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米國最北邊的那個州,厚白依舊覆蓋,林海披著銀。
樓和嚴喆珂坐在雪橇上,耳畔風聲激,四周素潔卷開,心皆無拘無束地賓士於茫茫天地。
他們的前方,一群專門訓練過的犬只飛快跑著,染出幾分歡快的味道。
及至停止,戴著絨絨可帽子,周素白,容俏的嚴喆珂眸流轉,含笑意地說道:
「真萌!但我更喜歡哈士奇!」
「哈士奇?」樓對小仙的審不敢恭維,嘟囔道,「又傻又笨又二……」
聽著他這麼「詆毀」二哈,嚴喆珂終於忍耐不住,手套遮,笑了出聲。
「怎麼啦?」樓一臉茫然。
孩星眸半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詞一頓地著重強調道:
「又傻,又笨,又二,嗯嗯!」
嗯完之後,再一次發出清脆的笑聲,弄得樓一愣一愣,開口反問道:「能說下梗是什麼嗎?」
「沒什麼!你想太多~!」嚴喆珂表「嚴肅」地回答,轉而提起別的事,「我們都來好幾天了,怎麼老是看不到極?不是說,連續三晚嘗試,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嗎?」
扁了扁,委屈說著:「難道我們就是那百分之十的可憐孩子?」
「沒有的事,我們才試了兩晚啊。」樓手攬住小仙,與沿著返程的道路前行。
小兩口雖然到達這裡接近五天,也在觀察點租了小木屋,但最初礙於天氣原因,兒就沒過去,等到天氣好轉,才做出嘗試。
「嗯嗯,你說我們今晚能看到嗎?」嚴喆珂尋求確認般問道。
樓微笑說道:
「我報了個旅行團,有司機開車領我們去最可能看見的地方,他是本地人,帶過很多團,得不得了,肯定很行,而且天氣預報也沒壞消息。」
「你什麼時候報的?」嚴喆珂幽黑漂亮的眸子里寫滿了呆萌。
「我可是做過攻略的人,連續兩次都沒看見極以後,就開始考慮別的辦法了,對了,我之前不是給你提過?怎麼一副很迷茫的樣子?」樓失笑反問。
「玩得太開心,忘記了……嗯嗯,一定是這樣!」嚴喆珂綻放了笑,宛若茫茫雪地里最麗的風景。
等到樓轉頭,向前方,的表逐漸收住,似有牽掛,不敢縱。
…………
夜以後,中車上。
樓和嚴喆珂找了靠在一起的位置,互相挨著,低聲聊天,等待其他團員的集合。
此地屬於城市,尚有信號,小兩口拿著穿了「保暖」的手機,時不時刷下有趣的東西。
嚴喆珂習慣自然般點了樓的論壇,有些難過和惆悵地看見這裡變得冷清。
自一月份橙子發了那條微博,論壇先是迴返照般出現了十幾天的熱鬧,有祈福的,有打氣的,有來挑釁的,有做出反擊的,如此種種,不一而足,及至進過年周期,大家變得忙碌,沒有了激支撐,缺乏新容新期待的論壇慢慢失落,發帖者和回帖者的數量每日遞減。
有人堅持了一周,有人堅持了一月,大多數人都不是只得這個好,此消彼長后,分過來的注意難免變。
「除了簽到和祈禱,我也不知道該發什麼了……」「長夜將至」閆小玲「低頭吐了口氣」。
「幻梵」「握拳揮舞」道:「小長夜,擔心什麼!當初只有我們兩個,不是也很充實?」
「可,可那時候充滿希,現在,現在,我心裡難過……」閆小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幻梵」「臂擁抱」道:「我也難過……哭了不知道多回了……」
「哎,子,你就賣蠢吧,娛樂大家,提高希!」「蓋世龍王」用「耐克」表回復。
……
往下瀏覽,見與昨天相比,新帖子還不到首頁三分之二,嚴喆珂抿了下,無聲退出了論壇,沒和樓分這件事。
手把玩於重重保暖裝置中的數碼相機時,最後幾名團員抵達,司機和隨車攝影師代了兩句,開始了行程。
一地方,沒有極,兩地方,還是未曾得見,連換幾個適合觀察的地方后,司機停頓下來,抱歉說道:
