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玉回過頭，重新將目投到了即將開始比武的嚴喆珂上，臉頰浮現出淺淺的酒窩：「珂珂小時候不好，算是生慣養吧，不像我，從小跟著師兄師姐們野慣了，早就學會了撒謊，提到你和表哥車戰打敗一位八品丹境的時候，雖然沒有多餘的形容詞，但語氣里掩飾不住的那子得意、驕傲和高興，比自己考試拿到最高分還明顯，我當時心裏就咯噔了一下，壞了，兒真有男朋友了。」

原來最早是這麼暴的……樓恍然大悟，不覺沮喪，反倒有種想笑出聲的甜，從「旁人」口中知道嚴喆珂提及自己時的態度與語氣，讓他對孩的心意愈發篤定，備滿足和幸福。

有心的姑娘站在自己這一邊，岳母大人岳父大人再可怕，我也不會畏懼了！

可惜沒有親眼看見珂珂當時的樣子，沒有親耳聽到當時的語氣……

「有了這幾個重點，我要是還查不出你的資料，那不是白活了半輩子嗎？」紀明玉眸平靜地說道，「我今天找你，主要是以珂珂媽媽的份提兩點希，不是要求。」

「阿姨您講。」樓見太后真沒有要強行拆散自己和嚴喆珂的意思，心境恢復了往常的鎮定，只是不那麼從容，還有諸多的敬畏。

是太後生珂珂養珂珂疼珂珂這些，就值得自己敬畏了！

紀明玉側過頭，微笑看著樓：「第一，在你確信能肩負得起珂珂的人生之前，適可而止，能辦到嗎？」

適可而止……樓差點沒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腦子轉了幾圈才醒悟過來，岳母大人，您說話太含蓄了！

「我不是一個沒有責任的人，我會為了珂珂努力提高自己，不會對造傷害的。」面對丈母娘，樓回答得也比較委婉。

紀明玉點了點頭：「第二嘛，我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不管之前再默契再相，真正生活的時候，還是需要彼此都做出一定犧牲才能完磨合的，但我希你不要讓珂珂為你犧牲掉自己的夢想自己的燦爛，相信阿姨，真正的經得起時間與距離的考驗。」

時間與距離的考驗？珂珂的夢想與燦爛？樓有些迷，不是太明白所指，但還是誠懇道：「阿姨，真是珂珂的夢想，我只會舉雙手贊。」

「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紀明玉慢悠悠起，點評了一句，「珂珂拿下這場問題不大，好了，阿姨先走了，別和珂珂說我來過。」

「嗯。」樓被太后的氣場制，找不到多餘的話語，只能眼睜睜看著優雅地離開，與另外一名子匯合，沿著看臺的過道走出了二號廳。

珂珂會有什麼夢想？我好像從來沒問過？樓收回了視線，看見嚴喆珂將陳君制，展開了「暴雪二十四擊」，心裏有些茫然也有些莫名的恐懼。

…………

松城市武道場館外面，紀明玉停在門口，回頭了一眼裏面，輕輕嘆了口氣。

「小師叔，你最初的打算不是這樣的……」柳小琳的遠勝常人，隔得雖然不近，但也聽到了大概。

紀明玉自嘲一笑：「看見珂珂和那小子走到哪牽到哪的樣子，想到擔驚怕又死倔著不搖的樣子，我就回憶起了當初，心一下就了。」

那一年，秀山火車站還年久失修，破破爛爛，那一年，有位僅僅提著一包行李，就從江南而來，在接站臺看到命中注定的那個男人時，沒有哭，也沒有委屈，嫣然一笑地宣佈道：「我只有你了……」

回憶的畫面不斷地閃現，紀明玉神變得和，突然特別想家，於是邁開了步伐，走向了停車場，並叮囑道：「小琳，這事你就別給其他人說了，包括你老公，要是被珂珂爸爸知道，被外公外婆知道，那還不得把天給翻過來？」

