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聖？凰杯？擂臺賽？

霍然之間，樓有些激了，幾分惶恐幾分躍躍試。

「師父，這是什麼比賽啊？」他深吸了口氣，開口問道。

施老頭擺了擺手：「我怎麼知道？我就隨便託人要了一張，你自己上網搜搜唄，現在這社會，網上什麼找不到，嘖嘖……」

他邊說邊背著雙手離開了湖邊。

真是一個隨的師父……樓默默吐槽了一句，將邀請函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於角落裏發現了自己的姓名和邀請函編號，然後迫不及待掏出手機，原地開始了搜索。

「凰杯小武聖擂臺賽……」他輸名字，很快得到了好幾頁的檢索結果，第一條是網信息介紹，第二條卻是他悉的「龍虎俱樂部」論壇鏈接。

呃……樓遲疑了一下，先點開了第二條，發現竟然是自己悉的壇友的帖子，昨天的帖子。

炫耀吹牛的「擂臺之路」曬了一張圖，上面有張紅燙金的邀請函，與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樣，只不過編號和姓名被刻意打了馬賽克。

「哎，我發現我心裏的武道之魂還是沒有徹底埋葬啊，被人送了這張邀請函以後竟然蠢蠢，想要去參加。」「擂臺之路」用刻意滄桑的口吻為圖片配了句話。

「一拳無敵」這在論壇頗歡迎的武道學校學生回道：「凰杯小武聖擂臺賽……路爺，這是什麼比賽啊？」

「擂臺之路」用哈哈大笑的表回復：「新辦的比賽，我們省首富弄的，在炎陵市舉辦，說要花費五年的時間，一步步做五大頭銜戰以外前十的擂臺賽，今年是第一屆，各方面都沒經驗，獎金、規模和武者檔次都先定的比較低，也沒怎麼宣傳，當練練手，你不知道很正常。」

原來是練手狀態的新擂臺賽……樓對自己即將參加的比賽有了初步的把握。

論壇比較活躍也比較歡迎的ID「淺海藍」用發獃的熊貓表道：「路爺把邀請函都曬出來了，肯定是打算參加了。」

「擂臺之路」回了個稽表：「戒不掉啊！不過我這久疏戰陣的狀態，多半進不了最後的十六強，愧對我的職業九品啊！」

我，還真巧啊，隨便參加個擂臺賽還能遇見人……樓沒有回復，靜靜看著，以自己的業餘水準，還是不要暴的比較好，免得淪為大家的笑果，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前職業九品裝好了。

「最後的十六強有什麼特殊嗎？」「擂臺之路」的消息後面，「賣呀賣餛飩」小姑娘發了個撓頭的表。

「擂臺之路」解說道：「這個小武聖擂臺賽不會限制參賽武者的品階和報名者規模，所以通過獎金水平來篩選，進前十六強的每個人都有五千塊，闖前八者每人再得一萬，如果贏了，為前四，又有兩萬，要是能躋最後的決賽，再得四萬，拿到冠軍的，最後還有八萬。」

「也就是說，冠軍一共能拿到十五萬五千塊的獎金，亞軍是七萬五，對業餘好者來說，算是很厚了，可對職業武者而言，恐怕也就離得比較近的，剛好有空閑的九品會參加，不排除有那麼一兩位正急缺著用錢的八品來湊熱鬧，這就把檔次給定下來了，至於規模嘛，前十六才有獎金，業餘好者哪會千里迢迢參加，也就本市的會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報名。」

樓看著這兩段文字，差點倒吸了涼氣，這比自預想的比賽檔次高多了！

自己還以為是純業餘好者的擂臺賽，誰知道職業九品不會太，八品亦不能排除不參加，而八品就意味著百分之九十多的可能是「丹氣境」高手，至於業餘一二三品的傢伙，必然多得超乎想像！

