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峨的眉頭鎖，李炎最後說的那一句也正是他心裏所想所憂。

肯定是保不住了。如果從那麼早之前青山仙境就已經盯過來了的話，那昊雪門裏的一舉一必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加之即便此時薛峨得到了來自斷崖山使者弓見的提醒，他還是沒能察覺到昊雪門有什麼被監視的跡象。只不過心頭的不安愈發強烈。

這說明什麼？說明要麼是弓見所說只是胡瞎猜，要麼就是昊雪門這邊的監視者實力遠在他薛峨之上。所以才會讓昊雪門一無所覺。

按照這麼想的話薛峨雖然更希是前一種，也就是希那斷崖山的使者弓見是在打胡說。可理智和探查的結果又無不在表明事實極可能就是后一種猜測。

昊雪門的有多勁？薛峨自己最清楚。一旦這些被揚出去，昊雪門鐵定死路一條。單單一頂「勾結混沌派」的帽子就能讓人萬劫不復。

「他們沒手，應該就是在等。」

薛峨認為青山仙境盯了昊雪門這麼久卻遲遲不手，並且還可能在側面制昊雪門上的蹊蹺不讓別人發現，其目的就是還在等待時機。至目前還不是他們出手的時候。

「等什麼？」李炎則是已經開始心裏發涼了。明白昊雪門如今雖比幾百年前強了許多。可放在青山仙境面前依舊弱小得跟蟲子沒有區別。此時的況已經危如累卵了。

「等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在等張硯。不論是金箔的，還是洪荒大世界的傳承，這些都是寄托在張硯上的。滅了我們昊雪門或者擒殺幾個如弓見那樣的使者，意義不大。甚至那樣做的話必然會打草驚蛇。對青山仙境而言得不償失。」

李炎點了點頭，聽懂了。但心裏還是難以開解憂慮。如頭頂懸劍，不論好久紮下來，這生死攸關的可不是輕易就能寬心的。

「門主，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薛峨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辦法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螳臂當車雖然可笑，但總不能真就坐以待斃吧？

沉默了好一會兒，薛峨才道：「今日你我所聊的這些，你回去整理一下，以玉簡的形式傳閱門中主要的幾位長老。讓他們一起參與進來。

如今生死存亡之際，只能集思廣益了。

不過主代自白的選擇就不用想了。我們就算想要改換門庭也不會有人要的。我們是餌，不論釣不釣得到魚，餌都最後會被拋棄。所以想要活命，只能另闢蹊徑力掙扎，而不是祈求對方仁慈。

這個大方向不能錯。」

薛峨一直以來都習慣獨斷專行。可眼下局面實在是太複雜了。他自己的思路已經不足以細緻的應付過來了。所以只能將問題掛高，讓門中長老一起參與進來想方設法。

「去吧，務必千萬小心。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需要有面上的遮掩。並且這些遮掩不能突然轉變太大，需要維持以前的脈絡。哪怕是咱們的那些也不能因為我們現在有所察覺就刻意迴避。

總之一句話，我們從現在開始的每一件事都要有兩套作。一套擺在面上按以往的規律和習慣走。一套擺在暗，用咱們求生搏命的手段來。明白嗎？」

「弟子明白了！」

李炎笑著起跟薛峨告辭離開。剛才與薛峨的這一番流就是實際的踐行薛峨的這一傳音里的要求。拋開傳音容剛才就是在與薛峨說一些日常的事務而已。並不擔心被「隔牆有耳」給截去。

李炎走後薛峨看似照常了回到冰壁自己的修行室里盤膝而坐，像是繼續修行課業。但實際上只有他知道自己腦子裏此時可裝的不是修行相關，而是思索著如何破局。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昊雪門上下看上去一片正常的模樣。該修行的修行，該外出的外出。即便是金箔的收攏也未有停過，依舊在暗中四試探。

但昊雪門的長老們卻要比以前勤快多了。時不時就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聊的容也很多，包括門中瑣事，包括青山聯盟的局面，包括各自門下弟子的修行麻煩等等。甚至還會做一些修行悟上的流。

當然修行悟沒法用言語盡述，玉簡這種思維層面的印更合適用來流所用。所以聚會裏總是會有玉簡在其中穿。

最後作為外事堂主事的長老，李炎也比以前更加頻繁的前往主峰大殿面見門主薛峨。談時也開始習慣留下一些玉簡作為「門中況梳理」讓薛峨查看。

依舊是魂魄傳音。這是薛峨能想到最保的方式了。魂魄傳音距離只要足夠近，那麼就算有誰修為在他之上也是無法發現他們的這些小作的。更別提窺探到魂魄傳音的容了。

「這麼說來現在統一的想法就是提前將張硯拉下水來咯？」薛峨傳音說道。

「是的門主。按照門中主要長老這些日子以來反覆商議的結果，同時遵照您定下來的大方向，拉張硯下水是最可行的辦法。他不但是青山仙境盯上我們的主要原因所在，更是擁有我們現在急需的力量。

如果有張硯的直接加，我們在之後的計劃制定上會有更大的騰挪餘地。」

「張硯的實力如今幾何還尚且不知。但比我們強倒是可以篤定的。只不過用來應付青山仙境還是差得太遠。不過有一點倒是沒有錯，拉他局可以增加我們的選擇餘地。況且他乃始作俑者怎能缺席？

不過還不夠啊。

想要與青山仙境抗衡，最本的辦法其實不是我們頂在前面。我們昊雪門幾斤幾兩我們自己應該清楚。加上張硯的斷崖山也不夠別人多看幾眼。所以還需要外力。」

李炎一點就。有些事並不適合直接說出來，需要薛峨這樣先點一下，和下面的長老才好展開來說。不然僭越的風險之下以昊雪門的風氣，誰也不敢說話。

「門主，您的意思是還要拉另外幾家和青山仙境差不多的勢力參與進來？」

「不錯。我們想要活命，牧歌派這潭水就必須要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