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大帳!
陸遠大馬金刀而坐!
懷中有婀娜軀,側有珍饈味!
前則擺放著一卷卷布帛,均是來自各地錦衛的報!
分別是錦衛的各落腳點,荊州,豫州,兗州,冀州,京城,長安,河東!
遠還另有書信,卻是郭嘉手書,寫著衛報!
唐瑛軀扭轉,遞出一串葡萄,俏生生道:“將軍,吃點果蔬再看,你忙碌一天,還沒吃東西呢!”
陸遠取過荊州報,俯吃了一口,漫不經心道:“好吃!”
“你……我是讓你吃這個葡萄,不是我的葡萄!”
唐瑛俏臉一紅,匆忙拉下,答答道:“你剛剛還說我運籌民心,幫了你的大忙,現在就往我上蹭口水!而且那里明明有許定送來的海味,還有趙云送來的山珍!”
抻著軀,去拿前方烤!
卻是子一涼,再次被拉起!
從下往上,直接推到了口!
反而那個混蛋,不知不覺,大手又在胡來!
目卻一本正經,盯著眼前報,也不知是真是假!
“荊州劉表,倒也算個人!”
陸遠放下荊州報,若無其事:“荊楚豪門掣肘,他竟然還能培養出一些嫡系將領!懂得利益妥協,雖然不是長久之道,但也總能困一時!”
唐瑛遞過一塊烤,滴滴道:“將軍不介意?”
不扭了扭子,想讓那只大手換個位置,卻也終究徒勞!
“他送回了焦尾琴,就已經不足為慮了!”
陸遠吃著烤,云淡風輕:“妥協之道,實則就是茍且求全!他雖然提拔了文聘,魏延,邢道榮,卻也不敢直接針對揚州!最多在背后耍些手段,我事務繁重,一時還懶得理會!”
實則劉表還提拔了史璜,吳巨,賴恭!
只不過這些人,都已經死于陸遠之手!
陸遠取過豫州報,再次認真看了起來!
唐瑛小手牽引大手移,終于如愿以償!
忙忙碌碌,喂著陸遠奇珍異果,烤海鮮!
半晌,忽然軀一,微微皺眉,悶哼一聲:“你怎麼回事,剛剛還是輕按,突然用力干嘛!”
低頭看了看口,一時不由心頭暗罵,這個混蛋!
“我只是沒想到,曹忽然之間,會變化這麼大!”
陸遠稍稍錯愕:“曹竟然私自做主,爭奪豫州,甚至為此堵住了虎牢關通道!劉協派曹參與潁川大戰,是為了朝廷東出之路,不過現在看來,劉協反倒被曹堵在了京城!”
唐瑛怔了怔,遲疑道:“將軍放虎歸山,現在后悔了?”
“沒有,如此正合我意!如果我放出去攪局的只是一頭綿羊,那還有何意義?”
陸遠談笑風生:“我只是為他振,他終于了一頭猛虎!原本我心系幽州的戍邊老卒,卻始終鞭長莫及,但現在有曹牽制袁紹,劉岱等人,倒是能給伯圭兄一息之機了!”
他長長舒了口氣,放下了豫州報!
大漢傾頹,是大勢所趨!
這是封建王朝的本癥結,無人可救!
只是大廈將傾,如果倒得太慢,難免鈍刀子割,折磨百姓!
如今曹轉變,無論其心意如何,都將加速這一進程!
反而他一直擔心胡馬南下,肆北方!
卻無法放棄揚州百姓,領兵北上!
如今有曹在中原攪局,他倒可以更放心的經營揚州凈土!
下一步作,剛好將南海郡并揚州!
唐瑛呆滯一瞬,不輕嘆一聲:“天子本就生多疑,可信任的人不多!如今連曹也公然抗命,領走了京城北軍!如今天子的境,怕是會更加艱難了!”
“你還是心憂伏壽,實則這也怪不得劉協!”
