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QQ消息聲不絕於耳，樓一時竟生目不暇接之，只見屏幕上有強行推送的新聞，有本地天氣預報，有發小、網友們回復的之前消息，亦有加的各個QQ群幾百幾千條的容。

但他很快便忽視了這些，因為發現嚴喆珂已經通過了自己的好友申請。

點對話界面，他突地猶豫了起來，該怎麼稱呼對方呢？

直接嚴喆珂很不禮貌，可若是以「喆珂」「小珂」「珂珂」之類相稱，又明顯太過輕浮，在雙方關係還在「剛悉」階段時，恐怕會給對方帶來一的皮疙瘩和滿頭的狗，而稱呼「嚴同學」「嚴喆珂同學」則非常生疏，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覺。

「老同學」？不行，社會人的口吻，估計不會被大學新鮮人喜歡！

思前想後，猶豫片刻，樓最終決定不做稱呼，以表代替。

一個咧大笑的表后，他拇指飛快按道：

「不好意思，我今天迎新會有事提前走了，後面有待什麼事嗎？」

發出消息后，樓的心跳不自覺又加快了許，半是期待半是擔憂，時間都彷彿變得漫長，突然，「滴」的一聲響起，嚴喆珂的頭像從黯淡轉為鮮明，狀態從轉了在線，直到此時，樓才注意到的頭像是漫畫了的貓，淺灰，大眼睛。

「還好你有我這個熱心善良的同學。」嚴喆珂發了個萌萌的小怪表，「後面講了武道課的時間安排，每周二、四、六上午九點到十二點，三次課教的容一樣，只需要來一次就行了，全看自己的時間安排，要是比較閑，都參加是最好的，這樣可以能生巧^_^」

武道社面對全校同學，從大一到大四都有，從醫學院到機械學院皆備，彼此的課程安排肯定不盡相同，所以每周三次重複的課，其中一次還放在周末，就是為了盡量照顧所有員。

看到嚴喆珂的回復，樓不自覺勾起了角，出了笑容，心裏的忐忑盡數轉為了喜悅和興。

他飛快按屏幕鍵盤，本能想問嚴喆珂會參加哪次課程，可轉念想了想，又覺得彼此的關係還不足以支撐這樣直白的問話，很容易造尷尬。

因為看重，所以每一句話每一個表都會在心裏反覆斟酌和思量。

考慮片刻，樓繞了個圈子，自顧自般道：

「我周四上午有微積分和線代數，只能周二或者周六參加了。」

嚴喆珂回了個笑嘻嘻的表：「我三次都能參加。」

「這麼巧合？你周二和周四上午都沒課啊？」樓左拳握，讚自己的「機智」——通過自的狀況引起對方在同一話題的深，從而得到想要的信息！

嚴喆珂發了個不好意思的臉紅撓頭表：「武道社的師兄提前給我說過，我在選課的時候就特意將周二和周四上午空了出來。」

松城大學實行的是自由選課模式，每一門課程有不同老師不同時間段的選項，學生可以據自的安排和老師的綜合評分選擇最喜歡的老師或最合適的時間段，當然，每門課程都有著人數限制，最熱門的老師和最好的時間段往往供不應求，必須發揮搶購的能力才有希選上。

另外，還能選非自專業非本年級的課作為選修，能不能考過全看自。

樓寢室的本地富二代秦默就將課程全部集中在了周二、周三和周四，號稱上三天休四天！

樓正要回復，嚴喆珂又發了一條消息：「對了，這學期會換一位指導老師，據說校長很不滿意之前幾年的績，想要借林缺學的東風，重振我們松大武道社的威風，我們以前可是進過全國最終決賽的！」

「這麼厲害啊？我完全沒聽說過啊。」樓訝異道，心中略疑。

「很多年前的事了，你要是知道，我反而會嚇一跳！」嚴喆珂隨其後發了個「目瞪狗呆」的表。

樓當即反問：「那你又為什麼能知道？」

「！」嚴喆珂發了叉腰得意的表，樓似乎都能想到俏的神態，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

「哎呀，我這人最不了有，撓心撓肺地想知道，你是想我今晚睡不著嗎？」樓發了個可憐兮兮的表，同時驚嘆於自己竟能如此快就厚無恥，打蛇隨上。

這或許就是男人的本能吧？

「睡不著就多讀書！」嚴喆珂發了個笑的表。

「我早就沉迷學習，日漸消瘦，瘦了……」樓想了想，沒糾纏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新來的教練什麼樣的？」

「還沒來呢。」嚴喆珂回道，「據說是相當資深的武者，校長用了私人關係才請，總之，不會簡單，跟著他修鍊武道肯定會有收穫，樓你這種沒基礎的都說不定能在畢業前拿到業餘前三品的證書。」

