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上前拉扯姜錦南，“你瘋了不？這樣對你妹妹？！”

姜錦南松開手，后退數步，勾冷笑一聲，看向何氏，卻出手指著姜妙妙，“有這樣的妹妹，有時候真的讓人覺得惡心。”

“姜錦南！”何氏氣極了，呵斥出聲，“你給我滾，滾出去！”

“好啊！”姜錦南竟然笑了。

說完，姜錦南扭頭就走。

何氏氣到心痛，本來好幾日沒看到小五，早上還在問下人，而現在……

“你給我站住！”

姜錦南頭都不回，往大門外走去。

何氏用力跺腳，“姜錦南，你要是敢踏出這個家門，以后就不要回來了！”

姜錦南的腳步一頓。

何氏以為他怕了，誰知道，他轉頭，臉上帶著散漫不羈的冷笑，“如你所愿，以后我不會再回來了。”

何氏瞪大了眼睛。

姜錦南收回視線，大步流星朝著外面走去。

“姜錦南你……”

“姜錦南！！！”

也不知道是氣不過，還是怎麼，何氏匆匆忙忙沖了出去。

去追姜錦南了。

姜妙妙紅著眼睛看著姜錦南遠去的背影，雙手不由握拳頭，指甲深陷進里而不自知。

直到，覺到一冷意從后背竄出

姜妙妙才看向姜修澤。

姜修澤一臉沉看著，“錯而不知，甚至把錯都推卸到別人的頭上，你真讓我失。”

五哥也就算了，現在連二哥都這樣。

姜妙妙揪著襟，瞪大了眼睛，聲淚俱下，“二哥，為什麼連你都這樣？我到底有什麼錯？你以為我愿意去討好那些人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姜家，為了哥哥你們啊……四哥都病那樣了，辰南王府找到了白神醫給世子治療，六姐姐卻不幫四哥，難道我就眼睜睜看著四哥就這樣病死嗎？我是想要爬的更高點，有了地位，他們才能把我放在眼里，我才能幫四哥啊！”

“你說我責任推卸在六姐姐上，你想過沒有？慕昭儀現在是皇上的寵妃，能不給辰南王妃面子，更何況我們姜家？而我們姜家得罪慕家的源頭不是在六姐姐上嗎？為什麼你和五哥一樣都覺得是我有錯在先？我想和慕家為敵嗎？我想和慕婷兒鬧掰嗎？我不想啊，慕婷兒哪次找我，我都是笑臉相迎？”

姜妙妙的眼里布滿了紅，越說越激。

步步靠近姜修澤，“二哥，六姐姐不把我們當親人了啊……不管四哥死活，慫恿五哥和我們鬧翻……”

姜修澤看著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跟前的姜妙妙。

從那雙眼睛里，看到和野心，還有不甘心。

“你說這些，所以是承認，從一開始就決定要去長公主府，答應我不去，也只是暫時唬弄我而已？”姜修澤的嗓子發，咳嗽幾聲。

姜妙妙抹了把眼淚，眼神閃爍了幾下，咬咬牙，承認道:“是，我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去長公主府，可我都是為了……”

“莫要打著為別人好的幌子，滿足自己的私。”

這一刻，姜修澤發現。

明明姜妙妙就在近在眼前，卻覺離自己好遠，遠到甚至快要看不清楚那張臉。

他甚至生出一種迷惘。

為什麼會變這樣？

究竟是哪一步走錯了？

“二哥，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聽，時間來證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姜家好。”

姜修澤沒有說話，而是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二哥，你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姜修澤沒有說話的機會，咳到整張臉都漲的通紅，忽然一陣反胃，有嘔吐吐出來，不小心濺到姜妙妙的上。

“啊……”

姜妙妙驚一聲，像是嫌棄很臟一樣，猛地后退幾步。

“嘔——”

姜修澤彎著腰，大口大口嘔吐，額頭上的青筋凸起，整個人也顯得十分痛苦的樣子。

除了剛吐出來的一些量的食外，后面吐的全部都是黃水。

“二哥……二哥你怎麼了？”

姜妙妙著，卻是怕臟不敢上前。

四張，就希有下人出現，下人沒出現，是何氏回來了。

“娘！”

姜妙妙嘶一聲，“二哥他……”

何氏本來怔怔走神，一聽到聲音，立馬朝著姜修澤看來，隨即臉大變，“修澤，你怎麼了？來人啊，快找大夫過來，快！！！”

前院靜這般大，姜蘊塵也趕來了。

還未上前，便聽到自家娘家的聲音，他右手輕握拳頭，輕掩著咳嗽，在小廝的攙扶下，疾步上前。

年子單薄，烏黑墨發下，一張臉因為常年不見的臉蒼白如紙。

羸弱的好似一陣風便能吹走般。

他眉眼清秀，此時輕蹙眉心，看到暈倒在地上的姜修澤，眼神也變了，“娘，這是怎麼一回事？二哥怎麼暈倒了？”

“二哥突然嘔吐，然后就暈了！”姜妙妙趕說道。

臟死了，上臟死了！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因著姜蘊塵常年生病的關系，姜家便買下離醫堂不遠的這座宅子，大夫來這里很快。

“快把人抬進屋里。”大夫急忙說道。

下人抬著姜修澤回院子，姜妙妙抓住何氏的服說道：“娘，我先回去換服。”

“去吧去吧！”

等姜妙妙朝著另一頭走后，小廝嘀咕一聲，“二爺這樣了，七小姐怎麼還有心思換服啊？”

“大夫來了，小七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再者上臟那樣，也該換件服。”姜蘊塵咳嗽幾聲，有氣無力道。

“四爺，奴才忽然想起六小姐了……”

“怎麼？”

前面便是何氏，姜蘊塵放慢腳步，側頭看小廝一眼。

“奴婢想起前年冬天，就是快過年的前一天，六小姐跑到山上去采草藥，那天您突然吐，陷昏迷當中，里還喊著七小姐的名字，奴才當時很急，聽錯了，以為你在喊六小姐，便帶著幾個下人跑到山上去找六小姐……”

“然后？”

小廝抓了抓頭發，“當時也不是奴才找到六小姐的，是去年那個被趕出姜家的下人阿旺找到六小姐，他說六小姐聽到你吐的消息，嚇的臉當場就白了，連藥簍子都不要，拼命往山下沖去，阿旺跟在后，就看到六小姐摔了好幾跤，摔倒了，本就不等阿旺去攙扶，立馬就從地上爬起來，怪不得奴才回府看到六小姐時，渾都是泥，就臟兮兮站在四爺你的床邊，連夫人趕去換服，六小姐都不肯，說什麼非要等四爺睜開眼了才行。”

姜蘊塵愕然，“這事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奴才當時忙著給您煎藥，也沒太注意，也是后來才想到……”小廝輕嘆一聲，“那會兒老夫人還把六小姐給罵的狗淋頭，六小姐就是固執的站在床邊不肯走。”

姜蘊塵沒說話。

小廝擺擺手，“奴才其實與四爺您說這些也不是拿七小姐和六小姐做對比，奴才就是有些懷念六小姐在姜家的日子。”

姜蘊塵攏了攏上的披風。

“這天也越來越冷了……”

他低聲道，心中有種淡淡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