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訝異地看著那條落荒而逃的銀蠱，口而出。

「噗……」蕭如月被功逗笑了。

不過綠有句話說的不錯，銀蠱的確是害怕得躲起來了，寒玉匣擱在這兒，無論再怎麼逗弄，銀蠱都不肯出來了。

就跟死了似的。

這倒是應驗了那句話：一降一。

這世間再厲害的東西都有剋星。

銀蠱如此霸道厲害，在的胖蟲子面前也害怕得大氣不敢出，那麼，如今那些正在橫行霸道的不知名的蠱蟲呢？

這麼想著，蕭如月下意識在帳看了一眼，沒見到銀臨的人，順口問道，「綠，銀臨人呢？」

綠愣了愣，「方才就出去了，說是去找十三和青青了，這會兒帳外只有沈將軍和兩個士兵在守著，需要我把沈將軍進來麼？」

「沒事，不用。」蕭如月說著話，從床上下來，把屏風上掛著的裳拎下來穿戴，綠忙上前幫忙，幫著繫上腰帶了，才問道：「娘娘這是打算出去？」

「嗯，去見雅音姐姐。」

這會兒已是午時，雅音姐姐應該正在帳的。

蕭如月帶上銀蠱和玉蠶蠱，又有綠和沈將軍陪同著，就往梁丘雅音那兒去了。

此時，城外那些原本是山林的地方早已了小山包，貧瘠的土地上那些聚滿了麻麻的蠱蟲。

遠傳來尖銳的蟲笛聲，蠱蟲們或而不安地來回蠕，亦或是聚集在一，似乎拼了命地想做什麼，最後原地打轉轉。

隔著小山包過去的韃靼軍營里，穿一火紅熱火勁裝的馮玉婷正蒙著臉，站在城樓上吹奏蟲笛，那些尖銳的刺耳的音符就從口中吹出。

城樓上的士兵耳朵里都塞著棉花，才能不被這刺耳的尖銳蟲笛擾得心神不寧。

馮玉婷反覆地吹奏著同一支曲子，似乎怎麼都沒有達到想要的結果，氣得截斷了吹奏，結果一口真氣接不上，狠狠吐出一口。

生怕被人看見，迅速用袖子抹去跡，收好蟲笛就往城樓下走。

從上邊兒一下來，便遇見了行匆匆的海石，「樓主，大事不好了。」

海石低聲道。

「出什麼事了？」

「是那個活人蠱，不行了！」海石臉難看道。

馮玉婷聞言臉一變，再顧不得其他，連忙施展輕功就往城方向去。

梁丘姑娘把唐敬之打跑之後，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唐神醫不用一個時辰又鬼鬼祟祟地回來了。

蕭如月到帳外便見到了鬼鬼祟祟的唐神醫，佯咳了一聲清清嗓子道：「唐先生這是做什麼？」

唐敬之見藏不住了，也就坦然走出來了，「皇後娘娘看樣子是歇息好了。」

「托唐先生的福，歇息好了。不知道唐先生是做了什麼對不起雅音姐姐的事，要躲在這兒不敢進去？」

唐敬之在心裡暗暗吐槽：你可別說什麼托我的福，你們家宇文赫聽見是要找我拚命的。

他臉上一派淡定：「沒什麼，雅音脾氣有點兒大了，我想起來還有點事要做，就先不進去了。」

說著便要走了。

此時帳徐徐傳出梁丘雅音輕的嗓音，「來都來了，還不進來。還要我親自出去請你啊。」

「誒，來了！」唐敬之就跟吃了的熊、得了糖的孩子一般，高聲答了一句便欣然。

蕭如月哭笑不得。

這位英明一世醫堪稱無雙的唐神醫，一到雅音姐姐的面前就徹底……形象全無了。

眼角餘瞥了一眼沈將軍，沈將軍此時半點沒有不自在，也淡淡地對上蕭如月的目：「公主不用擔心，末將能分得清楚。」

「也許，我對梁丘姑娘從來就不是那樣的。」

蕭如月沒想到沈良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場合說出這種話來，心裡頭暗暗「呀」了一句，但並沒有追問，便也跟著進去了。

