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黃的燈下，他的眉宇之間，隻剩一片淩冽的冰冷。

顧瀟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這個男人，真的可以完全不顧的死活將踩踏至塵埃裏。

“傅城，如果我說，五年期，我真的沒有背叛過你，你還會這麽對我嗎？”顧瀟哽咽著問出口。

“如果？”傅城挑了挑眉，“世界上沒有如果，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我隻相信事實，所以，你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

現在付出的，還不夠嗎？

“傅城！你到底想怎麽樣？”顧瀟有些崩潰了，泣不聲的對他嘶吼，“你都對我做出這種事了，你還想怎麽樣？真的要我死了，你才甘心嗎？”

從來不是一個哭的人，可是一連串的侮辱和打擊，讓真的有些不過氣來，有那麽一瞬間，真的又想過死！如果注定了逃不出這個惡魔的手掌的話，活著，便太過於痛苦。

“死？”傅城仰頭笑了笑，一隻手順著的肩膀網上，掐在了的脖子上，他的手指了，糙的指腹在的皮上，他低低的道：“沒有我的允許，你怕是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呢。”

下一瞬，他又一口咬在了他先前咬過的地方，隻不過這一次，他下口更狠，竟是口中充滿了腥味道，他也沒有鬆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瀟隻覺肩頭上的已經麻木，鮮流出，刺眼的紅將灰的沙發染，他放開了。

顧瀟茫然的盯著天花板，聞著空氣裏的腥氣味，一陣陣的作嘔。

傅城從上起，拾起地上的服一件件穿上，然後合坐在的旁，輕拍了拍的臉，嘲諷的笑道：“別急著死，以後我們玩的時間還很多。”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離開了房間。

以後……

他竟然說還有以後！

顧瀟不住打了個寒，背脊立刻涼，閉上眼，眼淚落。

到底做錯了什麽，竟然惹上了這樣一尊惡魔？，就真的墜地獄，從此再逃不過他的折磨嗎？

那天，顧瀟麻木的離開酒店之後，就沿著濱河的模板路一直行走，意識有些混，似乎忘了穿鞋，走路的時候腳掌生生的疼，而卻渾然不覺，隻是一直走，一直走。

有海風，夾雜著冰冷的水汽拍在的臉上，有沙子烙在的腳底，一點一點紮破皮，流出鮮。

天黑的時候，聽見了海鷗的聲音，停下來，轉骨頭，看著泛著點點星的海麵。

明明是最難熬的時候，為什麽眼前的風景卻得讓人不住側目呢？

所以，這世界，終究還是無的，哪怕你再痛苦，它也不會因為你的痛苦而有任何的改變！

所以，痛苦給誰看？

顧瀟悲哀的笑了笑，收回視線，走上濱海路，攔了一輛出租車，打車回了公寓。

公寓裏，但凡到了吃飯的時間，從來都是彌漫著醉人的飯菜香味。

顧瀟打開門，看見周影抱著顧忘憂正要往門外走，想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笑，可角了，卻笑不出來。

笑不出來，便索不笑了。

低下頭，著腳，越過周影走進了房間，然後低著頭，將房門關了起來。

經過的地上，留下的，是沾滿了鮮的沙子印記。

周影的目落在那腳印下，一瞬間的驚訝，然後，便是深得似海的憤怒，也許是他的表過於猙獰，惹得懷中的顧忘憂都害怕了起來。

顧忘憂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扯著周影的領口道：“爸爸，我害怕！”

周影回過神，臉上的猙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鬱的心疼，他順了順顧忘憂的背，“寶寶不怕，不怕，爸爸在呢。”

顧忘憂這才漸漸將緒穩定了下來，又看向顧瀟的方向，怯生生的問：“爸爸，媽媽怎麽了，好像很不開心。”

周影靜默了一瞬，聲音有些沙啞，“嗯，媽媽不開心，所以……我們不要去打攪，不然會更不開心的。”

“哦……”似懂非懂的顧忘憂應了一聲，卻越發將周影抱了。

吳姨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臉擔驚怕的顧忘憂，和滿地的猙獰腳印，低呼了一聲，“這是出什麽事了？”

周影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將懷中的顧忘憂遞給了吳姨，又代道：“吳姨，你帶忘憂先去睡覺。我來打掃。”

吳姨本來還想問兩句，可看周影的臉難看得厲害，猶豫了一下，抱著顧忘憂回房間了。

們離開之後，周影便從桌上拿了紙巾，他穿著白襯，拿手刀的手指修長又好看，他用右手小心翼翼的卷起了左手的袖子，又用左手卷起右手的袖子，然後緩緩的趴在地上，拿著紙巾，小心翼翼的拭著地上的痕跡。

他的作很仔細，每一次的拭，似乎都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的目死死的盯著那些鮮紅的，似乎每一抹鮮紅落進他的眼睛裏，都幻化了最熾烈的怒火。

吳姨安好顧忘憂之後，還是有些不放心，拉開門想出來問問況，卻在開門的瞬間看見了趴在地上的周影。

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那一瞬間的覺，但是很多年後，都能清晰的記起那個畫麵。

那時候，明明室的線很明亮，可是，卻怎麽也看不清周影的臉，似乎他的臉已然被黑暗吞噬，整個人上的煞氣，宛若鬼魅一般的滲人！

吳姨被周影嚇了一跳，趕又退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之後，還一臉的後怕，猛地低頭，竟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手腳都在抖。

原來周醫生發起怒來，也是這般嚇人啊！

客廳裏，周影終於拭幹淨最後一抹痕跡，他站起，將白襯下來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拿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沒有打過的號碼。

“雷，我收回退出的話，我……回來了。”

他原本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做一個眼中永遠的白天使，但是，如果平淡的代價，是失去保護的能力的話，那他不介意，化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