「放心，小師叔，我知道分寸的。」跟在紀明玉邊的柳小琳含笑回答。

是啊，老頭老太太當初最寵小兒，結果被氣得不輕，傷得不輕，後來便把都投到了更乖巧更讓人憐惜的外孫上，要是被他們知道寶貝姑娘剛讀大學就被野男人給拐跑了，那簡直不能想像會發生什麼事！

…………

拿到對陣表后，陳君也查了嚴喆珂的資料，從松城武道圈子的朋友那裏輾轉知道了孩靜小，擅長聽勁，能強行拉回重心，並掌握了「暴雪二十四擊」，因此早有準備，做足了應對。

但他本實力一般，為避免對手聽勁借力而臨時改變打法讓他充滿了不適應，不斷暴出各種問題，再加上還得分心防備嚴喆珂強行拉回重心的手段，更加顯得束手束腳，沒過多久，就避無可避地陷了「暴雪二十四擊」的制，僅僅半，便堅持不住，有賴裁判的幫助，才避免了傷落臺的結果。

打完這場，嚴喆珂的心頓時篤定了不，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更加清晰的定位：

確實有了衝擊業餘二品的資格！

孩欣喜湧現，扭頭就向了看臺，尋找著樓的影，等發現了那個悉的傢伙，與他四目相對，不知為什麼，心一下大定，笑逐開，握拳揮了揮。

看著嚴喆珂燦爛到讓人移不開眼睛的笑靨，樓一陣喜悅又一陣恍惚，這與剛才面對太后的氣場制，簡直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太后算是默認我和珂珂往了？

只是希，不是要求？

剎那之間，他回過神來，只覺自己激得渾慄，狂喜從心海深湧現了出來。

雖然不清楚到底為什麼讓丈母娘默認了，但至獲得了初步的功，有了好的開始！

我是珂珂明正大的男朋友了！

他揮舞起拳頭，表現得異常興，看得嚴喆珂微微歪頭，一陣疑。

橙子怎麼比我還開心還激？這只是定品賽第一場啊……

不管了，他高興就好！

而且，他看起來是發自心的，是不自的，嘿嘿……

孩離開擂臺，在比賽監督那裏做了確認並拿回了手機，沿著過道，腳步輕快地走向了樓，而樓早就迎了過來，要給一個大大的擁抱！

看著男友張開的雙臂，嚴喆珂地了四周，確認沒什麼人關注后，才咬扭頭，快走兩步，任由他抱住。

「你怎麼這麼高興？」孩忍著笑，低聲問道。

樓有好多話語想說，有迫切知道的事想問，但考慮到友下午和晚上還有比賽，又強行忍住道：「我這不是高興你開門紅嗎？」

噗！嚴喆珂失笑，掙了出來，了失去束縛的髮，心虛地看了看周圍，狐疑地打量著男友道：「總覺你笑得不正常！」

汗，這就是生的直覺嗎？樓哈哈一笑：「哪裏不正常了？我們去那邊坐吧，等一等孫劍和李懋師兄他們？」

「好的。」嚴喆珂心正好，也沒深究男友剛才的表現，跟著坐下，接過擰開的功能飲料，小口小口喝著，補充水分。

以的力來說，即使只打了一半暴雪二十四擊」，也難免香汗淋漓。

因著時間安排恰好，兩人沒等多久，孫劍和李懋就各自結束了比賽，拿到了第一場勝利。

之後，孫劍去等林樺，樓他們與早就打完的郭青會合，步行來到了十五分鐘路程外的一家快捷連鎖酒店。

——由於松大新校區和松城市武道館相隔太遠，來往麻煩，按照慣例，他們預先訂好了房間，做每比賽間的休息之用，以最大程度恢復疲勞，當然，晚上第三打完，時間充裕的話，還是會趕最後一班校車回宿舍。

樓跑前跑后，忙忙碌碌了一陣，終於按照孫劍李懋，姜浮生吳猛，林樺黎小文，嚴喆珂郭青和自己單獨一人的組合辦好了住。

但拿了房卡之後，他借口要與嚴喆珂討論下午的比賽，將孩拐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不會想做什麼壞事吧？」站在門口，嚴喆珂忽然有點膽怯，貝齒輕咬著下。

