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離開后，辦公室還沒安靜幾分鐘，零的電子合音便再次響起。

“教授，方旭院士來訪。”

呂永昌眉微微一挑，喃喃自語道：“方旭？”

“他來做什麼？”

思索無果的呂永昌稍稍加大了說話的音量，同時抬起右手，輕著自己的眉心說道：“零，讓他進來吧。”

話音落下，辦公室大門開啟的聲音隨之傳來。

“永昌！”

方旭中氣十足的聲音也同時在門口響起。

“怎麼？”呂永昌放下了眉心的右手，面稍有疲憊地詢問道，“你這幾天不是應該在休息嗎？”

“好端端地，跑我這里來做什麼？”

方旭沒有立即說話，而是轉將辦公室的房門關上，隨后快步走到了辦公桌前。

呂永昌眉頭微微皺起，一時間竟沒清方旭這番作的用意。

現在還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如此小心的嗎？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呂永昌下意識低了自己說話的音量，“你要這麼小心？”

說著，呂永昌瞥了一眼辦公桌旁站著的機人：“零，注意一下。”

“收到。”伴隨著電子合音，辦公室敞開的窗戶迅速關閉，甚至窗簾都拉了下來。

在呂永昌和零的注視下，方旭手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毫不猶豫地坐了下來。

“核心該怎麼辦？”

沒有任何廢話，他直截了當地說道：“這幾天休假，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想到那玩意兒，我甚至連覺都睡不安穩。”

“它太危險了！”

聽到這話，呂永昌臉頓時一變。

核心。

在科學院，這個詞匯，只會用來形容一個東西。

【畫】給出的二維核心。

或許是因為剛剛晉升四級文明的緣故，他帶領科學院開啟了太多的科研項目。

神疲憊之下，他下意識忘了這個要命的玩意兒！

看著呂永昌瞬間嚴肅起來的神，方旭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音說道。

“兩百多年了！”

“雖然這玩意兒一直沒有靜，但放在那邊，總歸是一個患。”

呂永昌神越發嚴肅：“你的意思是……”

“把它丟了？”

話音未落，他便連連搖頭，否決了自己提出的這項提案：“不行不行。”

“先不說【畫】有沒有在其中手腳。”

“單單是那尚未到來的田園派文明，就不是我們能應付的。”

“屆時……后果不堪設想！”

畢竟，當初【畫】提出的要求，便是讓人類文明帶著這個核心等待田園派的文明到來。

呂永昌可不相信，堂堂一個七級文明，能這麼放心一個小小的二級文明！

一旦其可以實時觀測外界環境，那麼，丟棄二維核心這個行為，只會給人類帶來滅頂之災。

更何況，作為向田園派文明傳輸信息的定位標的，二維核心一旦丟失，人類文明更是在無形之中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實力極其恐怖的敵人！

方旭臉一沉。

他迅速理解了呂永昌話語的意思。

“那我們該怎麼辦？”他神沉地說道，“總不能一直帶著這個危險的玩意兒吧？”

呂永昌沒有立刻回話。

他用力抿起，仔細思索著合適的對策。

但面對實力遠超自己的存在，一切“謀劃”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你說，咱們去研究一下這個二維核心如何？”

方旭的聲音幽幽響起，輕輕撥了呂永昌的心弦。

原本還在思索對策的呂永昌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方旭的這句話，讓他的心臟猛烈跳了幾下。

“研究二維核心？”呂永昌的聲音有些干地反問道，“這恐怕……”

方旭的聲音愈發低沉：“當時，【畫】可沒有止這件事。”

呂永昌沉片刻，緩緩開口說道：“可能是七級文明特有的傲慢。”

“或許在它看來，一個小小的二級文明，本不可能解析二維碎片。”

“但它恐怕沒有想到，只花了短短兩百多年，我們就為了四級文明。”

“所以……”方旭眼中閃過一意，“永昌，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距離【畫】的死亡，不過兩百多年時間。”

“對于高等文明，亦或者對于宇宙來說，這點時間本不值一提。”

“如果我們可以從二維核心和二維碎片上獲取一些科技……”

“那對人類文明的提升是無比巨大的！”

“說不定，我們能借此機會進五級文明也說不定！”

聽到這邊，呂永昌神愈發搖。

方旭說的沒錯。

單單是二維碎片和二維核心的約束裝置，就足夠人類研究的了！

更別說那神莫測的二維核心和二維碎片！

維度，素來是尋常文明難以企及的區。

在宇宙之中，無論是二維、亦或者四維空間，都是極其罕見，甚至有可能不存在的東西。

沒有觀察樣本，一切研究只能從理論出發。

這無疑大大增加了科研的難度。

而如今。

人類眼前就擺著一個大好的研究機會！

呂永昌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心了！

但想到那艘拉托爾文明旗艦的慘狀，呂永昌后背微微一涼。

他可不想曙星和衛一變二維化的“一張紙”。

“可以研究。”

呂永昌思索許久，終于下定了決心：“但不能在曙星附近研究。”

“得把它送到遠一點的地方。”

方旭連連點頭，和呂永昌一樣，他也無比清楚這玩意兒發起來的威力有多大：“當然！”

“最好送到格利澤555恒星系外去。”似乎是想到了二維化的場面，方旭趕忙補充了一句，“這樣就算出事，我們也有反應的時間。”

“不！”呂永昌趕忙搖頭否決，“我們不能確定【畫】有沒有在二維核心中手腳。”

“送到冰巨星那邊就行。”

“那邊也有人類制造的建筑，如果它真的能檢測外界環境……”

“冰巨星那邊的星金采礦工程應該可以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