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裏與外面相比更是得不樣子。大理石桌上酒瓶凌，有的倒在桌邊，有的滾在地面。空氣里散發著酒和油香甜混合的氣息。

茶燈聊勝於無地點著，江雲識蜷著軀躺在真皮沙發上，睡得安靜深沉。

沈硯清停下腳步，眉眼低垂瞧著。一張臉白凈明艷，兩條上目線彎淺淺的U型，濃的睫在眼瞼拓下一道影，看上去有幾分態。雙手合十墊在臉頰下面，雙蜷姿態。

這人睡姿跟子一樣，規規矩矩，不出格半分。那麼大的沙發就只佔了一小塊空間。

「江雲識。」沈硯清低聲喚。

不出所料，沒得到半點反應。

沈硯清食指蹭了下眉尾，隨手將西裝搭到上，接著彎下腰將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突來的顛簸終於讓江雲識有了反應。極為費力地睜了下眼，眼皮似乎有千斤重，語意不清地嘟囔了一聲：「包……」

吐出這一個字后再度睡了過去，就像在夢裏與誰低語。

沈硯清挑了下眉梢，抱著原地轉了一圈，才在牆邊的單人椅上發現一個黑的托特包。

三兩步走過去彎腰去拿。然而喝醉的人並不合作，不知道抓著點兒，一個勁地往下掉。

沈硯清不咸不淡地覷一眼。睡得倒是香。

耐心就要告罄，他直起子把江雲識豎著抱起來，接著一把扛到肩上。

大頭朝下，不太舒服地低一聲。沈硯清沒空搭理，修長手指勾起托特包后徑直走向門口。

凌晨一點多，會所里正熱鬧非凡。他扛著人等電梯，數字緩慢的變化令他心生不耐。

他抱江雲識的雙，另一手從兜里出煙盒，甩出一支咬進裏，沒來得及點燃，電梯叮一聲停下。

沈硯清只好將打火機放回口袋，扛著江雲識走進去。

司機在正門候著，見自家老闆上掛了個人很是意外，表有一瞬間的怔愣。

回過神，連忙打開後車門幫忙把人挪上去。

沈硯清坐進後座，手指解開袖扣，一折一折將袖子挽到手肘。

車裏安靜片刻，司機小心翼翼開口：「老闆，是先送這位小姐回家嗎？」

沈硯清抬頭，清冷的眼眸映在中央後視鏡中。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除了姓名外，他貌似對江雲識一無所知。

回家，怎麼送？

「先等一下。」

他給褚雲珩撥了個電話，希能從他那裏要到地址。可響了許久始終沒人來接，最後通話自掛斷。

沈硯清冷呲一聲。

這筆賬他記下了。

「罷了，回酒店。」

.

車很靜，線也昏暗。沈硯清肩膀抵著靠背閉目養神，不見銳利的眼神，臉部廓好像也隨之和下來。

座椅另一端，江雲識依舊老老實實的在睡覺。頭靠在車窗上，脖子歪了一個略顯奇特的角度。似乎醉得嚴重，已經失去了意識，上車這麼久姿勢都沒有變過。

一路安靜。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沁泉酒店正門。

司機抬頭看了看中央後視鏡，正猶豫要不要把沈硯清醒，卻見他似有所覺已經睜開眼睛。

司機立刻下車為他開門。

「我送這位小姐上去？」

所謂的送，就是抱著送到老闆房間。

沈硯清一條長邁出車子，聞言轉頭看向江雲識。頭抵在玻璃窗，烏黑髮遮擋住半張臉，只約可見緻的鼻子。雙手牢牢抓著的包帶，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不用。你去吩咐后廚做個醒酒湯送過來。」

沈硯清重新坐回去，將江雲識的頭轉到椅背這邊，接著繞到另一端打開車門將人抱出來。

酒店大堂經理立馬迎上來，「沈總，需要我來嗎？」

「去電梯。」

經理應了一聲，趕忙小跑過去摁按鈕，一路周到地把沈硯清送到頂樓的總統套房。

「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

殷勤地幫忙把房間的燈全部打開，大堂經理有眼地離開。

沈硯清把江雲識放到沙發上。腦袋晃了一下，不自覺擰起眉頭。許是一路都披著西裝，這會兒額頭上冒出汗珠，臉也了一些。

沈硯清掀開西裝扔到一旁，單手解開領口第二顆扣子，接著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依雲，灌了幾口去了趟洗手間。

洗手時在鏡子裏看到白襯衫上沾了些紅紅綠綠的油。眉峰蹙起，忽而記起來小套房地上掉了不蛋糕。

沈硯清難以忍地掉服沖了個澡。水流沖刷著理分明的，一疲憊也跟著流走不。

洗完澡出來，他驚訝地發現沙發上的人不見了。

莫非是突然醒酒自己離開了？

這樣想著，餘無意瞥見餐桌旁坐著的人影。說起來匪夷所思，但江雲識確實此時此刻坐在椅子上，雙臂撐在桌邊睡覺。

沈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