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在短短數十秒完。

僅僅只花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在零的控制下，人聯艦隊完了從半休眠狀態到一級警戒狀態的轉換！

甚至，實驗室大多數院士都還沒從曲率實驗獲得功的喜悅中掙出來。

這什麼？

人在實驗室，你告訴我外星文明侵了？

“零，什麼況？！”

呂永昌臉大變，高聲詢問道：“為什麼擅自命令艦隊進一級警戒狀態？！”

“教授，第三十號觀測型星艦已經確認失聯。”

略顯僵的電子合音回應道：“據目前各種探測傳回的信息，基本可以確定，第三十號觀測型星艦到了未知攻擊。”

呂永昌急忙問道：“攻擊來源呢？！”

“不明。”

“攻擊方式？”

“不明。”

呂永昌用力攥了自己的拳頭。

這一連串“不明”，讓他再次到了一發自心的無力。

又是高等文明的手腳？

人類這幾百年來的經歷，讓他第一時間聯想到了這個方向。

不僅僅是他，在場幾乎所有院士，臉都難看了起來。

“零，把第三十號探測型星艦到攻擊的畫面放出來。”呂永昌語氣沉重地下達了命令。

話音落下，全息投影中的畫面瞬間改變。

當倒計時結束的那一刻，【曲率一號】功離了曲率狀態，并出現在攝像頭的正中央。

畫面的最角落，呈現著第三十號探測型星艦的半個艦。

一秒，兩秒……

當時間來到第三秒的時候，第三十號探測型星艦表面忽然放出一陣無比刺眼的白，就像遭了什麼攻擊一般！

白迅速黯淡下來。

但第三十號探測型星艦卻消失在畫面之中。

回放畫面到此結束了。

這詭異的場景，震住了實驗室的所有人。

站在呂永昌邊的何比鄰，神無比凝重，扭頭低語道：“教授，您覺得，是清掃者……還是田園派？”

呂永昌沒有說話，他繃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全息投影。

從科學院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能夠在無數探測的監視下，悄無聲息抹除掉一艘小型星艦的文明，實力恐怕和【畫】差不了多。

這樣強大的高等文明，至，在人類的認知中，應該屬于清掃者，亦或者田園派這兩個派系中的一個。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全息投影中，【曲率一號】靜靜地停留在空曠死寂的星際空間之中。

【曲率一號】部，小白鼠、大猩猩以及一眾實驗，都如同往常一樣平靜地生活在各自的空間之中。

它們并不清楚，它們目前是整個人類歷史上，唯一一批超越速的生！

當然，即便它們知道了，也不會對這種歷史時刻有多想。

“滴！”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零據預設程序開始向實驗生們投喂食。

【曲率一號】部也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看起來，至我們的曲率實驗獲得了功。”

“【曲率一號】功進并安全退出曲率航行，期間生也沒有到明顯損傷和影響，量子通訊補償方案也得到了驗證……”

呂永昌看著活蹦跳的實驗，低聲呢喃道：“這一切，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一艘探測型星艦而已……”

“等等！”他眼神微微一，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只是一艘探測型星艦？為什麼那個發出攻擊的高等文明沒有直接摧毀我們的【曲率一號】？”

“或，或許是因為……”方旭有些猶豫，他不自信地說道，“或許是為了給我們一個警告？”

“不不不，不像。”

呂永昌原本沉重的眼神忽然活泛起來。

他用力了手，快速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思路：“你想啊，從離開地球到現在，人類文明什麼時候到過這麼善意的文明了？”

“就算是努斯文明，它在一開始也表現出了不小的惡意。”

“您的意思是……”方旭的眼神中也出了幾分淡淡的期，“是實驗出現的問題？”

“是！”呂永昌斬釘截鐵地說道，“肯定是！”

“曲率航行過程中，應該出現了某種我們尚未發現的現象！”

“零，繼續回放探測型星艦到攻擊的畫面！”

……

“……”

一號實驗室。

全息投影中，一遍遍重播著探測型星艦消失的畫面。

“嘶……”方旭倒一口涼氣，抬起手用力了有些酸疼的太，“教授，您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這已經是……”

方旭扭頭瞥了一眼側面的全息投影，確認了一番后再次說道：“這已經是第798遍重播了。”

“等等，再等等！”呂永昌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作，眼底閃爍著淡淡的芒，“我大概能理解背后的原因了！”

方旭：“？？？”

“啥玩意兒？”

“什麼啥玩意兒……”呂永昌有些不滿地瞥了一眼方旭，“咋咋呼呼的，能不能沉穩點？”

“不是。”方旭咽了口唾沫，一臉震驚地看著呂永昌，“你就看這個玩意兒就理解背后原因了？”

“您確定不是瞎猜的？”

呂永昌扯角，出了一個帶著些許嘲諷意味的笑容。

“那是你。”

“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我們兩人之間，是存在差距的。”

方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