這似乎大概可能是自己第一次與男孩子開房間……

樓失笑一聲道：「我在你眼裏就這麼嗎？」

「是的！」嚴喆珂毫不猶豫地脆生生回答

說完，梨渦淺現，橫生。

樓一時竟無言以對，只好實話實說道：「你下午還有比賽，我哪敢做什麼壞事？這不是學了門新手藝，覺得今天能派得上用場嗎？」

「什麼新手藝？」嚴喆珂眼波一轉，滿是好奇。

樓刷卡打開了房門，含笑道：「幫你快速緩解疲勞的按手藝！」

「真的？」嚴喆珂一臉的「我不相信」。

「你試試就知道，正好還能配合藥膏，消除你的淤青紅腫，免得連續比賽留下暗傷。」樓一邊將房卡取電槽，一邊很認真地說道。

看著男友一本正經的模樣，嚴喆珂微微頷首，抿一笑：

「那本教練姑且相信你一次~！」

說話間，走了進去，好奇地四下打量，似乎還沒住過這種快捷酒店。

哐當！樓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面的雜音。

「你坐床邊，我來幫你按。」他笑瞇瞇提議道。

嚴喆珂白了他一眼：「一的汗，你不嫌臭，我還嫌臟呢，先洗個澡再試試你的新手藝~」

而且塗抹藥膏什麼的，也得在洗澡之後！

說完，就像在比賽時的更室里，沒什麼戒備地從樓手裏接過了袋子，可正待彎腰掉武道鞋，卻忽然僵住了，似乎想到了什麼，俏臉飛起了一抹紅艷，然後提著拖鞋等品，慌忙衝進了衛生間，將那裏的門牢牢關上，喀嚓一聲反鎖。

「怎麼了？」樓有些茫然，隨意坐到了床邊。

過了幾分鐘，衛生間傳來了花灑噴薄的聲音，細細，回耳畔。

樓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但聽著聽著，忽地發現周圍異常安靜，與往常在更室截然不同。

在這個房間，只有我和珂珂？這個明悟突然就閃現在了他的腦海里，讓他心底一下滋生了莫名的緒，只覺那嘩啦啦的水聲彷彿在敲打著自己的心靈，在勾著某種做曖昧的東西。

孤男寡，共一室……他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嚴喆珂下午還有比賽，是相當重要的定品賽，絕對不能幹擾到的心境。

凝水冰，冰又融化，周而復始，樓如坐針氈，時而躁時而鎮靜，直到洗浴之聲戛然而止，他才默默吐了口氣，像是打了一場擂臺賽。

頃，嚴喆珂開門出來，上依舊是松城大學白底黑邊的武道服，頭髮用牛皮筋蓬鬆地挽著，脖子潔白而修長。

五此時愈發顯得秀清麗，在外的皮水潤澤，泛著紅，似乎吹彈可破。

樓就像被一道閃電擊中，傻愣愣地看著，逐漸口乾舌燥。

「看什麼看！」嚴喆珂一接到樓的目，頓時暈紅滿臉，大哼道，然後有點害怕地道，「我，我還是先去阿青那邊吧……」

總覺橙子嗷嗚一聲就會變狼！

我怎麼就這樣傻乎乎地跟著他進來了呢？

樓深吸了口氣，聞到了孩沐浴后的清香，趕凝水冰，認真懇求地道：「相信我，真的只是給你按放鬆，我怎麼捨得干擾到你期待很久的定品賽？」

看了看他誠懇的表，嚴喆珂咬了咬下：

「好吧，相信你。」

說到這裏，抬起似乎還有點水霧蒙蒙的眼睛，怯生生看著樓：

「不要辜負了我的相信……」

「肯定不會，你看我這一臉正氣的樣子！」樓故意開了句玩笑，以緩解讓孩不安的氣氛。

「一臉傻樣！」嚴喆珂抿笑罵。

將手裏提的武道鞋等事放好，坐到了樓旁邊，眼神有點不安地看著雙腳道：

「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