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離夜說得沒錯。

難道那也是蠱留下的圖騰？

難道也中了蠱？

可不對啊！

不論相親，都被沈離夜強吻過多次了，要真的中了蠱，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英年早逝了。

慕雲歡抿了抿，直接想不出來。

「小怪，你想什麼呢？咦……你的臉好像恢復正常了。」鬼醫見出神。

給靈均蓋上服，看向鬼醫:「一切的一切，治好靈均才有可能知道。」

鬼醫點頭:「我知道啊，還得好一段日子呢。你先說你究竟怎麼了？」

「之前不敢他上的毒，就是害怕解藥和蠱相衝反而害了他，如今知道一個蠱，只要再確定另外一個便能徹底解開他的毒。」慕雲歡沉思道。

只要解了毒，靈均的心智就能恢復正常，到時候就有頭緒了。

鬼醫依然點頭:「我知道，所以你剛才為什麼臉紅那樣？」

慕雲歡:「……」

就不能跳過這個話題嗎？

轉移了兩回話題，這小老頭怎麼這麼執著。

「那什麼，我累了，既然靈均沒事你倆繼續。」草率說完，慕雲歡拔就跑。

剛跑回自己院子，又關上了門窗，確保嚴嚴實實。

還在關門時，了房頂的襲月幾人，才褪下衫。

奇怪的是，的心口卻是乾乾淨淨，連顆斑點都沒有，就更別說是什麼九尾狐了。

「明明沈離夜說得那樣認真，怎麼會沒有……」慕雲歡也記得自己上沒什麼胎記，沈離夜說的時候奇怪得很。

現在更奇怪了。

會不會他記錯地方了？

慕雲歡背對著銅鏡，通過反也沒看見什麼九尾狐胎記……

真真是奇怪！

……

慕雲歡走後，沈離夜便換了服，帶著臨風去了暗羽司。

暗羽司位於皇宮之後。

皇城雍容輝煌，位置極好，每日東升的朝都能灑落在皇宮中，也遮擋住了大半日。

皇宮背後的暗羽司卻很能有日照耀，長年黑暗。

名字中的『暗』和所位置無以不暗示著，暗羽司所做差事見不得。

暗羽司分為地上和地下兩層，地上是暗羽衛們休息的地方和平日的校場，地下才是關押和審訊犯人的地方。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秦芊芊，我爹是朝廷正二品大，祖父是皇上親封的國公，你們竟敢關我？！」

昏暗闊大的地方，只有一盞燭火，隨著冷風飄搖，隨時都能熄滅。

漫天的腥味讓秦芊芊只想作嘔，老鼠啃食東西的吱吱聲，不斷地挑釁著。

抑扭曲，冰冷絕的氣場，秦芊芊快瘋了。

安寧公主和秦芊芊被關在兩個空間中，但一牆之隔，能聽清秦芊芊在瘋鬧。

但比秦芊芊能忍。

沈離夜腰間挎著綉春刀，闊步踩著階梯下來，隨氣勢冰冷凜骨，昏暗的線映照在黑紅服上，越發森可怖，漠然強大的迫隨之而來。

臨風隨其後。

看著秦芊芊的暗羽衛上前請示:「侯爺。」

「帶到水牢。」沈離夜眸幽寒。

「是，那安寧公主呢？」

「給臨風。」

「是。」

空曠漆黑的地牢，話音剛落，幾個暗羽衛打開牢門，強行將秦芊芊拖去了水牢。

「放開我，放開我！」

任由秦芊芊怎麼掙扎也是徒勞無功。

「撲通！」

秦芊芊被扔進水牢中，雙手被鐵鏈綁住。

「你們！等我出去，一定砍了你們的頭！」

燈火被點燃，沈離夜眉眼疏漠，刀刻斧鑿的深刻五，越發翳。

一見沈離夜，秦芊芊立刻就老實了，瑟道:「你，你究竟想要幹什麼？皇上都說了，罪不至死，你你豈敢違抗聖旨？！」

沈離夜眸微閃。

下一刻，水位直接從秦芊芊的腰間淹沒到了下！

臨風好意提醒:「秦大小姐，這水牢中可是死過不人的。」

慌中手裏到一，拿起來一看，竟是森森的白骨！

秦芊芊滿眼驚恐，再沒了囂張:「侯爺侯爺，我設計陷害慕雲歡是了安寧公主指使的啊！都是安寧公主安排好的，你應該去懲治安寧公主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秦小姐誤會了，我們侯爺只是想要問你些事，若是答的上來，便能四肢健全走出這暗羽司。」臨風也穿著服，沒了笑容不似平常。

