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你每天早出晚歸,天天在那飯店裡忙活,都快把老公跟孩子忙忘記了。”
“你自己反省反省,你這一周跟我說了幾句話?抱過幾次孩子?”
“咱們家現在又不缺吃的,也不缺穿的,你把自己折騰得這麼累做什麼。”
霍景川上說著埋怨的話,手上卻關心著葉頌。
他將自己上的軍大了下來,霸道又急切地往葉頌上一裹。
被帶著男人溫的軍大包裹著,葉頌頓時覺得渾上下暖洋洋的。
“你是我親的老公,我怎麼可能把親的老公忘了呢。”
葉頌挽著男人的胳膊,對著男人一臉討好地笑了笑。
“我就算把自己忘了,也會將我老公牢牢地記在心裡。”
“你就知道嬉皮笑臉,說好聽的話哄我開心。”
霍景川心里滋滋的,臉卻依舊板著,故作嚴肅。
“等我開心了,不約束你了,你又沒日沒夜地忙工作。”
“你的還要不要了?”
“你把自己累壞了,心疼的是我。”
“老公,我錯了,我會注意休息,注意。”
眼看男人不買自己到賬,葉頌趕端正態度,態度誠懇地向男人認錯。
“就飯店重新開張這段時間,瑣碎的事比較多,我比較忙,等忙過這一段時間,我就輕鬆了。”
“等忙過這段時間,你把手頭上的事給小城負責。”
霍景川眉頭舒展。
“小城是男人,作為一個男人,遲早要獨當一面,讓他多幹活兒,能讓他多長點見識,長點經驗。”
“你現在多給他活兒做,是在幫他,不是在害他,明白嗎?”
“明白明白。”
葉頌跟小笙笙一樣,乖巧無比地衝著霍景川小啄米點頭。
“我把採購,核算賬目,飯店推廣這些事都給小城,小城從小就聰明穩重,我相信他能辦下來。”
“阿嚏。”
剛回到家,屁還沒坐熱的葉城,忽然覺後背一陣寒意,一個哆嗦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打噴嚏了吧,這天寒地凍的,出門也不知道多加一件。”
李紅玉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從廚房裡走出來,看見兒子渾哆嗦,坐在那裡打了一個噴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斥責。
“你這臭小子,小小年紀就知道要風度不要溫度,你要是被凍冒了,我直接給你拎去縣衛生院打針。”
葉城了發的鼻頭,心頭升起一不好的預。
“媽,我不冷,我好著呢,不會被凍冒的,你就放心吧。”
葉城端起飯碗,一頓狼吞虎咽。
李紅玉見兒子這樣,就想到了閨,頓時心疼得皺起眉頭。
頌頌是那飯店的老闆,肯定比小城還累。
“小城,這幾天,你姐累壞了吧。”
“嗯。”
葉城抬起頭來,含糊不清地回答。
“開業在即,事多,能不忙嗎。”
李紅玉:“那你姐今兒晚上什麼時候回去的?”
“六點過吧。”
“六點過,天都快黑了,你還讓你姐獨自坐車回去。”
李紅玉手奪過了兒子手裡的半碗飯。
“雖說現在是新社會,世道比較太平,但還是有壞人,萬一你姐在回家的路上發生點啥事兒。”
李紅玉越想心裡越張。
“你個混小子,一點都不懂事兒,這麼晚了,也不知道你姐回家住。”
葉城吃了個半飽,一臉委屈地盯著李紅玉面前的半碗飯。
“媽,你能不能仔細調查一下,不是我不喊我姐回家住,是我姐自己離不開姐夫,要回家老公孩子熱炕頭呢。”
“就我姐那水牛一般的力氣,真要是半道兒上遇到歹徒,我覺得倒霉的應該是那歹徒。”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就我姐那神頭跟力氣,能幹翻四五個歹徒。”
想想也是。
李紅玉眉頭舒展,放心下來,將那半碗飯還給了兒子。
“有你這麼形容你姐的嗎。”
“你姐溫漂亮,大方端莊,不然你姐夫能對你姐死心塌地。”
“桌上這些夠你吃了嗎,若是不夠,媽再去廚房給你煮碗蛋麵。”
“媽,謝謝你。”
葉城正一臉,李紅玉笑呵呵地補了一句:“給你吃好點兒,把你養壯一點兒,以後你才有神跟力氣幫你姐分擔活兒。”
葉城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心裡頭拔涼拔涼的。
得了,葉頌是親生的,他是大水沖來的。
臘月十八。
上午九點,星辰飯店重新營業。
大門口擺放著花籃,掛著紅彩,很有開業的喜慶氣兒。
為了吸引顧客,葉頌吩咐在飯店門前的空地上搭建了戲台,請了幾位皮影戲老師傅在台上表演。
戲台子旁邊立著一份大紅,喜氣洋洋的公告,公告上用筆小篆寫了開業大酬賓的活。
早上九點,剪彩活結束後,幾位皮影戲老師傅登台表演。
第一齣戲:大鬧天宮。
給皮影戲增加氛圍的鼓聲剛響起,戲台前就圍了一圈兒人。
上午這個時間點兒,外出遛彎的人多。
一出大鬧天空還沒結束,戲台前已經被圍困得水洩不通,放眼瞧去,一片黑的人頭。
十點的時候,一陣炸小的香味兒從星辰飯店的後廚飄了出來。
飯店後廚,八位大廚一邊忙著炸小跟獅子頭,一邊憂心忡忡地說話。
“都十點了,大堂還沒坐客人呢。”
“哎,這客人沒有一個,咱們還繼續炸小跟獅子頭嗎?”
“要不,找梁經理進來問問吧。”
兩分鐘後,梁經理急匆匆走進後廚。
八位大師傅齊刷刷地將他盯著。
梁經理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目一掃,十分冷靜地開口:“大家先別著急。”
“咱們的葉大老闆可是見過世面的,葉大老闆說咱們星辰飯店行,咱們星辰飯店就一定能行,咱們應該多點耐心。”
“你們繼續炸小跟獅子頭吧,葉大老闆沒喊停,咱們就別停。”
香味一陣一陣往外飄,十點半的時候,星辰飯店外的空氣裡全香味。
“爺爺,我,我不要看皮影戲了,我要進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