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之神說的有些晦，不過白曉文卻是立刻明白了。

打個比方，此前的造主，就是“宇宙”這一超大程序的源代碼，祂就是程序本，所以程序出現不兼容的BUG，對祂而言是無法解決的矛盾，只能分裂。

而通過古華夏修仙途徑，造主就可以真正爲掌控“宇宙”程序的程序員，祂不再是程序本，而是程序的編寫者、維護者、掌控者。即便程序有不兼容的況，造主也有足夠的能力解決。

由此，另一個困擾白曉文的問題也得到了答案，那就是靈界生的戰鬥專限制。

靈界的生，無論有多強的模板，哪怕是神裔，戰鬥專最高也只有專家級，無法達到大師級的程度。

這是爲什麼？

很簡單，因爲靈界是造主的夢境，造主分裂時的戰鬥專上限，決定了靈界生們的戰鬥專上限，那就是不超過專家級。

分裂前的造主，雖然是諸多法則權柄的集合，但沒有“悟”、“理解”這些法則。

而這種悟，恰恰是突破晉升大師級戰鬥專的關鍵。

“好了，到你們問第三個問題。”白曉文的疑已經基本解開，剩下的問題都沒那麼重要了。

真理之神搖了搖頭：“我已經不需要再提問了。”

“等一等，”白源堂笑呵呵地說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爲什麼那麼篤定不能神？畢竟你對我的懷疑，僅僅只是一顆種子而已，後面我的表現基本上無可挑剔，提供的訊息也全部屬實，應該不至於讓這顆懷疑種子長起來纔對。”

白曉文說道：“沒錯，一直到進起源之地，我都對你沒有更進一步的懷疑，有時候甚至會猜想，也許進化之眼本名就進化之眼，我過於多慮了呢？直到玄冰星，我接到了一個古代王國的蹟……”

“是安塔赫古王國？這個王國居然還有神存在。”白源堂道，“不過，古王國的幽靈也不可能知道多辛，他們的階位太低了。”

白曉文道：“安塔赫古王國的看護者本沒有提供什麼關鍵訊息。不過，我的一個重要的下屬，卻是甦醒了一些古時代的記憶。”

芒一閃，希格德莉法的影出現。

此時的希格德莉法，已經完全和森邪氣的妖不沾邊了。一金屬鎧甲，手執戰盾和戰矛，氣質昂揚。除了種族仍然屬於亡靈種之外，已經恢復了“瓦爾基里武神”的實力和記憶。

“原來是神戰時代的泰坦下屬，瓦爾基里……”白源堂搖頭失笑，“我明白了。”

白曉文看到夏鋒仍然面帶疑，便接口說道：

“我對神戰的起因一直很好奇，因爲對於不死不滅的神祇來說，發這種足以滅神的戰役，必然有著一個不容拒絕的巨大利益目標。

“可惜的是，安塔赫古王國的看護者並不清楚神戰的起因。但是，希格德莉法卻回憶起了一條重要訊息：神戰時代，諸神是爲了爭奪造主的兩顆眼睛而戰。

“我對‘眼睛’這個詞很敏。恰好，在預言神殿，也就是老爸你的第三道意念喚醒的地方，傳言有一顆‘預言之眼’，是預言之神的源生神。

“帶著希格德莉法，很快就回憶起了更多的細節——預言之眼實際上是造主的一顆眼睛！是神戰年代諸神爭奪的兩顆眼睛之一！有了兩顆造主之眼，就能夠看到造主留下的道路。”

說到這裡，白曉文指了指祭臺上面的古樸石板：“我想，造主留下的道路，應該就是這塊石板了吧。上面的文字，對於凡人乃至神祇來說都是無法分辨的，除非擁有兩顆造主之眼。

“造主的左眼，已經在我這裡了。而造主的右眼，必然就是預言神殿的那件源生神——預言之眼。所以，老爸你堅持讓我不必去爭奪預言之眼的時候，我對你的懷疑，就更深了一層。我開始考慮，你積極地讓我爲死神，又不讓我集齊造主的兩顆眼睛，究竟有著怎樣的深層佈局？