陸遠取過京城報,心不在焉道:“伏壽之父伏完,被董卓裹挾到了長安,易位而,誰也無法完全信任!不過日久見人心,等劉協南下皖城后,與伏壽相久了,總能撇開嫌隙!”
他了解唐瑛,對于大漢皇室,早已恩斷義絕!
如今唯一牽掛,就是一路相伴南下的劉協貴人,伏壽!
不過歷史上董卓一死,伏壽當即晉升皇后,從中也可窺見一劉協心志!
唐瑛依舊喂著海鮮,悠悠嘆息:“但愿如此……”
“你說錯了,劉協并非無人可用!”
陸遠神詫異,遲疑道:“你看報,劉協與董卓相爭,失利!但白波軍楊奉,卻主相助劉協,其中這個徐晃,始終前線,一己擋下董卓猛攻,著實是個將才!”
報鮮明!
劉協四面敵,又被曹領走了北軍,堵住了虎牢關!
面對董卓猛攻,確實有些招架不住!
但白波軍楊奉,這支曾經的黃巾軍參戰助陣,卻給了劉協息之機!
大將徐晃坐鎮函谷關,始終將董卓大軍擋在京城以西!
而陸遠對于徐晃,則更是了解,心中向往!
只希劉協窮途末路,南下之際,能把徐晃也帶到皖城!
“我只是擔心小妹,對這些并無興趣!”
唐瑛軀扭轉,忍不住輕哼:“你老實看報,老實吃東西,老實幫我按……婉兒假裝悶,你就能把的很舒服!我幫了你的大忙,你卻始終心不在焉的……”
陸遠怔了怔,放下京城報,語重心長道:“你們都是子,以后矜持一點,不能胡說這些私事!”
“你我都已經這樣了,我在你面前,又何需矜持!”
唐瑛輕哼著遞出葡萄,答答道:“我在外人面前,要裝著矜持!如果在你面前還在偽裝,那豈不是自欺欺人!反正你不能厚此薄彼,怎麼伺候婉兒,就要怎麼伺候我……”
陸遠悠悠一笑,俯吃起了大口葡萄!
惹得人一陣哼,卻又再次拿起了長安報!
“張遼,張繡,高順,賈詡,牛輔,徐榮,董越!”
陸遠若有所思:“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董卓經過上次聯軍打擊,竟然還能如此強勢!死了一個呂布,卻冒出三員小將!死了一個李儒,反而又出來一個賈詡!”
他對這些人自然極為悉,心有也多有想法!
只可惜這些人出來太晚,沒能一舉將劉協絕境,南下皖城!
反而益州劉焉手,讓劉協又得息!
不過劉協這般四方敵,掣肘的日子能維持多久!
而劉焉出手,又意何為?
“你別等著,來看看報!”
陸遠扶起唐瑛,稍稍疑道:“益州劉焉,以為了維護皇室面為由,派甘寧趕走張魯之后,又奇襲了長安,迫董卓回師!他此番舉,到底有何意圖?”
長安報,容與他所說一致!
只是多了甘寧,張魯兩人,讓他稍興趣!
如今甘寧正在劉焉麾下,而張魯則被甘寧趕到了荊州,繼續傳播五斗米教!
不過在天下大局面前,這兩人意義不大!
反倒是劉焉此人,讓他頗為不解!
唐瑛看著報,明眸撲閃:“將軍,如果我說桓帝和靈帝都不是昏君,你會信嗎?”
“桓帝鏟除跋扈將軍梁翼,靈帝堅持黨錮這麼多年,自然不是昏君!”
陸遠毫不遲疑:“文人覺得黨錮是禍,但如今黨錮已解,再看這些被錮的文人所為,黨錮是非對錯,早已一目了然!不過歷史需要典型,他們只能為大漢之傾頹負責!如同長平之戰,無論趙括行事對錯,都會被說紙上談兵!”
歷史向來如此,無論一場戰事的失利,還是一個帝國的傾頹,總要有人出來背鍋!
是非對錯,昏君明君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立場!
文人們治國無方,卻要高談闊論!
桓靈二帝開啟黨錮,自然侵害了他們利益!