「您儘管問！」秦芊芊一聽有轉機，急忙道。

臨風走上前問，「秦府是否有一名小廝，名靈均？」

「有有有！」秦芊芊咽了咽口水。

「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目有些閃躲。

沈離夜無言，抬手間指尖輕，暗羽衛便拖來一個麻布袋子，扔在一邊。

出頭，竟是秦世恩！！

沈離夜卻斜靠座椅上，漠然冷淡地看著一切。

秦世恩定睛一瞧，自己的寶貝兒正鎖在水牢裏，頓時大驚:「沈離夜，你對芊芊做了什麼！你把芊芊放開！」

「爹？爹爹救我！」秦芊芊一見秦世恩，瞬間崩潰大哭。

「芊芊不怕，爹爹一定會救你出去的。」秦世恩心疼得不行，朝沈離夜大喊:「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沈離夜抬了抬眼皮，斜睨著秦世恩，「本侯要什麼，秦大人應該最清楚？」

「你！」秦世恩微愣片刻，瞬間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沈離夜，你好歹是大宋國堂堂的定北侯，用如此手段，你不覺得太險了麼？」

「說，還是不說。」沈離夜沒回答，支著頭幽冷地著他。

「我若是不說，你又打算如何？」秦世恩氣得臉黑紅。

他沒想到，前往定北侯府找人的作會引起沈離夜的注意，他以為已經掩飾得足夠好了，府中小廝丫鬟名冊中沒有靈均，平日也沒有旁的人見過靈均。

他以為，縱使沈離夜再聰明，也不會把靈均和秦今歌聯想到一起。

今日被他『請』來，秦世恩才恍然大悟，他當真是低估了眼前這個兵子！

心思如此深沉，手腕更是暴戾嗜，毫不留。

沈離夜攏了攏眉，瞇眸定定地睨著秦世恩，抬手點了點。

地牢裏明明抑，但他氣場太強，舉手投足間盡顯慵懶。

立馬就有暗羽衛拿著一個黑袋子走近，那袋子一打開，三四個蛇頭從裏面探出來，正不停地吐著猩紅的蛇信子。

「蛇！是蛇！爹爹救我，我不想死！」秦芊芊嚇得花容失。

若是那些蛇放水裏，秦芊芊恐怕立馬就要被咬篩子。

看著眼前的一幕，秦世恩臉難看至極，氣得發抖。

沈離夜勾邪笑:「想好了？」

「沈離夜，你敢芊芊麼？」秦世恩眸狠，氣息不穩:「皇上說了罪不至死，你若是了芊芊的命，可就是抗旨不遵，再加上用私刑，三族不保啊！」

他不是不想救秦芊芊，可沈離夜想要知道的事絕對不能泄出去！

靈均的份絕不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否則就不是芊芊有危險，恐怕到時候他自己的項上人頭都會不保，他二房所有人都保不住！

秦世恩大著膽子恐嚇沈離夜，父族、母族、妻族這三族的命，他就不信沈離夜再狂，也能毫不在乎！

「本侯的三族，巧都沒什麼活人了。」沈離夜眉梢輕挑，眸了:「不過若真是要論起歡兒，秦府恐怕還要算在本侯的妻族中！」

沈離夜他本來就是爛命一條，無父無母，沒掛念，沒親人。

他是沒人要的孤魂野鬼，所以皇帝才會把他當手裏的殺人刀。

無牽無掛的人，辦事殺人才足夠利索乾淨。

秦世恩心底大驚，臉上繃，額頭青筋出。

他這才反應過來，當年沈家在一場離奇大火中燒沒了，沈離夜父族母族早就死了，且不說沈離夜還未娶慕雲歡，若是沈離夜娶了，慕雲歡的世查不出來也沒妻族，若查出來了整個國公府都算是妻族！

