，一個人的道門

一隻野鬼如今可以給張硯提供的功德靈氣不會有變，可相對他如今所需要的靈氣總量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的，更多的還是要靠走量，一隻兩隻意義不大。

可作為示範，一場超度法事下來倒是把邊上定著被迫觀的王碾看得津津有味。學以致用嘛，以前是停留在紙面的東西如今全都落在了眼前，自然會顯得生許多。連帶著把王碾心裏的恐懼也進一步沖淡了。

生魂之所以為鬼也就是怨念、執念和戾氣的相互作用，都是負面的影響，而後形鬼自然就會顯得森和猙獰。

超度的意義就在於一點一點的祛除掉鬼上的負面，讓它們不再戾氣縱橫，不再怨念衝天，變得平和與安詳，這樣一來那本就是死後化鬼時才有的猙獰和森自然就會跟著散去，也就不再看著嚇人了。

「魂魄本該無念，生如此，死亦如此，此乃天之道！我們超度鬼就是要讓其歸於始而終。更是順天善舉，所以何懼之有？」

如今張硯超度一隻野鬼張硯甚至連經文都不需要一遍念完，念了一半，那野鬼上的所有戾氣煞就全都消散不見，然後規規矩矩的朝著張硯鞠躬行禮，接著歸於天地懷抱。這個過程看起來很是莊嚴。

這個時候張硯已經解開了王碾上的言定，而那小娃兒被眼前神奇的一幕震撼到了，眨著眼睛並沒有因為定的解除而咋呼起來，全神貫注的觀看完了雖然短暫但卻震撼的整場超度法事。

「哥，這，這就是鬼？」

王碾習練了《瞳》以來，第一次發現這門手段的特別之。他剛才試過收回瞳，還真就看不到那野鬼了，開啟之後又再次出現在視野里。而且因為是魂而不是實，所以雖然可以靠著瞳看到鬼，但也是那種神奇的半明的狀態。

新奇的東西的本就惹人興趣，特別是在沒那麼害怕之後，王碾已經在躍躍試了。

張硯很滿意王碾此時的狀態。就該這樣嘛，道門的人怎麼可以害怕鬼？這還得多練，免得以後徒增笑話。

「準備好了嗎？」

「嗯！我準備好了！」

噹噹噹......攝鬼鈴鐺再次被張硯搖響，又一隻被囚困在鈴鐺里的野鬼被放了出來。張硯也沒有去拿，任由對方在屋裏遊盪。因為屋裏佈置了法陣，它不論左突右撞也無法出去，甚至想要潛地下也是不能的。

「哥，這？」

「別怕，此它跑不了，而你上已有道罡，這種鬼本不可能近得了你的，試試看，看你的超度法事能不能超度得了他。」

「嗯！」

「爾時，太上道君，與諸聖眾......」王碾用的也是《太上道君解冤拔罪經》，並且還有一柄特為他準備的桃木劍，小小年紀此時法事一起稚氣中也帶了幾分莊嚴道相。

與張硯的巨大修為差距，讓王碾的法事起效非常的緩慢。足足十二遍經文之後才將野鬼震懾住。又二十七遍經文，野鬼才徹底消散掉上的戾氣和煞。

等到野鬼被功超度，朝著王碾行禮時，王碾也學著剛才張硯的樣子，很莊重的回禮。小娃兒此時心裏的就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的濃烈，超過了他在書院裏當楊睿「大哥」的就。

「好了，現在還覺得《瞳》沒意思嗎？還怕鬼嗎？」

「嘿嘿。」王碾撓了撓頭，傻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後突然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哥，這世上既然有鬼，為何我學《瞳》這麼久了卻一隻鬼也沒見著啊？你這鈴鐺里的鬼是哪裏來的？」

這娃兒的反應倒是快，不過暫時這些事張硯並不打算告訴對方，免得被其中的彎彎繞繞攪擾了修行。等王碾的心智再長一些，這些事才適合告訴他。

「其中自然是另有原因，不過暫時還不是你需要知道的。」

「哦。」

「好了，現在你盤膝坐下，沉心靜氣，我看看你運轉功法的課業做得如何了。」張硯心裏的疑問也該到時候得到解答了。他要看看超度了一隻惡鬼之後，王碾是不是也可以得到功德靈氣的獎賞。

王碾並不知道張硯要幹什麼，他只當是張硯在考較他的課業，於是老老實實的盤膝坐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復心裏緒，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進沉心靜氣的平和狀態，之後開始運轉功法。

這已經不是張硯第一次在邊上看王碾行功了。清楚每次王碾功法正常運轉起來時周圍天地的靈氣就會慢慢的聚攏過來，以遠比單靠吐納時更濃郁，並形一縷縷的靈氣脈鑽王碾的。

「來了！」張硯心裏突然一。他覺到一金的靈氣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王碾的頭頂，並且毫不猶豫的便沖了進去。

果然也能得到功德靈氣！

明顯，王碾也到了金的功德的，那遠非正常靈氣所有的濃量，讓王碾一下有些慌，臉上淡定的表也飛快糾結在一起。

「別慌，沉住氣！按照功法的運轉節奏，一點一點的消耗它，它是你剛才超度鬼之後這方天地給你的回饋。別擔心暫時的滯脹......」

雖然功德靈氣出現了，張硯也按部就班的引導著王碾消化為自己的實力。

可張硯卻發現，王碾獲得的功德靈氣並不對，比起正常超度一隻野鬼應該獲得的功德靈氣了很多很多，幾乎只有一多一點的量。

以至於王碾雖然修為大進，但離張硯預想的可以藉機一舉突破到引氣境中期還差不距離。

這是為什麼？

將喜笑開的王碾喊回去休息了。張硯一個人坐在屋裏思索良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莫非是荒天域的天地真減了功德的給予？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張硯也盤膝坐下運轉起了自己的功法，他之前也超度了一隻野鬼，若是他獲得的功德靈氣並未減的話，那就王碾之所以得那就是這方天地對人不對事了。反之則是這方天地在統一的減功德靈氣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