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刑風離傅北庭最近。

他不知道那些“白灰”是什麼，但看傅北庭那副哭天搶地的樣子，又覺得那些“白灰”對他很重要一樣。

“傅北庭，你收集地上的灰干什麼？”俞刑風不解的看著他。

傅北庭沒工夫回答他，生怕風把他母親吹走了，拼命的用手把那些“灰”攏回來。

俞刑風覺得這個人真是瘋了，行為都反常。

楚天翼的人見傅北庭剛剛要搶炸彈，怕他又在搞小作，趕跑過來兩個人要把他給控制住。

“別我！別我！你們都給我滾來！”

不知的人踩了沈秋萍的骨灰，傅北庭瘋了一樣在地上撲通著，甚至整個人撲在地上，用護著那些“灰”，把他母親保護起來。

“別過來！都別過來！”

傅北庭嘶吼著，不準任何人靠近他。

可在場都是執行任務的人，他又是危險份子，不可能不顧普通人的生命和財產安全，任由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傅北庭被架了起來。

一陣大風吹過。

沈秋萍的骨灰好像塵埃一樣，隨著風吹得到都是，好像幾十年未曾打開的房間一樣，里面的灰厚的嗆人。

“什麼東西？”

周圍的人也被嗆到了，用手揮散著，還以為是傅北庭弄出來的生化武。

“不要揮，不要揮！”

傅北庭被人架著，聲嘶力竭的喊著不要揮，卻什麼也做不了，眼看著他母親的骨灰飄散在空氣里，被風一吹，一粒都不見了。

“媽，媽啊——”

傅北庭的嘶吼聲響徹傅家老宅。

他把怨氣，不甘，悲憤，還有仇恨全部發泄在這一聲怒吼里，然后被帶走了。

蘇溪記得他最后被帶走的畫面，像一行尸走一樣，已經是個死人了。

傅家、季弘舟、楚青山，這三者的恩怨終于了結了。

因為季弘舟事建的特殊，被移到了特殊法院。

傅北庭在審判前，死在了獄里。

他雖然罪大惡極，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姑姑，還有傅羽墨和蘇溪，甚至還差點讓傅家老宅就此一炬，但他死后還是被埋進了傅家陵園。

下葬那天，沒有其他人到場，只有傅羽墨、傅玉和蘇溪。

就算傅北庭差點要了他的命，傅羽墨還是按照傅家的規矩，把人埋了進去，就埋在他們這一輩，第一個位置上。

經歷了這些事后，傅玉百集。

戴了一頂掩面的黑禮帽，搖了搖頭說：“羽墨，難為你了。以傅北庭犯的錯，本不配進傅家陵園，更不應該埋在第一個位置上。”

傅羽墨對此并不關心，他冷漠的看著眼前那一座座墓碑，依舊讓人捉不他在想什麼。

最后，他給這件事的解釋是，“這是傅家早就定下的規矩，后人照做就好了。”

說完，他轉，獨自一人離開了墓地。

蘇溪看著他的背影，寬大、堅韌，只是那上面負擔了太多常人無法負擔的責任，讓倍心疼。

等和傅玉離開墓地后，下了很大的雨。

雨水沖刷著傅家陵園里的一座座墓碑，好像怎麼也沖不干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