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後宅，程婉兒跟小娥正一邊嘰嘰喳喳聊天，一邊做著針線活，還不時掩輕笑，有時還臉頰紅。

“就是就是，有時候可人呢。”

“哎呀別說了，有一回還......”

“而且沒想到爺看起來像個書生，卻那麽好，壯的跟牛似的，上回我也都要暈了。”

“嘻嘻，你是高興的吧，是不是就恨不得爺天天歇在你房裏？”

程婉兒一邊調笑小娥，一邊胳膊上的，田小娥真是天生骨，男人的恩，上的總是綿綿的，致，一一個紅印子。

兩人調笑半天，才看見韓楓在門口，“呀”的一聲坐好，紅了臉低頭開始繼續做針線活。

韓楓一邊一個攬過來，“說什麽呢這麽高興，做的什麽紅我看看。”

小娥正在繡一個兜兜，紅綢子起來又涼又，上麵繡著兩個鴛鴦，“你還有這手藝呢！”

小娥有點疑，這是啥意思，這不每個孩子都會嗎。

湊到耳邊，“晚上就穿這個。”

小娥攏了攏頭發，下低垂，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

程婉兒看的眼熱，舉起來自己手裏的件，“爺，看看這個，跟你說的像不像！”

隻見舉著織了一半的白棉子，韓楓咳嗽兩聲，看看程婉兒稚的臉蛋跟博大的襟，“來，我再給你畫個服，就是這樣的。”

畫著畫著，程婉兒臉蛋越來越紅。

白明義在門外低聲道：“爺，爺，嚴百川求見。”

哦？我路過並州他不見我，現在顛顛的來了？

“我忙著呢！”

“是，爺。”

程婉兒按住作怪的大手，氣籲籲，“爺，別誤了公事。”

戲文裏可是講了不那些迷男人荒廢朝政人的下場，程婉兒打小唱戲，自從跟了韓楓之後，總是繃著一弦。

韓楓大喇喇坐在塌上，兩乖巧伏過來，“不妨事的，讓他多等一等，晾晾他，肯定是找我訴委屈要補償來了。”

想要事實控製分治後的三省還不眾人非議，尤其是讓老袁不能說什麽，還得再加一把火，這把火，就得落在嚴百川上。

說完又看看，“哎你們別愣著，幹活啊！”

“唔，姐姐好壞，跟我搶！”

嗯，有競爭，才有進步。

......

前麵見客的花廳裏，白明義笑瞇瞇上前續茶，“還請您勿怪，爺公務繁忙，京城也常有電報過來，不開。”

嚴百川留著胡子，帶個黑圓框眼鏡，乍一看長得跟胡適之有點像，心說還喝茶，都續了三回了，“總管，”

白明義趕忙攔住，“這可不敢當，您先坐著，我後頭還有事，去催催去。”

嚴百川的話就讓攔在肚子裏，差點沒把他憋住。

這回到西安城來，嚴百川是帶著氣來的。

我辛辛苦苦拿下三晉，我容易嗎我，好家夥你們一來就給我接管了，我也是有兵的！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們！

本來他在韓楓路過並州的時候故意躲回五臺老家，就是表明一個態度，你們做的太過分了，我很生氣，快來哄我，給我對應的好換，不然沒完！

結果韓楓本沒搭理他。

這下尷尬了，在五臺待著繼續留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給老袁發電報，老袁就開始和稀泥，就是不發表理意見。

這就很難辦，難道還能真的打嗎？

傻子都知道不行。

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再這樣在老家待下去，恐怕就算老死也不會有人過問的，於是憋著一肚子氣跑來西安城見韓楓。33小說網

到韓楓在西安城的府邸之前，腦袋裏已經演練了無數遍，怎麽興師問罪，怎麽跟韓楓拉扯，怎麽要好，怎麽寬韓楓讓韓楓不要太疚了。

是越想越氣，結果來了之後，本沒見著人家！

在這喝茶了！

花廳裏連個紙片片都沒有，嚴百川也沒什麽好打發時間的玩意兒，就在那坐著，什麽怒氣都在漫長的等待中消磨了。

過了一個時辰，韓楓慢悠悠從後麵踱步出來。

嚴百川鬆了一口氣，可算是來了。

韓楓看看他，也沒打招呼，當頭一句話就是：“你還知道來！”

？？？

嚴百川懵了！

張張，想說什麽又沒說出來，本來打定主意坐在椅子上不站起來，這下不控製的站了起來。

什麽意思這是？

是我來興師問罪了還是你來興師問罪了？

明明你搶了我地盤，怎麽還跟我的錯似的？

談判，尤其是對公談判的時候，當自己屬於被請求方，請求方又很理直氣壯的時候，當頭一棒就很有作用了，比如你同事犯了錯兒，你平時跟上司關係不錯，想幫他求求。

結果你還沒開口，上司張口就來一句，某某，你自己的事兒辦好了嗎？

下麵這話就很難再說出來了。

“韓次長，我......”

嚴百川不自的開始想自己有什麽錯，是了是了，他是次長，好歹也是上，再怎麽著，人家路過並州，自己避而不見，有理也變無理了，剛想開口服個，隻聽韓楓又說話了。

“哈哈哈，行啊，老嚴，來了就好嘛，坐吧。”

？？？

老嚴徹底不會了。

有點激怎麽回事？

有點疚怎麽回事？

“老嚴，你在三晉幹得不錯，我路過的時候，老百姓都說你的好，還不時調侃兩句，說你摳門摳的是地方，比那些勞民傷財窮兵黷武的強，上頭也很看好你嘛。”

嚴百川徹底投降了，什麽氣勢洶洶，什麽興師問罪，滾一邊去吧，放下段相求道：“次長，卑下這回來，首要是為了跟次長賠不是，前段時間次長路過並州，我恰好家鄉有事，不開，後來我想了，不開還是認識的不夠深刻，次長來了，還有什麽事比這更重要呢？”

韓楓不說話。

“還請次長原諒，另外還有一件小事，就是想問問次長對我的安排。”

“對你的安排問我幹啥？跟大統領拍電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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