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平復,腦海里震的喜悅也趨向常態,司薄年才聽出來,電話那邊不是朵朵,而是另外一個小孩。
不出意外的話,那便是何居正今天放在陸恩熙那里的兒。
這培養的著實不錯,連媽媽都喊上了。
是何居正教的,還是小孩子自己的想法?
不管哪一種,若沒有陸恩熙的默許,他們也不敢這麼直白。
司薄年角輕勾,出一涼意,但很快,他想到兒子可的小臉兒,心又回到了均值,淡淡道,“把手機給恩熙阿姨。”
小雪團聽到陌生叔叔的聲音,第一反應就是戒備,以小孩的敏,能到那邊的人和陸恩熙關系不一般,所以握著電話,往廚房警惕的看了一眼,沒有馬上照做,而是一本正經的問道,“恩熙媽媽在忙,請問你是哪位?你找什麼事呀?”
很乖很甜的聲音,六歲孩特有的音。
可司薄年完全無,“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打聽,在哪兒?把手機送過去。”
雪團好歹也是生活在優越家庭生慣養的小千金,還沒被人這麼嚴肅的說過話,當即不樂意的扁了扁,“你喜歡恩熙媽媽,是不是?”
年齡不大,但人小鬼大,一張就是重點。
司薄年道,“我也是喜歡的人。”
雪團抿,“你撒謊,恩熙媽媽喜歡的是我爸爸,恩熙媽媽以后要做我的媽媽。”
敢這麼跟司薄年說話的沒幾個,到底是言無忌。
司薄年犯不上跟一個小孩子計較,沉聲道,“我找有正事,耽誤了時間,你爸爸也負不起責任,不然你爸爸為什麼把你丟在這里,他一個人走了?”
“……”雪團終于被說的無言以對,到肋之后,小姑娘委屈極了,氣呼呼道,“你等等!”
聲音兇兇的。
司薄年并未等太久,但短短十幾秒,足夠他的緒再度經歷議論過山車,聽到陸恩熙聲音那一刻,他心跳又砰砰加速起來。
“司?什麼事?至于把一個小孩嚇哭嗎?”
司薄年:“……”
那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竟然嚇哭了?
哭就哭吧,這樣才能記住教訓。
“你在忙什麼?”司薄年說了一句俗氣的開場白。
陸恩熙沒好氣道,“照顧兩個小孩,還要打理家務,一堆工作等著我做,你說我忙什麼?”
司薄年被嗆了一句,也不反擊,“我人去幫你。”
陸恩熙道,“剛才接你電話的是何思凝,何居正的兒,何家出事,他兒暫時住我這里,我想以司的聰明,應該不難猜到這是什麼意思,我和何居正的關系,比你想的還要親。”
為了推開他,陸恩熙胡言語的本事倒是日漸增長。
司薄年道,“何家遇到麻煩不小,一時半刻抹不干凈,你一個人忙不過來,郭嫂每周都要休息一天,回家以后你怎麼辦?”
“那是我的事。”
“熙熙,別逞強,現在不是斗的時候,讓我幫你。”
他每次喊熙熙,陸恩熙心尖兒就過電,不控制的。
司薄年趁機道,“朵朵每天都要上來喝藥,帶何思凝一起來就行了,放在這里兩個小孩玩,大人不用費心,你那里掌大的地方,耍不開,何況小孩都喜歡游樂園,空著也是空著。”
陸恩熙想說,什麼掌大的地方,這里也是別墅,也有獨立的院子,但司薄年跟著說,“何思凝上兒園?”
陸恩熙的思路分分鐘被他帶偏了,“所以?”
“修晨每天早上都過來,回市區的時間剛好跟上學差不多,讓他順路送孩子去學校,你就別早早起床折騰了。睡眠不足容易犯傻,本來就不太聰明。”
“司薄年,你有事沒事!”
“我不是正在跟你說事?”
“……”
陸恩熙發現,自己全程被司薄年牽著鼻子,說著說著,竟然了司薄年替何居正帶孩子。
這什麼事兒?
聊完孩子的問題,司薄年道,“強拆的案子進展到哪一步了?”
陸恩熙矮陷進沙發,沒好氣道,“戴臣不在國,律師函送不到他手里,就算送到了,他賴在紐約不回來,也沒辦法開庭,哪怕我們集合幫兇出庭,給戴臣量刑,他人不在,刑拘也是一紙空文。”
總之就是,案子暫時陷僵局。
司薄年道,“別急,他會回來。”
這邊。
林修晨回到辦公室,急聯系幾個分部門經理,下達了幾個指令。
這些指令下去,足夠得戴臣屁滾尿流回來。
忙完工作已經八點多,奔波一天,晚飯還沒顧上吃,林修晨腸轆轆的拿起車鑰匙,準備去飯店解決溫飽問題。
然后電話響了。
他忙接聽,“總裁。”
司薄年道,“明天六點過來,吃過早飯送何居正的兒去兒園,政法大學附送兒園。”
林修晨抬頭了漫天的星,懷疑自己傻了出現幻聽,“何居正的兒?”
司薄年道,“恩熙不方便,你來。”
林修晨也不敢多問,只好點頭道,“是總裁,我明白。”
局面怎麼演變這個樣子呢?
太出乎預料了啊!
好吧,總裁為了哄開心,底線什麼的,早就不要了,也罷,只要能追回,他辛苦點無妨。
“林助理?這麼巧你也在這里。”
林修晨給自己做了幾道心理防線,畢竟接送孩子上學放學,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何家的攤子,鬼知道多久能掰扯干凈,未來一個月,他別想好好睡覺了。
正胡思想著,忽然聽到有人喊他名字,林修晨忙看向路邊的酒吧。
明滅不定的燈下,張宇恒和孟思洲正難兄難弟的勾肩搭背,倆人都喝得快要不省人事。
張宇恒咧,擺了擺手,“林助理,進來一塊喝,我請客。”
林修晨記得這二位今天在病房都吃了悶虧,合著……互相取暖呢?
喲,熱鬧啊。
不湊白不湊。
林修晨邁步走進酒吧,DJ正在喧囂,午夜下的酒水格外迷醉,超短、V領視裝的郎搖曳舞池,白天繁忙繃的神經,在這里盡放松。
都市力太大,得虧有一些暫時摘下面的場合,短促的忘卻自己是誰。
張宇恒嘭地將開了瓶的啤酒放林修晨面前,“來,干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