即便桓靈二帝在世時,也同樣被天下文人罵昏君!
甚至許攸等人,都曾謀過造反!
企圖換個皇帝,重新讓天下變文人掌權的時代!
黃巾之以后,靈帝迫于無奈,解除了黨錮!
大漢也自此開始,世家林立!
不說天下各大世家的危害,單說被靈帝錮的各大名士!
什麼八廚八俊,全部都在割據一方!
哪有一人忠于大漢,關鍵時進京保衛天子!
只不過文人向來臉皮夠厚,靈帝依舊被罵作昏君!
而陸遠更是知道,靈帝會被罵上幾千年!
“將軍,你明白這個道理,此事就方便說了!”
唐瑛眸璀璨,俏生生道:“靈帝在世時曾說,益州劉焉,實為宗室最大患!而靈帝駕崩前最后一道政令,削了大將軍何進兵權,也是為了防止外戚與宗室聯手專權,這個宗室,就是劉焉!”
陸遠微微點頭,靈帝臨終削弱何進兵權之事,他自然極為清楚!
這是為了保證新皇登基,不被外戚專權!
如同武帝臨終賜死太子生母,雖然狠辣,卻也防止了太后弄權!
不過大漢只有一個武帝,除此之外,幾乎代代太后,都在后宮弄權!
“廢史立牧,雖然幾經周折,但禍起之源,正是益州劉焉!”
唐瑛稍稍思忖,繼續道:“之前益州疲敝,而劉焉在益州打世家,專心經營,如今已讓益州了天府之國,擁有人口七百余萬,當之無愧的天下人口第一大州!”
輕聲慨,搖頭失笑:“之前錢塘侯也說,劉焉經營著天府之國,時時窺視長安!如今這番作,怕是與將軍心思一樣,想通過打擊董卓,與天子修好,隨時準備迎天子益州!”
心中藏了太多往事,時過境遷,也不由在心中唏噓!
曾經的錢塘侯,可以與暢談時勢!
但而今的錢塘侯,如果有了機會,必然會殺而后快,替天子解決患!
畢竟那個沙場老將,忠于大漢,毫無一婦人之仁!
“益州疲弊,益州天府之國,世事當真奇妙!”
陸遠不知唐瑛心中所想,慨一聲,卻也沒再多說!
只是心中沉,劉備蜀時,正是說著益州天府之國,得知可得天下!
在益州一番折騰,毫無建樹,最后卻只扣了一個黑鍋,益州疲敝!
七百余萬人口,未戰,卻不增反減!
被滅國時僅剩百余萬人,其中還有十余萬士卒,十余萬吏!
史上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在民對比上,做得這麼狠毒!
每十人中就要選出一人為,一人從軍,不事生產,專由其余八人奉養!
其余八人之中,除了老弱婦孺,最多能有三個青壯勞力!
這三人要養著兩個產者,以及其余五個家眷老弱!
這般倒行逆施,不被滅國才怪!
陸遠收回思緒,拿起了兗州報!
口中吃著唐瑛送出的食,稍稍疑:“這什麼東西?”
唐瑛同樣疑:“我哪知道,這是許定和趙云送來的!對了,典韋也送來一些!”
委了委軀,不以為意!
小手牽著大手,掌控者陸遠力度!
還要不斷喂食,一時也忙得來不及多想!
“劉岱這個混賬,竟然把于弄丟了!”
陸遠隨手換下河東報,漫不經心道:“我一直被難民之事所擾,沒力招攬于,卻不想竟然錯失了機會!不過劉岱丟了此人,怕是時日無多了!”
他只覺得味有些怪異,卻也并未多想!
畢竟常年領兵在外,無論食好壞,什麼都吃過!
對于劉岱此人的死活,他也并不在意!
當時翟大戰,他職只是皖城縣尉,還需要守著朝廷規矩,謀劃揚州!
因此才不得已,放過劉岱一命!
不過如今他已揚州在手,州在,對朝廷態度倒也不介意了!
只要依舊打著匡扶漢室的旗幟,就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