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宮。
前些日子皇后養了一隻金剛鸚鵡,閑時逗趣。
這會兒子時過了六刻,並未就寢,而是在用未炒過的葵花籽投喂著它。
口中哼著小曲,瞧著心極好的樣子。
香菱辦好了差事回來回話,「回皇後娘娘,人已經送出宮去了。」
「嗯。」皇后怡然應下此事,眼角眉梢儘是勝券在握的歡喜。
香菱有些不明白,試探地問:「皇後娘娘,有一事奴婢想不通......您此番送顧貴人出宮,本就冒著極大的風險。而顧貴人會不會和顧延川提及「大事」,尚不好說。為著能出宮和母家暫時團聚,顧貴人難免會曲意逢迎,誆騙於您。」
皇后逗了兩下鸚鵡,只聽那鸚鵡沖著香菱學舌了一番,「蠢貨~蠢貨~」
香菱:「......」
皇后笑,「連本宮的鸚鵡都知道你這問題問得實在愚蠢。怎麼?你以為本宮不知道顧似錦是故意順著本宮的話說,想要穩住本宮送回家嗎?」
香菱更為疑,「那娘娘您為何還要......」
「你可知本宮給傷口上上的是什麼葯?」
香菱搖頭,皇後繼續道:「那葯並不能幫助傷口癒合,反而會讓傷口潰爛,加重傷。」
頓了頓,搖頭訕笑不已,「與顧延川說不說的,重要嗎?」
「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延川就這麼一個兒。他瞧見自己兒滿是傷在宮裏被欺負這樣,你覺得作為父親,他能忍耐?」
皇后將葵花籽皮丟到了炭盆中,燃了迸裂的火星子,「顧延川被佟國維欺,他尚且能夠忍氣吞聲。可自己的兒被他的兒當活靶子一樣打,他是斷然忍不了的。」
「到時候就算顧似錦不讓爹摻和這件事,爹自己也會兒的去找本宮的父親。所以從出宮回家的那一刻起,這件事,便已經了。」
香菱跟了皇后這麼久,還是看不皇后的心思。
每一次自己以為皇后的計謀失算或是有紕的時候,到最後都會驚訝的發現,皇后的算計,連這些看似是失算與紕,都一早在的算計之中。
像是在下一盤棋,落子無悔。
而在落下第一子時,就已經看到了對手的結局。
「皇後娘娘深謀遠慮,到底是奴婢目短淺,還大言不慚的想要提醒您什麼......奴婢真是......」
皇后:「有了孩子,便有了盔甲也有了肋。可以為披荊斬棘,也可以為放棄原則底線。」
香菱:「奴婢教。皇後娘娘這是察了人心,才會步步妙絕倫!」
皇后冷笑著搖了搖頭,「錯了。本宮察的從來都不是人心,而是人。」
起卸下頭頂的釵,與香菱手中,「這釵后位,本宮坐得起,就要立得住。貴妃,華嬪,連同顧似錦,這盤棋多出這麼幾個礙眼的棋子,本宮總要將們一併清掃出去。」
昂首月,笑意森然:
「這盤棋,最後贏的只能是本宮。」
*
次日清晨,溫泉山莊。
今兒寧瀟瀟這個八百瓦電燈泡跟著長公主還有花奴去遊山玩水去了。
陸臨淵批閱完宮裏送來的奏摺,本想著去尋寧瀟瀟,卻聽三福打趣說了一句:
「原想著讓靖王殿下住在逍遙閣,方便他進出遊玩。沒想到他這兩日安生下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倒是長公主日日喜歡出遊。」
算起來,自己也有兩日沒見到陸弈秋了。
他那個鬼馬子能安分下來才怪了。
「你去把他給朕過來,朕問問他最近都在幹嘛。」
往常這一就撒歡往自己邊竄的倒霉弟弟,今兒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被三福連拉帶拽的給「請」了過來。
他來時手中握著一卷書孜孜不倦地看著,連給陸臨淵打招呼也極其敷衍。
「哥你找我呀?」
說這話的時候頭都沒抬。
陸臨淵被他這模樣給逗笑了,「你腦袋被雷劈了?朕有生之年還能瞧見你有捧著書不放的時候?」
他沖陸弈秋手招呼他上前,陸弈秋搪塞道:「哎呀哥你等一下,正彩著呢!」
陸臨淵的耐被他磨沒了,好臉端直收起來,手一把將書給奪了過來。
「哎呀哥!你幹嘛~~」
陸臨淵餘掃了一眼書封,只見書名赫然寫著七個大字:
——【霸道王爺上我】
???
「你看得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可好看了!」陸弈秋手要去搶書,陸臨淵反手用書了他一個***兜。
陸弈秋機靈,順勢將書從他手裏面搶過來,還給陸臨淵翻看著裏面的容,「哥你看,寫得多好!這裏面還有好多甜掉牙的話,哥我念給你聽哈~」
「這句這句,我是九,你是三~」
陸臨淵:「你是二臂。」
陸弈秋:「哥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吧?這句話的意思是,我除了你還是你!」
陸臨淵:「......」
陸弈秋:「還有還有!還有這句!」
他輕輕嗓,故意出了氣泡音來:
「人,我十拿九穩,只差你一吻。」
自己念完后又像個失心瘋一樣狂不止:「啊啊啊啊啊!好甜有沒有!」
陸臨淵眉頭擰起,趁陸弈秋沉浸在紅泡泡里的時候,再度將書奪了過來丟到了一旁去:
「你日裏正事不幹,日日都做這些沒名堂的事,你當你多大了?」
陸弈秋莫名其妙被批評一頓,癟著委屈地說:「出去玩你嫌我浪費錢,我看個書你也不讓我看......哼!我不理你了!」
說罷用力跺腳,甩手扭頭就走。
待確定他走遠后,陸臨淵將那本【霸道王爺上我】撿起來,認真研讀起來......
且越讀越上頭,角的姨母笑就沒下去過。
到晚上,寧瀟瀟回來的時候像個小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在陸臨淵邊咋呼著,跟他說今日與長公主們出去的見聞。
陸臨淵故作姿態一臉的不耐煩,「你能不能在我面前晃悠?把我的心神都攪了。」
寧瀟瀟愣了一下:
【刑啊?長本事了是吧?才跟你在一起幾天啊,你就不耐煩了?】
白了陸臨淵一眼,轉就要走。
陸臨淵用力一把拉住的胳膊,將扯回了自己懷中,勾起小巧的下,笑得邪魅狂狷:
「既然你已經把我的心弄了,」
「那你打算何時弄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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