莬花終於纏繞了高聳的大樹。

安全需求作為僅次於吃飽穿暖的需求，當被滿足之後，能給人極大的神愉悅和滿足。

田小娥一直於惶恐不安的狀態，直到現在，才平靜下來。

趴在男人懷裏，眼神迷離，小臉不斷蹭。

“真好。”

說著就要掙紮著爬起來。

“你幹什麽去？”

小娥臉紅了，囁嚅道：“我去打水，給你汗，不然晚上睡著不舒服。”

韓楓把幾散發到耳後，“還沒完呢，等會兒的。”

一聲呼，忍著異樣，就是不肯閉上眼睛，看著眼前揮汗如雨的男人良久，才直了脖頸，頭向後仰著，瓊鼻發出說不清意味的息。

包容，才是真諦。

“西安是什麽樣？”

“我們很快就要回京城了？”

“京城是什麽樣？”

“反正京城有我。”

小娥不再說話了，摟著。

......

第二天，韓楓給田秀才留了一筆錢，又代何德誌照顧著點田秀才，這才帶著小娥一行人回了西安城。

剛安置下來，蔡勳就興衝衝的來找韓楓。

“嘿嘿，爺，恭喜爺又納一小星，爺，雙喜臨門啊!”

“哦？另一喜在哪？”

“爺，您看。”

韓楓接過電報紙。

“馬匪猖獗，竄至西域，已著人圍剿，擒獲匪首，押送西安，不日可達。”

後麵沒署個人名字，而是以西域軍政署的名義發出的函件。

韓楓隨手還給蔡勳，“不要讓他到西安。”

“啊？”

“怎麽，你還要審審他？”

蔡勳搖搖頭。

“那就是了，既然不審他，還弄回來做什麽，他好歹是個將軍，弄回來又有許多麻煩事，讓他在路上喝水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嗆死噎死多好。”

蔡勳豎起大拇指，跟著爺真是能學到不東西啊。

韓楓了個懶腰，這兩天勞的有些勤了。

蔡勳狗道：“爺，雖然公務繁忙，但還是要注意啊。”

說些有的沒的，就是不走。

“老蔡，有什麽事兒就說。”韓楓信步走到條案前，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說來也奇怪，不管他什麽時候喝茶，茶杯裏的茶水都是不冷不熱的，早上茶就儼一點，晚上就淡一些。

老蔡把帽子摘下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想了想開口道：“爺，我聽說，京城已經派下來了分治籌備使，沒多日子就要到了，咱們真的要坐視三省分治？”

韓楓放下茶碗，又開始擺弄他那些小玩意兒，之前還特地請了幾個老朝奉來看，所有從土裏出來的都賣了，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怪怪的，留下的都是傳世明顯的東西，尤其是一些玉石擺件，看起來很可人。

一邊盤著一個玉貔貅，一邊笑道：“怎麽，你不想服從命令？這可是大統領的手諭。”

蔡勳調整了一下坐姿，不爺的心思，“爺，可甘省是您好不容易才拿下的，就這麽拱手讓出去一多半，總覺得虧的，這不是摘桃子嗎？”

好啊，果然心態隨著位置走，以前的蔡勳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質疑老袁的決策，現在有自己的地盤了，就開始想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裏那點事兒了。

“甘省分治是大事，你我要遵從命令行事。”

韓楓仔細把玩玉貔貅，似乎注意力完全沒在蔡勳說的事兒上。

老蔡有點失落，看來爺都這麽說了，還真是要吐出去了。

心好痛！

但爺都發話了，不能不照辦。

“是，爺，我一定約束下麵的弟兄，最近分治的傳言越傳越兇，有的弟兄們覺得他們辛辛苦苦打下來，卻要拱手讓給別人，總是有些怨氣。”

“啊？約束幹什麽？”

蔡勳懵了，這不你說的嗎？

“爺，您的意思是？”那意思您老人家趕說吧，別水字....啊不，別賣關子了。

“你我支持就行了，你管下麵人支不支持呢，你不說那個什麽分治籌備使快到了，讓下麵的人在他進城的時候歡迎歡迎他。”

蔡勳眼睛一亮，“對！然後咱們就以下屬群激，我們難以約束的名義，讓那個籌備使滾蛋，然後分治就會一拖再拖，隻要拖下去，不就一直在咱們掌握之中嗎？”

說完了眼看著韓楓，那意思我聰明吧，快誇我。

韓楓恨鐵不鋼，“你想當盧振河？”

盧振河現在已經了北洋笑話，還衍生出許多歇後語，下野之後盧振河搬進了租界，他以為租界就是最安全的地界，然後沒幾天就神失蹤了，程子卿在進行了嚴的調查之後，宣布盧振河是自己出國旅遊去了，大家紛紛相信，表示這一定就是真相。

蔡勳苦惱道：“爺，那怎麽辦？”

“理他們啊，打打軍，扣扣軍餉，或者要殺頭，然後讓一堆人跪著勸你，這你總會吧？”

老蔡懵了，那我圖的是啥?

“爺，然後呢？”

“然後好吃好喝找點籌備使，積極推分治，他說他劃界就咋劃界，他說地盤給誰就給誰，你就明確表示隻要甘省，分出來的西海跟寧邊決不染指。”

“爺，那不又回去了嗎，咱們就賣了個好，讓上頭誇咱幾句，沒實惠啊！”

“我還沒說完呢，然後立煙大隊，讓幾隊人馬換裝，下軍服換製服，別忘了，我跟寒雲可還擔著煙的差事呢，這可是奉旨行事。”

韓楓說著站起來，慢慢踱步，看著花廳外麵的天井出神，“咱們打下來又讓出，不讓出去，還那麽配合，態度那麽好，都辦到這樣了，隻是要求個煙而已，即使跟新來的軍頭打起來，大夥兒會說什麽？”

“會說他們太過分了！簡直欺人太甚，會說我們打得好，爺，鄭伯克段於鄢啊！高明，實在是高明！”

要是老袁聽到這話，肯定會跳腳，臭小子拿完勳章還要地盤，真是貔貅！

解決了心事，蔡勳哼著小調就走了，看起來心很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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