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和李夫人趁著龔玉燕不注意時溜了。

墨歡也回去公主府。

龔玉燕帶著姜安回王府。

只不過在半路上，遇到劉夫人。

“劉夫人這是要去哪兒，怎麼沒坐馬車，來來來，我送你一程啊……你也聽說我兒因科舉睡覺的事被圣上召見宮了啊，扶白那孩子啊，真讓人不省心……皇上啊……皇上沒罰他，還封了個給他當當，讓我想想是什麼來著，對了，刑部侍郎……”

又遇到柳夫人。

“要去金玉閣啊，正好啊，我也一起去逛逛……哎喲，柳夫人你可不要這樣夸扶白，他也沒什麼太大本事，就讀書，這每天啊都在書房里待著……哦嚯嚯嚯……”

姜安哭笑不得。

覺得這一時半會都回不了王府了。

所以決定自己走路回家。

姜安下馬車后，龔玉燕還掀開車簾，當著馬車兩位夫人的面說了句，“安丫頭啊，你回去后見著扶白可要告訴他，千萬不要驕傲啊，就只是個小小的刑部侍郎而已……”

姜安：“…………”

娘，你保重。

希你不要被揍。

馬車離開后，姜安也朝著王府方向走去。

小白這個時候應該在王府吧？

腦海里浮現出男人清雋的臉，姜安忍不住揚。

路過三叔店鋪時，姜安想了想，還是進去打個招呼。

只是剛邁店里。

一眼便看到坐到桌旁的年。

羅氏正在倒茶。

年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似乎沒想到姜安會出現，又好似擔心被趕走，像個犯錯的孩子，神間滿是無措。

羅氏也愣了下，“安啊……”

一時間，羅氏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也是看到小五在店外徘徊，心里忍不住一，讓他進來坐坐。

姜安的笑容收斂了。

的眉眼平波無瀾，表十分平靜，視線落在姜錦南的上，也很快收了回去，若無其事道：“三嬸，三叔和姜哥哥不在店里嗎？”

“你三叔和姜把后堂的貨搬去新店那邊了……”羅氏也有點局促。

“噢，我也沒什麼事，就路過進來看看，我先回王府了。”姜安低聲道。

羅氏張張，到邊的話，還是沒說出來，點點頭。

姜安轉邁步離去。

走出店鋪沒一會兒，一人便追了出來。

“小六……”

年喊出這兩個字時，總有一種鼻端發酸的覺。

姜安停下腳步，卻沒有轉頭去看姜錦南。

可這樣一個舉，卻讓年的心中生出一希。

他邁出腳步，想要靠近小六一點。

可是這一腳還未落下，便又急忙收了回來。

他怕自己靠的太近，小六連個背影都不會給自己。

姜錦南不由攥了自己的袖子，手心里冒出冷汗，“小六……我中舉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知曉這件事，可是……可是，我還是想親口和你說一聲。”

他連聲音里都帶著一小心意思。

其實他很想說一句。

小六，五哥這陣子很想你……

姜安未出聲。

好一會兒。

年笑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鞋面，又看向面前的背影，眉眼里出深深的堅定，鄭重說道：“小六，今后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

姜安還是沒有回頭看姜錦南一眼。

只是。

的聲線淡淡。

“恭喜。”

兩個字。

像是在路上，聽到有人述說自己家中的喜事，隨口說了一句恭喜。

沒有過多的緒。

說完，邁步，角隨著作微漾。

姜安走了。

沒有其他的想法。

哪怕方才與說那些話的是一個陌生人，也會說一句恭喜。

卻也僅此而已。

可落在姜錦南耳朵里，卻不一樣。

他怔怔看著姜安遠去的背影，等反應過來時，他的眼眶驀地就紅了，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弧度，然后越來越深。

他笑著，喃喃自語道：“小六說恭喜……”

“對我說恭喜……”

這是不是代表著，只要努力變得更好，終有一天小六會原諒他？

會喊他一聲五哥？

想到這里，姜錦南只覺得那喜悅擴散到四肢百骸。

也不覺得苦，不覺得累了。

渾上下都充滿了干勁。

明年的會試和殿試上，他一定要出人頭地。

不僅要取得小六的原諒，他還要變得更強大，去保護小六。

姜錦南攥拳頭，朝著自己租的房屋走去，連步伐都是那麼的穩健有力。

“姜小爺，聽說你中舉了啊，恭喜啊！”

“姜，你竟然中舉了！隔壁老黃家的兒子十年苦讀都不及你這幾個月的努力啊！”

這回家的路上，認識他的人都道一聲恭喜。

而姜錦南也很高興。

不是因為那些人的話。

而是因為小六的一句恭喜。

冬日里。

微暖。

年眉眼飛揚。

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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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晚上再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