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咱家跟傅家有什麽仇啊?”段強試探地問道。
“這個你不用知道,兩家早已老死不相往來,你給我記住,以後不要跟傅家人往!”
段天華的臉黑得如同烏雲一般,渾散發著狂躁的氣息,仿佛下一秒就會和傅家人拚個你死我活。
見到此景,段強不敢嗆聲,隻能順勢答應下來,應道:“好,我不會再理傅家人。”
聞言,段天華和徐友琴的表稍稍緩和了一些,但是兩人半天都沒再說一句話,仿佛陷了某種痛苦的回憶之中。
翌日,江氏集團。
自從聽說段家和傅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段強想了整整一個晚上,心中無比好奇,究竟是何等海深仇,才會導致兩家老死不相往來,甚至連提起對方都為一個大忌!
思來想去,他自知無法從父母那裏打聽到什麽,唯一有可能知曉的人就是江默川,畢竟兩家相多年,說不定川哥會知道一些幕。
因此,段強一大早便來到江默川的辦公室,開門見山地問他:“川哥,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家和傅家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為什麽我爸媽不讓我再理傅家人?”
江默川一聽,怔愣了幾秒,挑眉問道:“你怎麽對這事兒興趣?”
他沒有立即回答段強的問題,倒不是想故意瞞,隻不過覺得這是段家的家事,自己作為一個外人,隨便手貌似不太妥當。段強火急火燎地跑來問自己,說明他的父母不肯告訴他,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多?
段強猜到了他的顧慮,歎息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爸媽,總把我當孩子,什麽事都不讓我手。你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整天像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金雀似的,這樣活著忒沒勁了。”
“哈哈……”江默川放聲大笑起來,打趣他道,“有你這麽高大威猛的金雀嗎?”
“得得得,我不是金雀,是大熊貓還不行嘛?”段強詼諧著口吻,繼續追問道,“川哥,您就別跟我賣關子了,知道什麽的話,就趕告訴我吧。”
頓了幾秒,段強指了指自己的臉,淺哼一聲:“你瞧瞧我這黑眼圈,昨晚想了一宿也沒琢磨明白。我的好大哥,您就當行善積德,知道什麽快點兒說吧,不要再藏著掖著了!”
江默川自知再不道出實,今天就別想幹別的了,因為段強磨泡的功夫,自己早就領教過了,他絕對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類型。
他想了想,斂起笑意,正道:“這事兒還要從很多年以前說起。在抗日戰爭時期,傅家老爺子的二叔為了活命,出賣了你爺爺的大哥,導致他被敵人害死,而且,據說你爺爺的大哥死得很慘。本來兩家關係很好,結果因為這件事,段家恨死了傅家。”
段強在聽他描述的過程中,表現得異常淡定,就像在聽別人家的故事似的。
在段強看來,抗日戰爭結束七十多年了,也就是說,所謂的海深仇發生在很久以前,久到經曆過見證那段曆史的人,已經剩不下幾個了。
他能理解兩家惡的原因,無論是為了活命還是於別的目的,總之傅家人因為一己私利而害死了別人,按照普世價值觀來判斷,這種行為的確不值得原諒。
可是時隔多年,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早該被曆史長河淹沒了,更不應為後代的負擔。
七十多年過去了,兩家為何不能一笑泯恩仇呢?
都說一個人辛苦,可是恨一個人也很累的呀!
想到這裏,段強無奈地歎了口氣,嗤笑道:“恨了七十多年,也不嫌累。”
江默川不願對別人的家事隨意評價,隻好應和了一句:“每個人對待事的看法都不一樣。”
他的言外之意,這件事若放到其他人上,或許不是這個結局,源頭還在兩家人的不同選擇上。
“川哥,段家一直在安城生活,沒離開過這座城市。剛才你說原來兩家關係還不錯,意思是傅家本來也是安城人?”段強思考之後,聲追問了一句。
江默川點點頭,解釋說:“你猜的沒錯,傅家是安城人,後來因為跟你們家不和,就搬去了寧城。這麽多年來,兩家從不來往。所以,你父母讓你遠離傅家人,算是段家的傳統。”
聽到這裏,段強反而覺得傅家沒那麽可惡,中國人總說“落葉歸”,故鄉對於每個人都有著重要的意義。他們沒有想方設法把段家從安城走,而是主離開了故鄉,在完全陌生的環境裏重新開始鬥,這個決定需要莫大的勇氣。
說傅家心虛也好,說他們想要做出補償也罷,總之他們首先選擇了背井離鄉,讓段家人“眼不見心不煩”,從這個角度來看,傅家人還算有些擔當。
段強對傅家的事頗興趣,饒有興致地問道:“我對傅家了解不多,川哥,你是在生意場上混的,應該知道些什麽吧。”
雖然段強很關注商場裏的事,但是或多或聽說過寧城傅家的名號,知道對方是寧城首富,傅氏集團的財力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
江默川轉了轉眼珠,實事求是地說:“傅家搬到寧城後,生意越做越大,每年上繳的稅款都能達到百億元以上。相比之下,你們家在商場上的表現不如他們。”
事實上,江默川有句話沒說出口,可能正是因為段家混得比傅家差一些,才會更加怨恨對方。
這點不難理解,對方害慘了自己,結果還過得比自己好,任誰站在段家的立場,都會覺得心裏不痛快。
段強顯然認識到了這點,角浮起幾抹譏諷,嗤笑道:“我們家人可真夠稚的,八百年之前的破事兒,還要拿出來說。現在明令止我和傅家的人往,幹涉了我友的自由!川哥,你說他們這麽做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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