業餘前三品……樓忽地想到了自己的金丹，但轉念就把注意放到了嚴喆珂那邊：「你呢？你對自己的預期是什麼？」

「我，呃，職業級就不奢了，多練點絕招，以後能防狼就行！」嚴喆珂發過來的是段文字，可樓卻依稀到了潛藏的落寞。

人生三大錯覺嗎？

「為什麼啊？有志者事竟。」樓疑道。

「不告訴你~」嚴喆珂簡短回了一句。

真有原因，但明顯不想深談，樓大腦急速轉，分析著點點滴滴，只覺高三聽講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他將此事記在了心頭，岔開了話題：「好吧好吧，對了，聽說一中武道館快修好了？我們校開始修，都畢業了才修好，完錯過！」

「是嗎？我沒注意這事，呵呵，其實就算我們在校的時候就修好，也不大能用到，武道比賽那麼容易傷，沒有高水平的裁判和監督，肯定能把旁邊的二醫院給住滿，還怎麼學習？我都能想到教導李主任的表了。」嚴喆珂回道。

提及共同的母校后，話語里的主似乎增加了不。

「教導李主任？他是我們數學老師，特別有意思，對了，好像也是你們的數學老師吧？」樓順勢展開了話題。

嚴喆珂發了個不斷點頭的表：「是啊，老李真是特別有意思，每次上課至先吹十分鐘的牛，而且每次表揚都讓人超級尷尬。」

「有次我不是想回家好好看龍王與武聖的巔峰對決嗎，就打算趁數學課把之前留下的作業寫完，我還以為自己做得很蔽，老李肯定沒發現，結果快下課的時候，旁邊有同學講話，被老李批評了，他說：『你們啊，要是能像嚴喆珂一樣數學考滿分，那你們上課只要不影響其他同學，幹什麼我都不會說，生孩子都無所謂，你們看，嚴喆珂做了一節課的語文作業，我是不是什麼都沒說？』我當時那個尷尬啊，覺好學生的形象都被徹底擊毀了。」

「對對對，老李就是這麼逗，有一次他洋洋得意要給我們講一道題，結果做了大半節課都沒做出來，頭上都冒冷汗了，後來仔細檢查了半天才悶悶說，抄錯題了……」樓發了個哈哈大笑的表，「呃，龍王與武聖的巔峰對決？你是支持哪邊的？」

「武聖」是全國至高無上的五大個人頭銜之一，因為最近幾年都被上清宗錢東樓壟斷，所以提到武聖都是指他，他也是當今國武林絕代雙驕的另外一位，和陳其燾共同拿到了最近幾年的絕大部分頭銜。

而陳其燾的「龍王」則是另外一個頭銜——「王者」，擊敗全國武道強者，拿到這個頭銜后，並不是直接被稱作王者，這樣太俗，而是據本的外號，武功特點等重新演繹一個有「王」的稱號，比如龍王，劍王，獅王，槍王等。

「當然是龍王！」嚴喆珂斬釘截鐵道。

「我也是！」樓欣喜回復，「可惜，龍虎底蘊比上清宗還是差點，整上總是略下風。」

「是啊，但我就是喜歡龍王！」嚴喆珂用了兩眼冒紅心的表。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興高采烈，從龍王的蜚短流長、各種八卦到高中哪個班某某某在和誰誰誰談，哪一年晚上出過*強**未*遂的案子，男生們結伴送不住校的生回家……

同鄉，同學，以及共同的興趣，讓樓臉上的笑容本褪不下來，只覺今晚一切都是那麼的好。

啪！

突然，他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驚得連忙轉頭，只見蔡宗明雙手在子口袋裏，笑瞇瞇道：「可以啊，橙子，無師自通啊！」

「通什麼通？你在說啥？」樓下意識敷衍道。

蔡宗明嘖嘖道：「你自己去看看鏡子，臉上的笑哦，簡直明明白白寫著『春心』四個字，是不是在和你神聊天？」

「嗯。」樓老臉一紅，只好承認了。

蔡宗明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好了，橙子，聊到這裏就行了，要趁話題還沒進無趣階段及時停止，這樣能給生留下最好的印象，增加對與你聊天的期待值。」

「不愧是專業的……」樓吐槽了一句，拿起手機，深有理又不捨地發了個笑的表，「我還有作業要做，回頭再聊，為了明天上午的武道課！」

嚴喆珂回了個笑瞇瞇的表：「明天武道課見~」

退出對話界面后，樓瀏覽了下其他消息，撿重要的回了，然後退出QQ，揣好手機，看向蔡宗明：「聖，明天上午武道課，要去嗎？」

興高采烈的聊天戛然而止，自己心中當真悵然若失。

「去！讓他們見識見識我這藏高手的厲害！」蔡宗明與樓的課表一致，並沒有什麼猶豫。

「切，小心被打狗熊。」樓吐槽了一句，兩人嘻嘻哈哈回到了宿舍。

大家洗漱上床后，趙強，邱志高和張敬業依舊在****叨著周五聯誼的事，暢想著對面四位生的相貌和格，而樓拿出手機，回味品讀著剛才與嚴喆珂的聊天，一字一句，反覆默念，心中喜悅橫塞，沉靜安寧，時不時才搭腔那三個荷爾蒙青年，有一句沒一句地臥談著。

熄燈之後，夜漸漸深，宿舍漸漸安靜，樓不知不覺進了夢鄉，做了一個怪陸離的夢，興與恐懼並存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