“答案其實說起來很簡單，就在於起源之地門票上面的那句話——

“只有最勇敢、最聰明、最強壯的人，纔有資格繼承吾之產。

“我開始思考這句話的字面意思，拋開前面的定語，簡起來其實就是——只有人，纔有資格。神祇，並沒有資格。

“也就是說，如果我了死神，以神祇的份來到總樞紐的話，就永遠無法繼承造主的產了，也就只能乖乖配合真理之神，爲他甦醒的載。”

白源堂笑瞇瞇地說道：“所以，你選擇以人類之來到這裡。很棒的推理，那麼問題來了……你有造主的右眼嗎？”

白曉文掌心輕輕攤開，一顆紅的眼球，在他的掌心緩緩懸浮。

真理之神的緒出現了大幅度波。

“不可能，你明明沒有在預言神殿逗留……白源堂告訴我，你直接離開了預言神殿！你沒有時間拿到這顆眼睛！白源堂是沒有辦法對我說謊的！”

白源堂點頭：“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對你說謊。”

白曉文輕吐了口氣：“不要被緒干擾了你的判斷，真理之神……你應該能想到，留在預言神殿、拿到造主的右眼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我邊這位……”

夏鋒點點頭，語氣也有了一振：“沒錯就是我。哦，還有希格德莉法以及羅歇爾的幫助……”

“嘎。”一直沒有說話的羅歇爾怒刷存在。

白曉文續道：“在樞紐廣場，我堅持等候，就是在等待夏鋒大哥到來，把造主的右眼到我的手中。很巧的是，我也獲得了古華夏修仙之道的傳承，藉助造主的眼睛，我也能參這面石板中蘊藏的……爲新的造主！”

真理之神凝聚的星猛然渙散，隨後迅速重聚：“我明白了！你們父子兩個，早已達了默契！”

白曉文遇到白源堂第一道意念時，就發現了對方口頭上的破綻，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可誰知道，這一破綻到底是不是白源堂故意暴的，目的就是讓白曉文警惕起來？

如果說這裡是暗通款曲，那麼後面在預言神殿，白源堂的作就幾乎算得上倒戈了。

白源堂對真理之神的回覆是“白曉文立刻離開了預言神殿”，卻對白曉文留下的伏手，包括留下希格德莉法、和夏鋒一起拿到預言之眼（造主的右眼）等等，都緘默不言。

白源堂沒有違揹他和真理之神的契約——至從字面上沒有。但在實際上，白源堂默許了白曉文通過夏鋒獲取造主的右眼。

真理之神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爲祂知道，造主的右眼一直都是白源堂在使用！

只不過白源堂沒有實形態，所以那顆眼睛只能存放於預言神殿——但是，如果有人拿走了眼睛，白源堂是必然會知道的，可真理之神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聽白源堂提起過隻言片語。

白源堂笑道：“真理之神，你這是誹謗。我向你保證的是‘白曉文沒有從預言神殿拿走造主的右眼’，這一點千真萬確。據我們兩人訂立的契約，你無權制裁我。”

真理之神哼了一聲：“白曉文想要以人類修士之，參起源石板的造主法則，純屬做夢！就算有我的兩顆眼睛，他功的可能也不到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他連超凡者都不是，基礎差太多了。”

“我願意賭。”白曉文斬釘截鐵地說道。

“愚蠢，自私！就爲了這渺茫的機率，你要棄你的姐姐於不顧。”真理之神道。

白曉文平靜說道：“其實促使我下這一決心的，還有另一個重要理由。”

“什麼理由？”

“靈界啊。”

白曉文直視真理之神，“如果你甦醒，靈界是會消失的吧。”

