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的孩子，懵懵懂懂。

抬著小臉，臉上還是有些認真的。

聿執眉梢綴了些不悅，剛和許言傾發生了一些沖突，怒意還沒下去。

他知道不配當個母親，可目前來說，誰最配呢？

許言傾，肯定是不如蔣亦凝的。

“那你喜歡凝凝阿姨嗎？”

飽飽晃著兩條小，雙臂抬起來，聿執很配合，低下讓摟著。

“那是我媽媽嗎？”

“飽飽要是喜歡，就可以是。”???.

兒似懂非懂，“要是媽媽，我就喜歡。”

聿執聞言，眼彎里有細碎的痛，他想想，他的兒這麼好，真是人見人，為什麼偏偏許言傾就連看一眼都不愿意呢？

“今晚想和爸爸睡。”

聿執手掌著的背，對于兒提的任何要求，都不忍心拒絕，但他想聽小家伙撒撒。

“不行，飽飽都是大孩子了。”

“哪里大嘛，我就要和爸爸睡，就要就要……”

說著，腦袋就在聿執的前不停地拱，頭發瞬間就炸起來，抬頭時，就像頂著個小拖把。

飽飽轉得有些頭暈，眼睛特別大，水汪汪的，裝可憐的時候把人的心都給萌化了。

從聿執的上起來，爬到床上，然后站到了他的背后。

雙臂吊住聿執的脖子，兩條往他腰側一勾，在他上不下去了。“快點，火車跑起來嘍。”

聿執抓著兩條藕節般的手臂，站了起來。回到主臥，他也沒舍得丟下兒，只是輕輕的，小心翼翼地在床邊坐下來。

他洗完澡時，飽飽都快睡著了。

眼睛半睜，明顯在強撐。

“困得不行了是不是？快睡。”

聿執彎腰將被子給掖好，飽飽用手指撐開眼皮，“我不困，我要聽寶寶士。”

這會還不算晚，父倆挨靠在一起，聿執靠著床頭，兒將腦袋枕在他上。

他手機上有個專門講故事的件，他打開后，飽飽就變得很安靜。

一條甚至還翹到了他的上，聿執垂下眼簾，看著兒跟小貓一樣在邊，他用手的小腦袋。

“飽飽？”

輕輕地嗯了聲，表示回答。

“爸爸昨天留給你的功課……”

一只手過來，捂住了聿執的。“爸爸別說話，噓。”

一聽就是沒完，聿執也不跟計較，親了的掌心一口。

父倆著這一刻的安靜，沒有外人在，故事聽到一半，飽飽就睡著了。

聿執翻個將摟在懷里，飽飽用力想把眼皮掀開，“爸爸晚安。”

“晚安。”

閨還了，給他個回應，“啵啵。”

聿執親了的小臉一口，他就覺得，世上的孩子千千萬萬，每個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寶。

可只有他的飽飽最可，是他的珍寶，誰看了都會喜歡的。

過了幾天，宗觴送了一個手機給許言傾。

“這樣你去哪，我都能聯系到你。”

這可比那條項鏈好多了。

許言傾第一個就找了黃頂，黃頂的電話號碼沒變，一聽到的聲音，立馬就嚎出來了。

“啊，姐妹啊——”

“別殺豬了，有空嗎？”

兩人約了見面的地點，許言傾先到的茶室。

黃頂推門進來時，那場面，把服務員都嚇壞了。

他沖過去摟著許言傾先哭了一場，“我以為你死了啊，死不見尸的那種，我每年還給你燒紙，給你燒大房子和帥哥。”

“我謝謝你了啊，我活得好好的呢。”許言傾在他腰上狠狠掐了把，“你沒見鬼，我是人！”

黃頂拉著坐下來，“你去哪了啊？突然就沒了人影，你又是怎麼回來的？”

許言傾先將服務員過來，將手機和充電線遞了過去。“能幫我拿出去充個電嗎？”

“可以。”

茶室一下安靜下來，許言傾將手到黃頂面前，“你手機呢？”

黃頂什麼都沒問，就掏出來遞給了。

翻看眼，“新買的？”

“嗯。好看吧？”

“我拿走了。”

黃頂就連問都沒問一聲，“只要你喜歡，隨便拿，要不我去給你買個新的？”

“謝謝你，頂頂，”許言傾將手機放到旁邊，“待會你幫我去買張卡吧，我怕我那個手機不安全。”

“有人監視你嗎？”

“我現在和宗觴在一起，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了，你現在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

兩人都是跑新聞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能得這麼好，也正是因為不用明說的默契。

但有件事，黃頂卻不能不問，“言傾，你孩子呢？”

許言傾子往后靠，百葉簾將窗外的擋了個嚴嚴實實，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無法形容的悲哀中。

“因為那場車禍，沒了。”

“什麼！”

黃頂想到這，放在桌上的手拳頭，“你……”

他眼圈再度紅了，聲音也有些嘶啞，“這三年，你怎麼過來的啊？”

“別說我了，你呢，還好嗎？”

黃頂口抑制著憤怒，可那些怒火從他的心臟里正在噗噗往外冒。“第一年的時候，聿小爺的人總會來問，他一直在找你。”

許言傾抿了瓣，手指在杯口著。

“后來到了第二年，問的次數就了，漸漸地，就沒人再來找我了。”

許言傾覺得這很正常，“沒有一個人，會有用不完的耐心。”

除了吧？

畢竟，把那面墻上都刻滿了聿執的名字。

起初，是盼著他快點來救的，后來，一筆一劃刻上去的原因，是怕把他給忘了。

“言傾，你知道聿小爺有孩子的事了嗎？”

許言傾手指輕握下，應該怎麼說呢？

不想聽，“是嗎？恭喜他啊。”

“起初應該是瞞得好的，至在前面一年多的時間，我都沒有聽到過一點風吹草。”

黃頂覺著聿執這男人，真的好渣啊！

“后來南淮市就傳開了，說他和蔣家的千金早就開始在往。”

至于這些話是謠言還是真相，無人得知，反正突然就這麼傳開了。

“那個孩子，聽說……是你在失蹤四個月左右的時候生的。”

許言傾手一，手里的杯子掉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