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傾視線往上抬,看著男人這張令人目眩神迷的臉,依舊是倔強的,不說話。
汪琳珊接到消息,很快也趕過來了。
“言傾。”
聿執看到時,差點沒認出來,汪琳珊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頭發也花白不,“安安怎麼樣了啊?”
許言傾只是搖頭,說不出話,汪琳珊懊惱地抬手扇自己的掌,“都是我不好,我大晚上還跑出去干什麼?”
“媽!”許言傾忙握住的手腕,“就算我們都在家,也避免不了這種事的發生,你別這樣。”
聿執留在這,很像是個多余的人,但他靠著對面的墻壁,并未離開。
按理說許安應該沒有大礙,只是被人打暈了,但醫生出來的時候,臉上卻布滿凝重。
許言傾拖著沉重的雙過去,朝醫生后看了眼。
“請問,我妹妹怎麼樣了?”
“有很嚴重的心臟疾病,這次是救回來了,但況很不好。”
許言傾眉頭一下就打結,這話對來說并不陌生,可安安不是早就擺噩夢了嗎?
“怎麼了?最近一直都在吃藥的,吃了保心安寧,真的很有用。”
醫生摘下口罩,急救室門口的燈有些扎眼,對待病人最忌諱的就是拐彎抹角。
“藥能保命,不假,但想要活著,最好的辦法是做心臟移植手。”
許言傾聽得都懵了,“可我們之前看過醫生的,說連手都做不了了……”
“很多醫院,是不備這樣的條件,就連我們醫院也做不到。的心臟已經出了大問題,一旦藥支撐不住,那是說走就走的事,你們自己好好考慮下吧。”
醫生能說的已經都說了,“現在暫時沒事了,很快就出來。”
許言傾心頭像是被了塊大石頭,又重又悶,一時間呼吸都是急促的。
這一晚,許安留在了醫院,許言傾辦完住院手續,讓汪琳珊在病房里陪著。
走出醫院的時候,看到了聿執的車就停在門口,像是在等。
許言傾走過去,拉開了車門。
安靜地坐進車,一路上,聿執都在等著開口。
讓求他。
他手里握著大把的資源,想要找個能給許安做手的人,不是難事。
車子開到樓底下,火滅了,人也都散了,許言傾丟下句謝謝就要走。
聿執輕扣住的手臂,“沒什麼話要說的?”
“小爺,”許言傾這會心里都是空的,“你說我妹妹這樣的,能做手嗎?”
“我明天安排下,讓最權威的醫生給看看,這種事,我不是行,我說不準。”
許言傾知道有些事擺在這,是需要條件的。
但是還沒有想好,“先謝謝小爺了。”
說完這話,推了車門下去。
聿執沒有攔,明天先給點甜頭嘗嘗,釣許言傾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還不是一釣一個準?
許言傾回到家,房間,水幾乎要從里面漫出來。
窗簾被燒毀了,墻壁被熏黑了,還好火勢沒有蔓延,只是被子的一角也被燒著了。
許言傾開始收拾,拖完地,累得疲力盡。
坐在床邊,將今晚的事理了一遍,想起什麼似的跑到了窗邊。
窗臺上擺著一盆花,樹枝都被燒沒了,許言傾將盆里的土倒出來,從里面掏出一個塑封袋。
里頭,裝著爸爸的。
其實沒什麼特殊的東西,就是份證件和幾樣不起眼的小玩意。
許言傾一個個查看著,直到拿起了一個小玩偶。
擺弄幾下,發現玩偶的腦袋可以擰開,許言傾用力一拔,居然是個U盤。
趕將電腦拿過來,上去想要看個究竟,但彈出來的對話框顯示里面的文件都被加了。
許言傾用和許安的生日作為碼,但是都失敗了。
拔下U盤,地攥在手心里,難道今晚縱火的人就是沖著它而來的嗎?
那是不是意味著,它和爸爸的死也有關?
許言傾忙將它藏了起來。
翌日。
有關許安檢查的事,聿執都給安排好了,醫生不在本市,江懷還專門去機場接機。
許安在醫院里做了全套的檢查,許言傾被喊進一間會議室的時候,掩不住神的張。
“你是患者的?”
“姐姐。”
“好,請坐。”
醫生理解的張和煎熬,所以就開門見山了,“到目前為止,像這麼嚴重的心臟病,說它失去了手的意義,是因為它很難功,只要上了手臺,幾乎沒有救活的希。”
許言傾一聽,整個人都垮了下去。
“不過兩年前,有一個功的例子,是樺山醫院的陳醫生做的,他有個外號陳泰斗。只是人已經退休了,搬去了國外養老,你想試嗎?”
許言傾盯著桌上堆小山似的檢查單子,“我妹妹最近都在吃保心安寧,我以為沒事了。”
“要不是靠著這種藥續命,早就撐不下去了。但是……”
醫生頓了下,有些話雖然殘忍,可是不得不說,“如果能做這個手,你妹妹才是真正地活著。”
許安了父親遇害慘死的刺激后,越來越垮,即將繃不住了。
“聯系陳醫生的事,你倒是可以找小爺,他可以請得那位泰斗。”
許言傾在會議室一個人待著,坐了很久,誰都不知道那段時間里,在想什麼。
聿執等了兩天,都不見來找他。
不過他有這個耐心,放了長線才能釣大魚。
但聿執不知道的是,他在等著許言傾上鉤的時候,早就在想盡辦法自救了。
……
餐廳,一男一面對面坐著。
許言傾還靜心打扮了一番,淺駝的大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笑得很甜,配上這麼一張臉,對男人來說殺傷力十足。
“小陳醫生年輕有為,要想約你做個采訪可太難了。”
對面坐著的男人陳元良,是那位陳泰斗的小兒子。
兩人談笑風生,小陳醫生第一眼看到許言傾時,就覺得滿眼驚艷。
聿執從餐廳的頂樓下來,車子就泊在門口,他上有酒氣,沒有立即上車。
他往前走了幾步,經過底樓餐廳的落地窗,他猛地看到了許言傾的影。
嫣然含笑,雙手握后撐著下,眼里裝滿了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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