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時間并不算長。

正當齊夢書好奇地張著覆蓋在海洋表面，那一無際的、蒼綠的大氣改造者一號時，溫和的電子合音在船艙中響起。

“前方到站：人聯一號城市，星艦即將降落，請各位乘客檢查安全帶……”

伴隨著極其輕微，幾乎察覺不到的和嗡鳴聲，公共星艦緩緩進了一號城市的港口。

艙門緩緩開啟。

當第一位“公養人”離開機艙的時候，設立在各個角落的攝像頭都出現了些微的偏轉。

……

社會學分部。

一副巨大的全息投影中，呈現著上百萬個微的畫面。

每一個畫面，都是來自一號城市攝像頭的實時影像。

自從第一批“公養人”進一號城市，在零的控制下，全城的攝像頭都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通過這些攝像頭，零可以輕松地實時觀測每一位人員的狀況。

整個觀測過程長達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只要他們在公共場所面，起碼會得到一個攝像頭的關注。

一個月后，在確定他們功融人聯社會后，才會被剔除觀測名單。

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這麼做會影響個人私。

但是，為了防止出現比鄰星b上發生的狀況，實時監控，是無法避免的。

更何況，早在進行社會化訓練課程的時候，科學院就征得了所有“公養人”的同意。

……

齊夢書跟著自己的同伴，走在一號城市中干凈整潔的大街上，好奇地看著街道兩旁的景象。

無論是茂盛的行道樹，還是煙火氣息十足的臨街商販，都是太空養中心見不到的東西。

看著周圍的建筑，抬起手腕，練地開啟腕表的全息投影。

仔細查看了一番后，笑著和同伴打了聲招呼。

“我到了，你們繼續吧。”

說完，齊夢書扭頭看向側的建筑。

《曙全息影視制作與宣傳公司》

看著建筑上方燙金的大字，齊夢書眼底閃爍著淡淡的期盼。

“好。”

走在最前方的那名青年瞥了一眼一旁的建筑，角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祝你面試功。”

“夢書，加油！”

“加油！”

“到時候記得來找我玩啊！”

“面試功了記得報喜喲！”

“……”

聽著周圍傳來的祝福聲，齊夢書眼中笑意越發濃郁：“你們也加油，等功了，大家一起聚餐。”

說完，深深地吸了口氣，邁開腳步朝側的建筑走去。

建筑大門緩緩開啟，一道電子合音在耳邊響起。

“歡迎臨曙全息影視，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伴隨著電子合音，一臺機人“頂”著一幅小型全息影像來到了齊夢書面前。

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后。

同伴們依然等在原地，默默地注視著。

見到齊夢書回頭，他們臉上紛紛出了表示鼓勵的笑容。

角再次泛起一微笑，回過頭，用清晰的口音、一字一句地說道：“應聘。”

“好的，請跟我來。”

機人迅速回應，并轉朝建筑走去。

……

見到齊夢書轉走建筑，這支小隊再次沿著道路向前走去。

隨著時間推移，小隊人數逐漸減。

最終，只剩下了為首的青年。

他站定腳步，抬起頭看著面前風格莊重嚴肅的建筑，眼中出一堅定。

“你好，我是來應聘的。”

他上前一步，走敞開的大門，看著迎接而來的機人，輕聲說道。

著幾分嚴肅的電子合音從機人上傳來。

“您好，林曙，歡迎您來到人聯議會，您的應聘申請已功提，請您稍作等待，面試即將開始。”

……

另一邊，齊夢書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神中出幾分淡淡的張。

正在等待著來自面試的召喚。

全息影像制作人，雖然算不上熱門職業，但也絕對不冷門。

因此，面對的競爭并不小。

尤其是，選擇的對象是人聯排名第一的曙影視。

“下一位，齊夢書。”

聽到這聲呼喊，齊夢書趕忙站起，深吸一口氣后，角帶著自信的笑意走向邊的大門。

……

“齊夢書……名字不錯。”面試人員手拖著面前的全息投影，笑著說道。

“謝謝。”面對贊揚，齊夢書自然也是笑著回應道。

忽然，面試人員的作微微一頓，目停留在了全息投影的一個角落。

“你是……”

“對。”齊夢書沒有任何猶豫，大大方方地說道，“我是第一批出生自人造子宮，由社會代養長大的公養人。”

和比鄰星b不同，公養人這個稱呼，在人聯，并不算蔑稱。

只是一個最基礎的，和自然人相對應的名詞而已。

即便如此，面試人員臉上依然充滿了錯愕之。

顯然，也沒想到，齊夢書能如此坦然地說出自己這個份。

在周圍都是自然人的況下，坦然說出公養人這個份，其實是需要不勇氣的。

畢竟，在如今的社會中，公養人只占據了極小的一部分。

數，往往代表著另類，也往往會到異樣的目。

“怎麼了？”齊夢書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向負責自己的面試，“有問題嗎？”

面試人員連連搖頭，定了定神后開始了面試的流程。

“……”

“恭喜你，你被錄取了。”

短短幾分鐘，察覺到齊夢書扎實的基礎后，面試人員毫不猶豫地向出了橄欖枝：“公司福利有很多，容你可以在職后在腕表上查看。”

……

齊夢書神恍惚地離開了曙全息影視的大樓。

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輕松就完了求職之路。

下意識抬起腕表，看了一下通訊記錄。

除了林曙，其余同伴都發出了面試通過的喜訊。

至于林曙……想到他面試的工作，齊夢書便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面試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

想到當初負責社會化訓練課程的老師口中描述的各種求職問題，便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都是假的。

虧還為此失眠了好幾天。

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向自己的同伴們發出了自己面試通過的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