「士們,先生們,今晚的雲層比預計的厚,讓你們失了,明天同一時間,我們在老地方見,不用額外付錢,這是對今晚的補償。」
「看極真是需要緣分啊……」有人嘆息出聲,並未責怪司機,樓和嚴喆珂彼此看了一眼,皆是苦笑。
返回城中,下了大車,一陣寒風吹來,刺骨髓。
「真是百分之十了……」嚴喆珂嘟了嘟道。
圍巾護脖,面罩擋臉,將自己包得像頭可的小熊。
「還有兩天,不要急。」樓寬道。
就在這時,他想起之前查的天氣預報,念頭一閃道:「半夜好像會有好轉,要不我們自己再開車去小木屋那裡等待?」
嚴喆珂眼眸上看,黑白分明,沉了幾秒道:
「好呀!」
哪怕依舊沒看見,這也是和橙子共同經歷的好回憶。
夜深路,凜風呼嘯,嚴喆珂開得很是小心,一路前行,終於平安抵達了觀察營地,住進了小木屋。
溫暖瀰漫,他們依偎著坐在椅上,著窗外,隨意說著閑話,一秒一秒地等待。
眼見黑越來越沉,時間越來越晚,嚴喆珂了個懶腰,對樓道:
「不等了,明晚再試!你早上可是要錘鍊的人!」
「好吧。」樓吐了口氣,站了起。
就在兩人即將轉頭之際,眼角餘同時掃到了一抹魔幻的綠,它自天邊燒起,扭曲搖擺,約可見。
「極!」樓和嚴喆珂對視一眼,喜意沖眸,想都沒想就拉著手,推開門,沖了出去,往視野更寬廣更空曠的地方奔跑。
時跑時停,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眼前只剩下那高曠無垠的寒空,只剩下那不存在於現實般的絢爛極。
它夢幻,它宏偉,它神奇,它麗,它搖曳生姿,它熊熊「燃燒」,它巍峨廣大,它盛滿眸子!
在這自然界雄偉壯麗、浩大奇幻的景象前,樓和嚴喆珂只覺自是如此渺小,只覺平時的煩惱是如此渺小,心齊齊沉澱,不染灰埃,如有「臨」字。
「好……」孩低低讚歎出聲。
樓回過神來,拿出數碼相機,拍下了這「自然夢境」。
連續多張后,他又拍了小仙和「天庭」景象的合影,接著長手臂,銘刻了兩人在絢麗極下挨著的腦袋。
到了末尾,嚴喆珂滿足嘆道:
「我們的人品還是不錯嘛!」
說話間,向了營地位置,一下錯愕口:
「我們跑了那麼遠?」
樓跟著看去,輕笑附和道:
「對啊,不知不覺的。」
他眼眸閃爍了兩下,轉過,蹲下,含笑開口道:
「珂珂,來,我背你回去!」
「不用啦,我又不累!」嚴喆珂詫異搖頭,見樓姿勢不改,只好勉為其難趴了上去。
托住彎,站了起來,樓在冷風割面的黑夜裡,踩著雪地,吱吱嘎嘎前行。
走了十來步,到他的僵和作的停頓,嚴喆珂本想跳將下來,減輕老公的負擔,可卻察覺到了樓的堅持,眸轉間,將靠得更,將臉在肩頭,任由對方帶著自己跋涉,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提,不管未來在何方。
這段路不算太長,但樓時走時停,用了好一陣子,才回到小木屋,背心已被各種因素產生的冷汗浸。
關上門,著外界,嚴喆珂欣喜說道:
「這次的旅行圓滿了!」
「是啊。」樓也是一聲慨。
就在這時,孩轉過,漂亮的眸子幽幽盯著他,輕咬了下道:
「橙子,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
「啊?」樓一時不知該做什麼表。
「從二月底開始,到旅行的這幾天,你時不時就跟那表包一樣,言又止,止言又,止又言!」輕快到此結束,嚴喆珂抿了抿道,「說吧,我能承的!」
不等樓回答,又惡狠狠補充:
「如果是什麼現在配不上我的話,就不用說了!」
樓半是嘆息半是失笑道:
「怎麼可能是這個……」
嚴喆珂一愣,口而出:
「你還真有事要和我說啊……」
樓看了下外面深沉的夜,回頭直視著小仙,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