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蘇南星心里是這麼想的,傅延州估計得氣個半死。
但他不知道,只聽蘇南星這麼說,心里還滋滋的:“我要是長命百歲,肯定有你的功勞。”
“治病救人,救死扶傷,應該的。”
蘇南星直起腰,走到床尾,給他扎腳上的位。
傅延州哪怕被說多管閑事,也還是想繼續給陸北淵上眼藥:“反正陸北淵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有點防人之心好嗎?”
蘇南星沒想到他又把話題繞回來。
隨意嗯了一聲,明顯不想多說的模樣。
傅延州心里著急,見這個模樣,也知道自己不能之過急。
他問:“我這麼配合,站起來的日子是不是能提前?”
蘇南星在他足底摁了一下,看他的反應,之后才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何況,站起來不代表你就和正常人一樣了。”
傅延州一愣:“什麼意思?”
蘇南星說:“我說的站起來,只是說你的雙神經和運恢復正常。但你這麼久都沒運過,想要和常人一樣走路,還要經過復建的。”
傅延州不說話了。
蘇南星見他有些失落,安道:“只要能站起來,做復建也快的。”
“做復建是不是另外的費用?”傅延州問:“我是不是再給醫院打一筆資金?”
蘇南星搖頭:“你自己在家里就可以做復建了。”
“你不來了?”
“對。”
“那不行!”傅延州立即拉下臉:“你得對我負責!”
這話說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對傅延州做了什麼。
蘇南星耐心解釋:“復建不在我的治療范疇之。”
“我不管。我的給你,沒好利索之前,我不接其他人的治療。”
“復建你自己就可以做……”
“我不行,我不會,我自己不可以。”
蘇南星為難地看著他:“傅先生,治療結束之后,其他的事,不在我負責的范圍之。”
“我都沒好,怎麼算治療結束?”
“從醫學角度來說,你能站起來,能走路,就是好了。至于恢復的過程,不歸我管了。”
“所以,再有一個月,你就不管我了?”
雖然傅延州語氣有點兇,可不知道為什麼,蘇南星愣是聽出了幾分可憐的意思。
說:“到時候傅先生可以到我門診定期復查。”
那能一樣嗎?
現在能天天見面,蘇南星每次來,兩人至能單獨相半個小時以上。
他可以正常吃飯了,還能找各種借口一起吃個飯。
到時候如果蘇南星不來了,除了復查能去門診見一面,其他時候呢?
他還有什麼理由能天天見,還能一起吃飯?
表白功在一起了怎麼都好說,但現在來看,懸得很。
傅延州想了想,開口:“那我復健的時候,不用針灸了?”
“是的。”
“針灸是不是更好?”
“也可以這麼說。但不針灸,也不會影響你恢復。”
“那我就再付一份診金。”傅延州立即決定了:“別說復建時候,就是我徹底康復了,也需要一位保健醫生,我看你就很合適。”
現在每天來給傅延州針灸治療,是因為他站不起來。
但其實,每天往返再加上治療的時間,花在傅延州上,差不多快兩個小時。
之前沒什麼病人就覺得還好,但現在開始忙了,而且以后會越來越忙,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很珍貴了。
而且,傅延州之后確實是用不著自己了。
蘇南星剛想拒絕,傅延州又說:“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人把你所有的號都掛了,天天去門診找你。”
蘇南星看著他。
男人目里全是戲謔。
但蘇南星知道,這男人大概是認真的。
只好說:“到時候看況。”
“行吧。”
傅延州知道也不能把人得太。
何況,最壞的打算,蘇南星不到家里來了,兩人不能天天見面了。
可那時候,他的好了。
還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陸北淵那個狗東西,再也不能在他面前顯擺他有了!
誰還沒有似的!
時間一到,蘇南星拔針,收拾好東西就要走。
傅延州知道陸北淵在外面等,可是看見蘇南星這麼迫不及待,心里極其不是滋味。
他忍不住又要給蘇南星提醒:“我跟你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陸北淵就是典型的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
蘇南星拿了包準備走,聞言回頭看他:“你不是男人嗎?”
傅延州不要臉地說:“不,我還是男孩。”
蘇南星實在沒忍住,噗嗤就笑了。
傅延州還想說什麼,蘇南星開口:“我趕時間,男孩,拜拜了。”
于故在旁邊聽得老臉一紅。
他知道自家爺臉皮厚,但他沒想到,傅延州可以這麼不要臉。
好歹二十多歲了啊,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男孩的。
不過,自家爺確實比陸北淵那個男人好多了。
他送蘇南星出去,還給傅延州說好話:“我們爺心純善,快人快語,確實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夜風把這句話吹過去,讓陸北淵聽了個清清楚楚。
陸北淵接了人,上了車,直接問:“剛剛于故說什麼?說傅延州心純善?是我聽錯了?”
蘇南星說:“你沒聽錯。”
陸北淵嗤了一聲:“他心純善?你知道他做生意的手腕多強嗎?你知道他在商場上有個魔王的外號嗎?”
蘇南星看他一眼:“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商場如戰場,不強一點,還不被人皮骨?”
陸北淵一愣,接著不可置信:“你在幫他說話?”
蘇南星搖頭:“沒有,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星星……”
“韓元嘉到了嗎?”蘇南星打斷他的話。
陸北淵說:“到了,已經在等我們。星星……”
“我不想說傅延州的事。我還是那句話,對我來說,他只是病人。”
陸北淵看著:“但愿如此。”
蘇南星也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你和他吃飯,現在還維護他,星星,我……”
“你呢?”蘇南星再一次打斷他的話:“不再和孟清雪見面,是你跟我說的吧?你做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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