慕雲歡的世，他竟查出來了！？

「侯爺這話，我聽不懂。」秦世恩眸中冷，矢口否認。

沈離夜邪笑:「本侯足夠給你臉了。」

說罷，指尖輕敲了敲扶手。

暗羽衛眼睛眨都不眨地把黑袋子中的蛇放了水中！

秦芊芊面無，嚇得滋哇:「爹爹，爹爹！你就告訴他吧！就算是芊芊求求你了，只要你說了，他才會停手啊！」

眼見著那好幾條蛇直接朝秦芊芊而去，秦芊芊的手腳被鐵鎖鏈綁著，拼盡全力掙扎也毫無作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幾條水蛇纏繞上。

「芊芊！」秦世恩滿眼心疼，卻毫無辦法，一時急紅了眼眶就要往前撲，卻被旁的暗羽衛死死按住。

那些蛇在秦芊芊上盤旋而上，其中一條已經環上了的脖子！

「爹爹，救我！求你救救我！」

「芊芊……爹爹也想救你啊！」秦世恩無能狂怒。

沈離夜歪著頭看著面前的場景，饒有興趣道:「莫不是秦芊芊的命，還比不上靈均的世？」

嗓音低沉，語氣極為涼薄，沒有半點人味。

一句話猶如當頭棒喝，秦芊芊不可置信地向秦世恩:「爹爹，難道你為了保守那個，寧願讓我死在這裏？」

關於靈均和慕雲歡，秦芊芊知道並不多。

但秦世恩和沈離夜心知肚明，一旦他開了口，今日就別想著能帶著一走出暗羽司。

一旦讓沈離夜知道，他們二房就徹底完了！

秦世恩心疼兒，又不能說出。

瞧見自己爹爹沉默，秦芊芊徹底明白，漲紅著雙眼:「爹，你從小就疼芊芊，您有大志，一心想要出人頭地，要勝過大伯，芊芊都知道。所以芊芊為了您，甘願去結太子殿下，想著若是了太子妃，您便平步青雲。但我卻從來不知道，權勢地位在你的心裏，竟是比我的姓名還要重要！」

「芊芊，你誤會爹了，爹不是不願意說啊！有什麼能比的命更加重要？」心兒的質問，秦世恩急得老淚縱橫。

「那您為什麼不說，眼睜睜看著我去死？」秦芊芊越發凄厲地詰問著。

「不是爹爹不想說，是……」秦世恩費盡心力地解釋:「是不能說啊！」

若是告訴了沈離夜，以暗羽司的勢力，恐怕立馬就要查出當年的事。

那可是欺君大罪，滅九族啊！

這如何能說？

「呵呵，不能說……好一個不能說……」秦芊芊依舊害怕，卻不掙扎了。

秦世恩目眥裂:「沈離夜，你有本事連著我一起殺了！」

「爛命一條，本侯殺你做什麼？」沈離夜眼尾微挑，「本侯心不好，不如你和本侯一起看看，秦芊芊是怎麼死在你面前的？」

話音剛落，只見水牢裏水面慢慢上漲，從秦芊芊的下逐漸上升。

「沈離夜，皇上免了死罪，你敢！」秦世恩暴怒，朝沈離夜撲上去被暗羽衛按住。

「時間不多，你想清楚。你說，或者死？」沈離夜百無聊賴地敲著扶手，雲淡風輕道，像是在話家常一般。

秦芊芊氣得發抖，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秦世恩，似乎是希著他能為了開口。

混濁又髒的水從下淹沒上來，灌進秦芊芊的裏。

「啊……唔…救我，救我！！」

秦世恩眼睜睜地看著那水淹沒過秦芊芊的頭頂，看著在水中掙扎撲騰，恨不得自己跳下去救，卻就是不肯說出。

「我說！唔……我說！」秦芊芊不斷撲騰著，歇斯底里地喊著！

沈離夜邪魅勾，抬手指尖輕點，「秦大人不說，總有人願意說的。」

暗羽衛登時就關了水，拉著鐵鎖鏈將秦芊芊從水裏救了出來。

秦芊芊一連嗆了好幾口水，大口呼吸著空氣:「他不願意說，我說，我知道靈均的份。」

「秦府還是有聰明人在的。」沈離夜抬步在面前站定，大拇指頂出綉春刀，刀反著寒，讓人骨悚然。

那鋒利的刀尖抵在秦芊芊的臉頰。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強勢的迫讓險些不過來氣，嗓音涼薄料峭:「若有虛假，一字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