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腦海有一瞬變得空白,彷彿靈魂被走了一般。
後來,的腦海中開始放映起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對於應雙的種種折磨。
每想起一個畫面,的心尖就得發疼。
看著自己苦苦思念了二十五載的親生骨,如今就躺在自己懷中,卻被自己折磨的無完,甚至還被喂下了無葯可解的毒藥......
回想昔日種種,此刻的太后到了前所未有的絕。
在懷中的應雙咳不止,黑的污沾了滿手滿。
太後用力拍打著他的後背,哽咽著說:
「孩子,快吐出來!快把髒東西都吐出來!」
「斷腸散」一旦服下,很快就會毒骨髓。
毒藥能不能吐出來不知道,反正他是越吐越多,活似個噴泉一樣。
他的在太后懷中止不住抖。
太後手足無措,整個人因為過度的悲傷,已經開始手腳發麻。
沖陸臨淵咆哮道:
「我養你這麼些年,你竟完全不念及養育之恩嗎?你為何要對我恩將仇報,折磨我們母子至此!?」
「恩將仇報?你是不是把腦子給哭傻了?」
陸臨淵一聽這話都飆上來了,恨不得當即將太后這張賤給扯爛。
但為了讓完整的這世上最極致的絕,他生生將怒火制了下去,
「朕對你,何嘗不是在報恩?」
「這些年來,你的兒子不是一直都陪伴在你邊嗎?」
陸臨淵抬腳在地面上踩了兩下,不疾不徐道:
「自朕登基以來,第一件事便是在朝宮底下修建地牢,專門用來圈養你兒子。」
「地牢的口在朝宮,地底隧道一路挖到了仙壽宮底下。而圈養他的地方正上方,就是你那舒適安穩的床榻。」
「朕三日給他喂一次豬食,並給他賜名彘奴。你夜夜安枕的時候,彘奴就在距離你不到三丈的地底下,陪你一起眠。」
「後來朕看你一日三次的祭拜佛牌,怕是對你兒子思念得。所以朕大發慈悲,將他給放了出來,還許他近伺候你,讓你們母子得以團聚。」
「你們相了這麼久,日夜朝夕相對,你不該恩朕嗎?」
說著遽然發笑,搖頭嘆息,
「只可惜你辜負了朕的一片好心。朕讓他照顧好你,並給了他一大筆銀子,告訴他只要你痊癒了,朕就會放了他。」
「朕是天子,朕不會失信於他。是你自己這個親娘不肯給他活路,與人無尤。」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扎進太后心底的刀子。
心臟翻攪著疼痛難當,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看得出來,是氣怒到了極點,連眼底都漫出了紅來。
「你好狠毒的心!」
「朕狠毒?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的,當真是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咳咳.....噗......」
應雙的況越來越差,每一聲咳嗽都伴隨著一口濃稠的黑噴灑出來。
太后絕大喊:「來人!快傳太醫!來人吶!」
可這個時候,三福已經帶人將仙壽宮所有的宮人都控制了起來,即便外面的人聽見了的喊聲,也無人會回應。
應雙抓著太后的袖子,一雙渾濁的眼死死地瞪著。
他的上下艱難開合著,似乎是有話要對太后說。
「孩子,你要說什麼?母后聽著呢!」
太后附耳到他邊,細細分辨他的聲音。
只聽見應雙極為吃力的,一字一句對說道:
「你......」
「不得好死!」
話落,他抓著太后袖的手落鬆開,整個人就此咽了氣,死在了太后的懷中。
死不瞑目。
「不!!!」
太后抱著他的,張得極大,卻哭不出聲音來。
原來人在心痛、絕到極致的時候,連哭,都是無聲的。
哭的,陸臨淵也沒閑著。
他取下固定在牆上的鎖鏈,將另一頭套在了太后的腳踝上。
正如昔日,太后在柴房中囚他的生母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太后在悲絕中,本就沒有察覺到陸臨淵做了什麼。
他起,拍拍手,笑著對太后說:
「太后慢慢哭,朕就不打擾你們母子團聚了。」
話落,闊步走出了柴房。
門外,侍衛將仙壽宮的宮人扣押著,跪了滿地。
青竹見陸臨淵出來,力掙侍衛的束縛,朝著柴房奔去,
「太后!您怎麼樣了!奴婢......啊!」
沒跑兩步,就被侍衛追上,重新被押倒在地。
猛地抬起頭,沖陸臨淵大聲嚷嚷:
「皇上!你將太后如何了?太后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不怕全天下的臣民百姓你的脊梁骨嗎?」
陸臨淵看都沒看一眼,兀自吩咐道:
「太后病篤瘋魔,實乃仙壽宮上下照顧不周之責。」
「傳朕口諭,仙壽宮所有宮人一律拔舌,押辛者庫終生為奴。」
「掌事宮青竹伺候太后,未能保太後周全,罪加一等。」
「將拖下去,去的脊梁骨,而後將五馬分。」
此話一出,仙壽宮上下登時哀嚎聲一片。
青竹自照顧太后,與太後主仆誼深厚。
不怕死,只怕自己的主子有個什麼好歹。
是個衷心的,只可惜跟錯了主子,衷心用錯了地方。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你若是敢傷太后一分一毫,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囂著,越罵越難聽。
三福揮舞著手中拂塵,訓斥著扣押青竹的侍衛,
「手裡的刀是做什麼用的?舌頭先割了,免得再聒噪污了皇上聖耳!」
侍衛領命,將青竹的舌頭從口腔里拽出來,手起刀落,舌頭便QQ彈彈的滾落到了地上。
餘下的宮人全都嚇傻了,再不敢出聲求饒,一個個低聲啜泣著被侍衛帶了下去。
後,柴房裡不斷傳出太后的悲絕哭喊聲,與鐵鏈地面的撞擊聲。
伴隨著這聲音,陸臨淵聲音清冷下旨道:
「傳朕旨意,即日起封仙壽宮。沒有朕的口諭,任何人都不許打擾太后靜養清修。」
「違者,斬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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