沈將軍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沒有進去。

也許他對梁丘姑娘就是一時的迷和崇拜吧，可是，親眼見到他們這般親的互，心裡頭還是不那麼好呢。

表面上的不在乎，是不想讓公主再多心罷了。也許等哪一日這些事結束了，他能回到大陵去，說不定慢慢也就忘了。

沈良對自己如是說。

帳，唐敬之一前一後進來，梁丘雅音穿著水藍的勁裝短打，在床上搗鼓著什麼東西，一見唐敬之，隨即用鑷子夾起一條蟲子往他跟前湊，「你膽子不小啊還敢來！」

唐敬之學的是特別正統的醫，對這些蟲子無能為力，乍一見到靠過來的這條蟲子還避了一避，「別鬧，我回來是有件大事忘記與你說了。」

「什麼大事。」

唐敬之正要說話，又瞥見蕭如月進來，忙說道，「就是你家的月丫頭。」

剛進來的蕭如月一頭霧水，「關我何事？」

「皇後娘娘養的玉蠶蠱，生吞了馮玉婷下在韃靼三王子莫啜的銀蠱。」唐敬之老神在在道，「我方才去借閱了小雅音的手札，的確就如我們所見的一般，那銀蠱兇悍無比，且有劇毒，而且最大的特點是能夠在宿主迅速繁而後把人變傀儡，毒僅次於馮玉婷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活人蠱。」

蕭如月微微皺了眉頭，「唐先生何時從本宮這兒借閱的雅音姐姐的手札？」

東西分明一直好好收著的。

咳咳，「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銀蠱的確厲害之極。」

說著，又把之前蕭如月在救治莫啜時的一些細節，都對梁丘雅音說了。

「你們倆說的，的確是銀蠱？」半天也沒機會口的梁丘雅音將信將疑道，目在他們二人的臉上梭巡。

蕭如月話不多說，從袖子里拿出裝著銀蠱的瓷瓶遞給了眼前這個看上去比還要年輕的，「銀蠱在此，不過只要我養在胖蟲子在，它死活不肯出來了。」

「那你拿遠些。」梁丘雅音接過瓶子，並沒有急著拔出瓶塞，而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的注意力都被小瓶子吸引了。

蕭如月把寒玉匣給綠，讓拿出去帳外，綠依言照做了。

不一會兒，雅音姐姐拔開瓶塞，瓶子里銀灰的蠱蟲這才小心翼翼地探著腦袋爬出來。

爬一步還搖頭晃腦地在張，嗅著空氣中的氣味，彷彿是在尋找它最為忌憚的玉蠶蠱的氣息。

梁丘雅音用銀針把它挑起來仔細觀察。

通銀灰，腹下也是一般，無角，有淡若無的腐臭味。

「真是銀蠱！」滿目欣喜，「這東西我只聽說過，也沒能親眼見過！不想今日親自得見了！」

蕭如月微微頷首，上有玉蠶蠱的氣息，不敢太靠近，怕靠的太久這蟲子又要躲起來了。

正說著話，綠從外頭走進來說話道，「娘娘，君上派來來尋您了。」

帶著玉蠶蠱的綠剛走進來，銀蠱就拚命跳下來，迅速鑽進瓶子里去了。

這一幕，眾人面面相覷。

「雅音姐姐，這玉蠶蠱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來歷？」蕭如月慎重問道。

事到如今，也不怪蕭如月好奇心棚。

總覺得這條蟲子不像雅音姐姐最初說的護蠱蟲那般簡單了。

玉蠶蠱好幾次都幫了的大忙，還屢屢出乎的意料。這般神奇的蠱蟲也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雅音姐姐塞上銀蠱那個瓶子的瓶口，像是考慮什麼似的，倒了杯水呷了一口，才說道。

「玉蠶蠱其實，不僅僅是玉蠶蠱。」

不明就裡的蕭如月和唐敬之面面相覷，外頭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的綠姑娘。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告訴你，其實玉蠶蠱不是發育完全的蟲。不過，它但也幾乎是發育完全的蟲了。因為它們發育到這個地步之後就很難再突破，一百條玉蠶蠱之中幾乎只有一條有可能突破瓶頸，完全發育最終狀態。」

蕭如月一頭霧水，「雅音姐姐的意思是……」

「你別告訴我，皇後娘娘養的這蟲子還會變。」唐敬之似乎聽明白了什麼。

雅音姐姐說道：「玉蠶蠱是蟲卵期直接孵化出來的，通白如玉，故得名玉蠶蠱。倘若有機緣能蛻變，它會結繭自封，帶破繭而出時，便是完全發育狀態。不過，玉蠶蠱要蛻變，需要藉助很大的外力，幾百年來幾乎都沒有功的先例。因為，它蛻變必須的一個東西也幾乎不存於世，極為罕見。」

仍沒有說到最後一個點上。

不過，見過的手札的皇後娘娘和唐神醫都靈一閃，異口同聲：「銀蠱？！」

雅音姐姐艱難地點點頭，「你家的胖蟲子，吞了幾條銀蠱？」

「三條。」

「這種幾百年不遇的機緣居然你遇見了，真是……」雅音姐姐瞪了瞪眼，念叨著，「玉蠶蠱若想蛻變，就需要攝銀蠱獨一無二的毒改變本的毒，它一口氣吞了三條銀蠱以及銀蠱蟲卵，依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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