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永昌的喃喃自語聲在安靜的實驗室顯得無比清晰。

“暗質？！”

站在他旁的一眾科研人員神微變，或激，或擔憂……

“教授，為什麼您覺得這是暗質？”

一旁，傳來了何比鄰的詢問聲。

……

和反質不同。

反質是人類切切實實觀測到的、確切存在的質。

而暗質……

截至今日，人類文明已經為四級文明，但它仍然是理論中的存在。

為科學院目前最頂尖的一批天文學家，何比鄰自然了解暗質這個神的玩意兒。

首先，是暗質的定義。

它是一種可能存在于宇宙中，一種不可見的質。

同時，它是宇宙質的主要組部分，但又不是宇宙中各類天的構部分。

據各種觀測結果，暗質在宇宙總質中的比例，達到了驚人的85%，同時，它占據了宇宙總質能的27%！

至于各類眼可見的天，僅僅只占據了宇宙總質能的5%左右。

這樣算下來，各類天與暗質相加，也不過占據了宇宙總質能的32%。

那麼，剩下的68%呢？

它們便是所謂的暗能量。

和暗質相比，暗能量更加神，甚至，它有可能是推宇宙不斷加速膨脹的幕后推手！

雖然人類并沒有直接找到所謂的暗質，但它存在的證據卻有很多。

比如，銀河系的運轉問題。

在尋常恒星系中，由于主恒星的引力作用，距離恒星越近的星公轉速度越快，距離主恒星越遠的星，公轉速度則越慢。

但在銀河系亦或者其他漩渦星系中，這一規律卻失效了。

在銀河系中，所有星以幾乎相同的角速度旋轉。

簡單地來說，便是和尋常恒星系相反，越靠近銀河系中心的星，公轉速度越慢；越外圍的星，公轉速度反而越快！

這就可能導致一個結果——外圍星因為運轉速度過快，從而離銀河系中央黑的引力控制，繼而造銀河系解！

但這種況并沒有發生。

通過星系中可見天的彌散速度分布便可以計算出星系中的質分布，在通過各種觀測計算后，大部分星系和星團的質分布都與觀測到的質分布不同——可見質只占據了總質量的極小部分。

換句話說，有一種不可見的質，分散在宇宙之中。

這就是暗質。

在星系之中，暗質充當星之間的“粘合劑”，讓所有星以幾乎相同的角速度圍繞星系中央旋轉，并且阻止了星系的解。

……

呂永昌默默地注視著全息投影中的畫面。

畫面中，那團位于二維碎片約束裝置核心區域的黑質，靜靜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何比鄰扭過頭，將疑的目看向呂永昌。

雖然不知道呂教授此時在思考什麼，但他還是按捺住了心深不斷涌現的困。

原因無他。

他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也不喜歡別人說話打斷他的思路。

推己及人，何比鄰自然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開口打斷呂教授的思緒。

“我……”

忽然，呂永昌微，用略顯迷茫的語氣喃喃道：“我也不清楚……”

“但是，據我們的理論，它確實很符合暗質的定義。”

“首先，暗質高度穩定。”

“能夠約束質如此活躍的二維碎片，它的穩定程度毋庸置疑。”

“其二，暗質基本不參與電磁相互作用。”

“也就是說，它與子的相互作用非常微弱，它基本是不發的。”

“這一點也完符合。”

“其三……”

“暗質參與引力相互作用。”

“這或許可以解釋周圍引力護盾的強度問題。”

呂永昌眼中充斥著迷茫：“如果【畫】只是單純地想要隔絕粒子的干擾，這個引力護盾本不需要這麼高的強度。”

“據最新計算結果，它的強度甚至達到了拉托爾旗艦制造的引力護盾的萬倍以上。”

“所以……”

“它的主要作用很有可能是約束其中的暗質。”

何比鄰眉頭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您這麼說起來……倒確實有一點相像。”

“但是，教授，我有一個問題。”

“你說。”呂永昌點了點頭，收回了自己看向全息畫面的目，轉而看向走到邊的何比鄰。

面對呂永昌和一眾科研人員的目，何比鄰沉片刻，開口問道。

“它的能量來源是什麼？”

“我不覺得，這艘小型星艦的聚變反應堆產出的能量可以支撐一個如此高強度的引力護盾。”

聽到這個問題，呂永昌也陷了沉默。

是啊。

它的能量來源是什麼？

隨著研究的深，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出現在科學院面前。

雖然這艘星艦的反應堆數量遠超正常星艦，但那畢竟只是二級文明的聚變反應堆。

別說七級文明了，單單是如今的人類，隨便一艘搭載了反質引擎的星艦產出的能量和它都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或許……”

呂永昌盯著全息投影中結構簡單、但卻極其富有的約束裝置，緩緩說道：“所謂的聚變反應堆供能，不過是【畫】的騙局。”

“它必然有自己獨特的能源系統，只是我們不清楚而已。”

“教授，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何比鄰有些不甘心地看著全息投影中巨大的約束裝置。

所有人都清楚何比鄰話語中的意思。

眼前的約束裝置，蘊藏了太多遠超人類文明的科技。

對于科學家來說，這就像是一塊沾滿了糖的毒藥。

和其余科學家一樣，呂永昌臉上寫滿了糾結二字。

“呼……”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執念一般，整個人為之一松。

“對引力護盾進行觀測和測試。”

他留地瞥了一眼核心區域的黑暗質，輕聲說道：“無論是暗質也好，還是全新的能源系統也罷，都不是如今的我們能的。”

“零，對它進行實時監控，一旦發生異常，立刻匯報！”

命令已經下達，在場眾人只得強行按下了心中對于真理的求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