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宗明的房間，瞄了眼興若狂得意忘形的閆小玲，何紫嫌棄地說道：「別管，等會兒就好了。手機訪問m.56shuku.net」

樓笑了一聲，環顧眾人道：

「我本來覺得你們之中能有一位為丹境就算不錯了，這意味著咱們武道社真正走上正軌，誰知道，我離開還不到一年，鄧洋和何紫就相繼悟到『收』，順利晉陞，很好，厲害！」

他豎了豎拇指，以示自己的讚賞。

這讓開朗的鄧洋一下靦腆，只能撓著後腦勺傻笑，連連說道：「哪裏哪裏，和樓師兄你差遠了，差遠了。」

面對偶像時，他總是局促張。

樓搖頭失笑，轉而對穆錦年王大力等人道：「你們也不要到影響，雖然丹境是有概率的，但這僅僅相對整樣本而言，量或者小範圍的群是不這個限制的，不是說鄧洋何紫突破了，你們就沒希了，看看大行寺，看看冰神宗，多丹境，多大幾率！做人敢於夢想，萬一呢？」

「是！」眾人鄭重回應后，小明同學笑罵道，「子，你丫怎麼弄得跟回來視察的老領導講話一樣？是不是還要說，『這是我戰鬥生活過的地方，有優良的傳統，希大家發揮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的作風』？」

「王，我覺得你不走相聲這條路，真是可惜了！」樓習慣自然地對損。

蔡宗明已經決定，大四一畢業就回到家鄉，接手他爸的公司，等到有機會，再考慮清盤轉行等可能。

因為還很虛弱，樓沒待多久便告辭離開，和蔡宗明找了安靜的地方喝茶聊天，直至傍晚。

…………

「啦啦啦~啦啦啦~」閆小玲在房間走來走去，激之溢於言表。

拿起手機，刷了下論壇，忽然看見「好名字都被狗啃了」轉來一條新聞的鏈接。

標題映眼簾，一晃而過，閆小玲忽然皺起了眉頭，倒退回去，點容，只見那記者如此寫道：

「據接近樓的人士，這位昔日天驕再有三四個月就將痊癒，重新踏上擂臺……」

你才是昔日，你全家都是昔日！閆小玲暗罵一聲，繼續往下看著：

「從武道家協會反饋的況看，目前樓沒和包括龍虎在的任何一家勢力簽署職業賽合同，也就是說，他屬於自由的武者……」

「以他往日展現的實力、境界和潛力，雖然還有三四個月才會完全康復，但絕對不會缺乏追逐者，各家勢力早該揮舞著支票本，將他招攬，可惜，我們沒有看到這一點，這是否說明了什麼？是否在各大勢力眼中，樓屬於有風險的『投資』，不再備那麼恐怖的潛力？」

「是的，一位高品丹境，肯定依然是各個勢力的座上賓，但在參與頂級職業賽的那些隊伍眼裏，價值也就那樣，他們缺非人嗎？不缺！他們只缺有希有潛力衝擊外罡的未來強者！」

「樓到冷遇，或許正反映出了一點什麼。」

看完這篇報道，閆小玲的逐漸O了圓形，約猜到記者的消息來源是自己的帖子，但兒沒想過，自己簡簡單單一句話能被衍生出這麼多東西來……

你不去寫小說真是浪費了人才！

臉頰鼓起，閆小玲快速翻著評論和轉發：

「整整一年才好的重傷，不留下點問題，不損失部分潛力，怎麼可能？」

「好惆悵，想到迎風破浪的當世天驕為屢敗屢試的老非人，就好惆悵。」

「這個事告訴我們，人生充滿意外，要及時行樂，樓上的妹子，約否？」

「你們真是的！人樓還需要你們同？他好歹也是個非人強者，就算不了外罡，以後的生活也肯定比你們好百倍千倍！」

「老實說，樓如果不一門心思想著頂級職業賽，第二層階的隊伍真是隨他挑。」

「@毒教主，你怎麼看？」

「毒教主」的頭像是嶄亮的圓乎乎的腦袋，他連續轉發兩次道：

「我能怎麼看？我又沒見到樓，沒拿到可靠的消息，能怎麼看？我像是那種沒沒據就胡猜測的人嗎？」

「不過嘛，我想到了以前，類似武道天才半途折翼的事不多，但也絕對不，大部分真的就只能混跡於低層階的比賽，慢慢泯然眾人了。」

呼，看到你這麼說，我稍微放心了一點！閆小玲拇指，閱讀更多的評論：

「樓人氣蠻高的，我邊很多朋友喜歡他，就算去打第二層階的職業賽，我想他也應該能時常上個頭條，不至於泯然眾人。」

「樓上，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武道好者喜歡的對象只有兩種，一是名的外罡強者，二是潛力非凡將來能就外罡的天才，如果樓在非人打轉個十幾年，你看還有多人會繼續喜歡他？每年都有新晉的，有才華，甚至還長得不錯的『小鮮』，誰還會浪費力關注個過氣的老天驕？」

「不說十幾年後，是現在，樓那條微博之後，他論壇冷清了多？還有幾個人在關注？沒有希的武者就是掉在了地上的雪糕，誰會趴下去幾口？」

「哎，說得不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才不會……閆小玲無聲低語了一句，切換回了論壇，「仰天長嘯」道：