師父這是心讓我好好見識見識？還是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他兒就沒弄清楚這邀請函是個啥玩意？樓陷了深深的沉思，還好自也沒抱什麼期待，練武才三個多月也沒法抱什麼期待，頂多覺得自己應該比業餘八品九品強不，提升相當快，再這麼下去，要不了一年就能出師了。

算了，反正就是去積累實戰經驗的，希能多打幾場，說不定運氣棚，籤逆天，一路闖進了十六強呢？樓樂觀想著，視線移向下方，繼續看著「擂臺之路」的帖子。

「檔次高的啊，我還以為小擂臺你有希拿前四呢！」「賣呀賣餛飩」這小姑娘喜歡給每個人的稱呼前面加個「小」字，不管對方實際年齡如何，以將雙方都拉到自的層次。

「擂臺之路」發了個煙的滄桑表：「不行了，幾年前我還是自信能進前四的，現在嘛，運氣不差前十六，前八是不指了，以前指導我練武的那位師父給我邀請函的時候，有點惋惜，覺得我就差在毅力，沒有堅持下來。」

「不管如何，路爺你還是我們論壇目前的第一高手。」「世間草木皆」安了一句。

版主「騎豬大俠」也跟著說道：「到時候記得直播，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風采！」

「好咧！爭取不給咱們論壇丟臉！」「擂臺之路」發了個推眼鏡目犀利的表。

武校學生「一拳無敵」在下面道：「路爺，我離炎陵近的，比賽什麼時候開始啊？我想趁放假試一試，最差也能多點實戰經驗嘛。」

「可以啊，咱哥倆還能面個基，三五瓶。」「擂臺之路」回道，「不過你得快點了，報名今晚八點截止，後天上午九點就正式開始比賽，先四到五淘汰賽，然後四人一組八個組的小組賽，每組前兩名進十六強。」

「好的好的！我報完名就去買車票，車一個小時就到！」「一拳無敵」回復道。

他十月定品賽失敗，未能晉陞職業九品，正迫切需要更多的實戰錘鍊。

「天空之上」這位也在下面起鬨道：「你們都要記得直播啊，正好『龍王』他們過年去了，實在太無聊了！」

……

樓看著他們的互，頗好笑，得，一個地區級的比賽竟然能讓我遇到兩個網友，這算個什麼事？

不過報名參加的武者那麼多，應該沒可能上……

了解「凰杯小武聖擂臺賽」的大概況后，樓退出這張帖子，去了網，確認了所有細節，明天開賽（帖子是昨天的），十天的賽程，如果一路闖最終，平均下來略高於一天一賽，任何有志於拿到獎金的武者都要在最初的淘汰賽和小組賽爭取速戰速決，節省能，避免傷。

「來回車費，住宿費，伙食錢……」樓默默算著開銷，「我，這是讓我掏老底的節奏啊。」

那可是留著約嚴喆珂出來時用的！

除開攢的歲錢，現在能用的現金只有「回家路費」五百塊和之前省下來的「口糧」五百塊，而要用錢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去炎陵市的車錢，從炎陵直接回家的車錢，十天，呃，我肯定打不到決賽，前十六也不用想，小組賽稍微奢一下，萬一運氣好呢？也就是得住宿七天，每天還要吃飯……這是連小酒店小旅館都住不起的節奏啊……

想了想，樓打了個電話回家，給老媽說學校有事，得遲七八天才能回來，速補生活費。

還好之前因為要等嚴喆珂，有給老媽打過預防針！

爭取到額外五百塊的生活費后，他稍微鬆了口氣，用早就衝到手機支付件里的錢買票。

因為還沒到春運，去炎陵的票很好買，為了省錢，他買了晚上九點多的，到炎陵已經凌晨十二點過了，而後面從炎陵直接回家的票運氣不錯，剛好還剩幾張，不用去件搶啊搶。

「今天到了已經很晚，就住車站附近的酒店吧，第二天背著行李去比賽場地，如果輸了，就回車站看能不能改簽，要是贏了，在周圍找另外的小酒店小旅館……」樓做著計劃，能在網上先預定的就先預定了，免得到時候全都客滿就傻眼了。

