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到民巷！”

“到民巷去！”

“到民巷去！”

人群穿過大街小巷，越來越壯大，恍惚間百川匯長江黃河，數千載奔流不息，這是民族的骨架，這是不滅的英魂，這是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越曆史的共振，這是去留肝膽兩昆侖的回聲，這是直搗黃龍與諸君痛飲耳的豪邁，這是為國野戰死馬革裹還的從容。

一個戴著眼鏡的學子麵容激到有些變形，拳頭握，手臂高舉。

“退無可退，唯有反擊！”

“退無可退，唯有反擊！”

“退無可退，唯有反擊！”

..........

“統領！統領！”

人老了覺，老袁很早就起來，先是繞著院子散散步，而後喝茶吃飯，批閱文件。

“統領，韓楓私自興兵，到了旅大，聲稱主出擊，消息發了明電，有報館撤了所有版麵，大肆印刷所謂絕筆，現在人群洶湧，控製不住，往民巷去了！”

老袁接過報紙一看，太“突突突”狂跳。

拳頭握又鬆開，“照會本子方麵，韓楓私自行，讓他們不要輕舉妄，這全是誤會，如果本子不保持克製，真的在旅大了火，那他們要承擔責任，電令張胡子，立刻集結部隊，向南占領遼，海城，電令龍江方麵，南下公主嶺，控製鐵路沿線，電令段總長，命令關部隊即刻出關，部署到安東沿線，命令各部保持克製，必要可以實彈威懾，防住在高麗的兩個師團，把話說明白，讓他們去，不是去打仗的，是給韓楓爭取時間！”

本子此時在三省的軍力遠遠沒有後世那麽誇張，除了旅大的萬把人之外，剩下的就是散落在高麗的兩個師團三萬餘人，就算到了十六年後那個小張丟掉老家的屈辱時刻，本子在三省算是正規軍算是鄉軍連巡街步軍都算上也不過兩萬人。

老袁怕不怕本子，說不怕是假的，但要跟後來那幾位比一比，那老袁都屬於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看老袁老張這些人，現在出了事，還敢剛一剛，後來那是連呲牙都不敢，八千打五百都不敢打，怕有的兵不聽命令，竟然收繳武鎖起來，真是千古奇聞！

老袁繼續道：“命令帝京步軍衙門李景從帶人去民巷，兩國戰還不斬來使，不要鬧的沒有轉圜餘地了。”

侍從軍懵了，統領這一道道命令，難道是跟韓楓商量好的？

等他出去了，老袁才一拳頭砸在桌子上，不想起韓楓說的話。

“子靜啊子靜，你什麽都好，就是總想跳出這條條框框，明發通電，怎麽，你是要當霍去病嗎？若是打贏了，你自然是你的冠軍侯，老夫便是識人用人的武帝，可你若是打不贏，你就了你那位本家祖宗，韓侂胄啊！老夫不得要函盛爾首，以和議！”

韓侂胄是南宋人，追封嶽飛，力主北伐，然而雖有抱負，可將帥乏人，三軍慘敗，在上朝時，被投降派拖到別割下頭顱，送給金朝，達和議。

這就耐人尋味了，曾經支持他北伐的宋寧宗事前是知道要殺他，還是不知道要殺他？可是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

末了，大頭負手來到窗邊。

“你可一定要打贏啊。”

可大頭心裏明白，旅大要塞經營數年，銅牆鐵壁一般，漫說是八千壯士，便是八萬壯士，恐怕也難打的進去，隻要高麗的兩個師團一，留給韓楓的機會，就不多了。

....

民巷。

李景從帶領眾多手下把本子領館團團圍住，不過不是防裏頭的人，而是防外麵的人。

李景從站在後頭，破天荒的點上一煙。

外麵百姓已經大聲罵。

“韓大帥在外殺敵，你們給本子站崗！”

“若還是龍國人，若還有半點，就讓開一條路！”

“日置益就在裏麵，把他揪出來，也本子明白，龍國百姓不是任人的！”

終於，有步軍頂不住了，臉漲紅，“報告李統領，卑職忍不住了，太憋屈了！”

李景從麵無表，吐個煙圈，“那你辭職啊？”

那步軍一愣，隨即激道：“對對對，我現在就辭了這差事！”

李景從擺擺手，“準了。”

步軍三下五除二開始外。

“統領我也辭職！”

“我也辭！”

“我也不幹了！”

不多時，完換裝的步軍從麵對眾人，變麵對領館，扭頭大喊道：“我知道小本子在哪，咱們衝進去，揪出來打死他！”

領館的本子守衛眼見事態不可控製，舉起手裏的步槍。

“砰！”

“砰砰砰！”

李景從吐掉煙頭，“呸！”

把配槍收回去，看著到底的幾個本子守衛，嘬嘬牙花子，“誰走的火？”

“我問誰走的火？”

旁邊一個護衛的步軍連忙道：“報告統領，我走的火！”

“你讓開除了，到韓總長的工廠裏頭當苦力去吧。”

護衛的步軍如喪考妣，哭的聲音都變了，哈哈哈地一路捂著臉走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躲藏在閣樓裏的日置益讓揪出來。

此前在陸子欣麵前耀武揚威的公使先生此時嚇得尿了子，衝李景從這邊大吼道：“快過來！救我，救我！”

“你們承擔不起後果！”x33xs.com

“帝國的士兵會為我報仇！”

“別打，別打，我磕頭，我磕頭行嗎？”

“啊！”

李景從又點上一煙，還是那副死人臉，擺擺手，“那個小誰，回衙門拿個盆來。”

半個時辰以後，統領派楊皙子火速趕往步軍衙門。

“日置益呢，日置益呢！李景從，日置益呢，活要見人，死要見！”

李景從揚揚下，“楊參政，在你後麵呢。”

楊皙子轉，看到桌上擺著一個盆，裏麵有半盆餡。

李景從點著一煙，“楊參政，隻搶出來這半盆。”

楊皙子瞪大眼睛，指了指盆，又指了指李景從，手指抖著，“這是，日置益？”

“你看不出來嗎，這就是日置益啊。”李景從說罷，扭臉看向旁邊一個年輕步軍，“你看看，這是日置益嗎？”

年輕步軍上前兩步，看了一眼，一敬禮，“報告，的確是日置益！”

楊皙子再也忍不住。

“嘔！”

日置益啊日置益，你他媽死了還要惡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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