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公館，主宅。

“看到你們能一起回來，姥姥就放心了。”

客廳沙發，老太太拉著顧輕輕的手拍了又拍，布滿褶皺的臉上滿是慈：“怎麼樣？小寶的況還好吧？”

顧輕輕乖巧地點頭：“恩，藥控制很有效果，他現在已經不用整天呆在無菌病房里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高興得合不攏：“但你們也不能放松，特別是阿衍！”

目落在厲澤衍上：“你要多努力，爭取早點上輕輕懷上三胎。”

考慮到他的問題，又補充道：“實在不行，可以去試管。現在科學昌明，試管嬰兒技很了。”

不等他們開口反駁，又興致道：“要不，就直接試管吧？”

“恩恩，這樣好，可以一次放兩個，就能生雙胞胎了！雖然不能提前篩選別，選龍胎，但就算是同別雙胞胎，也很好的，可又喜慶。”

笑得慈眉善目，自顧自地說著，高興得就像顧輕輕和厲澤衍已經在試管的路上。

然而，毫不知的兩個當事人對視一眼，兩臉懵。

看越說越起勁，顧輕輕挽著的胳臂，笑嘻嘻道：“姥姥，您知道現在試管功率最高的醫院是哪一家嗎？”

“就是我們海城婦啊！”老太太顯然早就了解過，如數家珍，一通介紹。

厲澤衍：……

顧輕輕給他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淡笑道：“可即便他們是最好的，功的概率也只有54.5%，也就是說一百對夫妻里面，僅有54對能功。”

老太太怔住：“功率這麼低的嗎？”

顧輕輕點頭：“而且就算有幸能一次功，你知道他們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一系列的檢查不說，還有長達十天半個月、甚至更久的激素針促排。等到卵泡，要用那麼長的一針，生生從肚皮里把卵泡取出來。”

說著，用手比劃了個小臂的長度。

老太太的臉一下子就變了：“這麼長？那可疼了吧？”

顧輕輕委屈地點頭：“恩。取完之后還不算完，還有可能帶來腹水、卵巢發炎……”

不等說完，老太太就連連擺手：“別說了，咱們不做了。雖然這個孩子很重要，但你們的也很重要。說不定阿衍努努力，你們自然懷上還快一些。”

厲澤衍也不想做冷冰冰的試管，但那個狡猾的人，三兩句話就把力全轉嫁到他上。

他眸子轉了轉，順勢坐到老太太另一邊：“姥姥，我們現在要先培養。您外孫沒良心，寶寶怎麼愿意來？”

“什麼我沒良心？沒良心的明明是你，到招蜂引蝶！”

想起秦斯曼的眼神，顧輕輕就氣不打一來，立刻懟了回去。

老太太看著兩人槍舌戰，愉悅地笑了起來：“好好好，就是要這樣，心里有什麼話就說出來。看到你們這樣，姥姥覺得時間啊，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

那時候，他們也是這樣，斗著斗者，就有了第一個曾外孫。

見老人家心大好，厲澤衍朝顧輕輕使了個眼。

顧輕輕略微猶豫，佯裝委屈道：“姥姥，您不知道，他說這麼多，就是想讓我帶著孩子跟他一起去旅游。”

想讓來背鍋當壞人，做夢！

老太太怔了怔，目在兩人臉上逡巡一群，立刻警惕起來：“你們都要去？是想搬家嗎？”

顧輕輕連忙解釋：“不是，當然不是，就是帶孩子們一起出去玩。”

老太太盯著看了一會兒，勉強地點點頭：“好好，只要你們好，姥姥就好。”

的聲音弱了下去，臉上的笑意也淡了。

顧輕輕心里發酸，狠狠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厲澤衍卻看著，無聲地做了個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