「啊啊啊啊啊啊！那個可惡的記者，什麼森西的，我記住你了！啊啊啊啊啊！我一定要做點什麼！」

只覺自己小小的膛快要炸開了。

以往不是沒見過詆毀或者編排樓的新聞，雖然也很生氣，但絕沒有這次厲害，因為消息來源正是發的帖子！

「小長夜，冷靜，冷靜！來，這裏有把菜刀。」「幻梵」一時沒弄清楚狀況，看熱鬧不嫌事大。

「聶柒柒」若有所思道：「小長夜，你是在陌上吧？我也在，要不大家見個面，討論討論做點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那個記者！」閆小玲還於自我的世界。

「柒柒姐，你們要面基嗎？算我一個算我一個！我很近的！我都高一了，我可以申請來看全國賽！」「幻梵」興附和。

「你們在說什麼啊？」閆小玲一臉茫然，上下翻后道，「我我我，我也要！」

「那再問下其他人，樓快重新登上擂臺了，我們得做點什麼。」「聶柒柒」不太確定地說道。

「吼吼吼吼！」閆小玲立刻@了蓋世龍王、賣呀賣餛飩、天真等人。

「幻梵」則去了幾個變得安靜的群里，反覆問道：

「樓即將歸來，有沒有人回論壇討論下做點什麼的？沒有的話，我等會再來問！」

一時之間，還活躍著的們幹勁十足，煥發了百倍的力。

…………

回到煙冰山半腰的樓也看到了那篇新聞，甚至還收到了不詢問詳細近況的消息，統一用「比預計好，正在康復階段」做出回答。

搖了搖頭，他退出了那篇報道，經過這大半年的折騰，他已經能以較好的心態面對類似的捕風捉影描述了。

這條消息除了最開始那一句話，通篇都是臆想和我覺得、我以為，自己就算反駁，也無從下手，當真渾都是破綻，也就沒有了破綻。

而且，有沒有潛力這種事，真不是上能說出來的，和一位記者在他擅長的領域爭執，白的也能變黑的。

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回擊，就是找出道路，躍過龍門，為外罡強者，到時候，本就是最有力的打臉！

好好努力吧，為了小仙，為了自己！樓放下手機，躊躇滿志。

這時，他收到了蔡宗明的消息，「王」詢問道：

「後天要來看我們的比賽嗎？」

「來啊，我都拿到嘉賓票了。」樓微笑回復。

酒店，蔡宗明的背後和旁邊，閆小玲等人一下歡呼雀躍。

…………

兩天之後，晚上七點半，四靈武道場館。

樓從嘉賓口進來，沿著通道，找出了自己的座位。

他沒戴黑框眼鏡，沒做任何掩飾，以原本的樣子出現在了眾人眼前，自去年八月傷以來，第一次現公共場所。

——他覺得自己拿了嘉賓票的事，瞞不過記者，偽裝也是無用，還會暴平時的出行打扮。

臉蒼白醒目，腳步略顯虛浮，樓一路過來，收穫了不同、憐憫、嘆、惋惜的目，也收穫了不幸災樂禍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打量。

爬山涉水，終於就坐，他沒管其他人，將視線投向了擂臺，投向了大屏幕，看起昨天比賽的回放，今天隊伍的介紹，以及播的廣告。

七點四十分，樓眼角餘發現有兩位記者模樣的人試圖靠近，正待吩咐安保人員隔開，忽然看見大屏幕影像變化，出現了自己。

那是一臉青登上擂臺的自己，那是在小武聖擂臺賽的初期！

呃？什麼況？樓茫然看著，只見畫面不斷變化，呈現出了力戰「一拳無敵」的自己，敗給鐵砂掌的自己，贏了前職業九品「擂臺之路」的自己，恐怖發擊潰葉悠婷的自己。

這有的是照片，有的是切出來的集錦，一幕幕重現了自己武道之始。

接下來，樓又看見了打得益陌全程安靜，並豎起手指放在邊的自己，看見了輸給周正泉的自己，看見了一路挑翻強敵拿到省青年賽冠軍的自己，看見了初遇彭樂雲的自己，看見了與任莉平手的自己，看見了終於拿下大魔王，捧起飛天杯的自己，看見了四國賽時力抗非人的自己，這一直延續到「王者戰」打敗大行寺僧人的自己。

從青到氣盛，從輕狂到，自一路行來的所有武道歷程，全部展現於了樓眼中，也迷茫困了記者和觀眾。

這時，視頻進尾聲，出現了或單獨或幾個一群的人，有樓悉的閆小玲小餛飩，也有不認識的男男，他們的背景或山或水，各有不同，他們的長相天南海北，各特。

他們分別呈現，並小框，與另外並列，最終，屏幕上，幾百上千個人齊齊發喊，聲震全場：

「樓！」

記者一個哆嗦之中，對面的看臺也發了一聲吶喊：

「樓！」

樓下意識了過去，然後他看見了閆小玲，看見了雙馬尾的「幻梵」，看見了一張張似悉似陌生的面孔。

一條巨大的橫幅被他們舉了起來，上面清晰寫道：

「你在，我們就在！」

（本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