做完這一切，樓登上了QQ，想將這件事和嚴喆珂分。

快發消息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心裏犯了嘀咕。

先給嚴喆珂說擂臺賽的事似乎不太好吧，要是我一就被淘汰，被問起，那多丟臉？還是等結果不錯，再告訴，與分吧……

可是，到時候再分的話，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喜歡瞞事的人，竟然能一直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半點也不提……

思前想後，樓決定還是誠實點比較好，發了個大笑的表：

「正好你不回秀山，我就找了個擂臺賽參加，增加點實戰經驗。」

到了上午九點的樣子，嚴喆珂回了個羨慕得雙眼放的表：

「什麼擂臺賽啊？」

「凰杯小武聖擂臺賽，在炎陵市，施老頭隨口提了一句，我想著反正沒事，報個名試試，明天就開賽了，我今晚的車……」樓把擂臺賽的況大致介紹了一遍。

「我明天上午的飛機，參加不了……你可要好好表現，不能給咱們松大武道社丟臉！我會注視你的！」嚴喆珂發了個目炯炯的表。

間隔著聊到下午五點，樓快速將換洗、幾套練功服、其他雜和筆記本電腦收進了自己的大背包——剩下的很多則鎖在柜子裏，回家還怕沒服穿？

背著大背包，覺比以前輕了很多，他先和趙強等人告別，然後敲響了隔壁小寢室的門。

「王，我晚上的車，你呢？」他問著蔡宗明。

蔡宗明笑道：「還不知道，我家那位先到松城，玩幾天再回去。」

看著他一臉人生贏家的笑容，樓握拳捶了他肩膀一下：

「明年見！」

「明年見！」蔡宗明揮了揮手。

沒有離別的愁緒，樓趕到了校車點，那裏已經排了好多人，等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放好行李，坐上座位，校區景一點點往後，結了一層薄冰的微水湖，籠罩在凄清黃昏下的教學樓，來往行人變得稀的商業街，都在樓眼底飛快掠過。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生出點要離開這裏一個月的慨。

…………

車裏，嚴喆珂因為明天要早起飛江南省，十一點的時候就晚安睡覺去了，樓打了個盹，猛地驚醒，發現還有十分鐘便將抵達炎陵市。

窗外夜深重，陌生的燈火綽綽退後，樓怔怔看著這一幕，心底泛起了幾分惆悵與畏懼。

自己將去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

自己看到的景是完全陌生的景！

陌生的城市裏沒有真正認識的人，陌生的景中不到悉的溫暖。

車停下，他順著人群往外，出了站臺，一陣冷風襲來，又清冽又冰寒。

樓打了個冷，謝絕了黑車和小賓館的邀請，背著大大的背包，看著手機上的導航，走上了一條寬闊的公路，去就在附近的酒店。

公路寂靜，人影難見，兩旁有著一株又一株的行道樹，在夜里彷彿張開大的怪，與其他城市沒有太大區別，可陌生的味道依舊撲面而來，伴隨著黑夜，讓樓有種獨在異鄉為異客的。

以往到陌生的地方，自己都不是獨自一人，要麼有父母親戚陪伴，要麼有師父和武道社的同學，而這一次，自己天涯孤旅，獨闖異鄉，為了那一份武道的夢想，為了人生新的階段！

想到夢想，想到嚴喆珂，想到擂臺賽，樓深吸了口氣，在黑夜裏，在陌生的城市裏，在無人的空曠里，慢跑了起來，口中輕輕哼起一首老歌：

「我知道我的未來不是夢」

「我認真地過每一分鐘」

「我的未來不是夢」

……

夜涼如水，歌聲低回，人影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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