真理之神默然，算是默認了。

靈界是造主的夢境，那麼造主的甦醒，自然就意味著靈界的消失。

這也意味著白曉文在靈界的一切羈絆——上清派的陳榕，黑騎領主歌莉婭，左慈、葛玄……全都會消失，爲夢幻泡影。

所以，就讓舊的造主繼續沉眠吧，新的造主的重擔，由白曉文來扛起。

白源堂笑瞇瞇地說道：“曉文你想參造主的法則，還需要很漫長的時間，也許要幾百年、數千年。壽命是制約你的最大因素，所以真理之神才說你功的機率不到千分之一。而且這裡與外界隔絕，你就算領悟足夠了，也無法突破境界，獲得更長的壽命。”

停頓了一下，白源堂續道：“不過，你可以先從‘獲得總樞紐的出權限’開始參悟。拿到權限後，你就可以暫時離開這裡，回到外界，先把實力晉升到超凡者序列，獲得千年壽命再來。嘿嘿，只要有足夠的壽命，功的機率就是百分之一百啊。”

“超凡者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白曉文問道。

“超凡者，是指等級超越20級，其實就是半神，超越了凡人的存在。”白源堂笑道，“一般來說，超凡者級別的存在，都只能在星界生存，留在現實世界，不僅實力會被大幅度制，自的存在還會被現實世界排斥。不過，總樞紐比較特殊，你就算是真正的神，也可以在總樞紐逗留下去的。”

星界，就是諸神的“神國”存在的界域，那裡有站在巔峰的諸神，還有數量極多的超凡者——半神。

星界雖然強大，但也無法直接干涉現實世界。星界的強者只能藉助偶爾出現的界域裂，向現實世界施加影響，但實力也會被層層削弱，弱化到覺醒者級別都不奇怪。

所以，對於神祇而言，真正能干涉現實世界的強力工人，仍然是進化者選民。

真理之神“看”著這對父子，喃喃說道：“無恥，太無恥了。”

星披散，真理之神攜著憤怒返回了星界，同時“取消”了白源堂的總樞紐準權限，並對白曉文、夏鋒、羅歇爾等等，用權限發起了驅逐。

“我也要走了。”白源堂聳了聳肩，“畢竟我還沒有這裡的權限。曉文，老爸先回星界了。”

“老爸你是超凡者？”白曉文問道。

“胡說。大小我也是個神來著……預言之神。哈哈哈哈。”白源堂形化作白消散，聲音最後響起，“曉文你了新的造主的時候，別忘了給你老爸重塑實。”

夏鋒也覺到這片空間越來越強的排斥之力，急忙道：“你能留下？不會也被趕走吧。”

“要是能趕走我，真理之神也不至於那麼生氣了。”

白曉文笑呵呵地指了指兩顆造主之眼，“你安心回去，等我參悟了起源石板的部分法則，拿到總樞紐的出境權限後，也會回去一趟。”

“好。”夏鋒把儲中的靈晶，全部留給了白曉文，“我也走了。”

芒微微一閃，夏鋒的影也消失不見。

白曉文盤膝坐在了祭臺上，右手在右眼上輕輕一抹。

造主的右眼，與他的眼融爲一，就和左眼一樣毫無排斥。

兩道紅芒出現，照在起源石板上。頓時那些模糊不清的紋路、繁複古樸的奧線條，在白曉文的眼前轟然清晰。

這些奧線條，實質上是無數時空的匯。白曉文就像是進了一個虛擬空間，周圍懸浮著無數塊電影熒幕，每一塊熒幕，都代表著一個運著的時空節點。

一條通天大道，在白曉文的腳下徐徐展開。

這是一條直通最巔峰王座的道路。沒有競爭者。

“呼……穿越時空，雙魂融合的這五年時，真是一場夢幻之旅啊。”

看到了“白小文”穿越過來的那個時空，時間已經走到了2020年。不過那個“白小文”的撲街網文寫手，卻是永遠消失在這個時空中了。

白曉文向2020年的原時空節點的後續看去，這個時空並沒有到靈力汐的影響，依舊保持著科技側的發展路線，靈能時代的到來遙遙無期。

“希原時空永遠那麼繁榮。”

白曉文收攝思緒，沉浸在了起源石板浩渺的法則大道之中。（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