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書院的進士!
站出來的,正是餘妙。
學子們因為聲名所累,不敢遞臉去給謝世子打,餘妙卻不同。是子,不用參加科考,更是有涯先生的孫,才華橫溢,上去找茬,再合適不過。
謝勳略有些無語地看著那個緩緩走上來,穿著學子服,卻分明是娥的人。
小人發難,一會兒,他是懟,還是不懟呢?
旁響起一聲輕哼。
“矯造作~”妖月不屑地撇。
謝勳佯裝並未識破,問,“不知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敝姓餘。”餘妙右手背在後,緩步走到謝勳麵前,“都說你開創了詞這個裁,可從百花宴至今,你隻堪堪作了三首詞,便說自己開創新裁,豈非兒戲?”
謝勳長哦一聲,跟著笑看對方的眼眸,“那不知餘,小,公子覺地本世子要上幾首詞,才不算兒戲?”
餘妙被盯地不由臉微紅,這紈絝長地委實俊俏~
“至要十首,八首吧。”
餘妙此刻心裏的想法是,不信你能一次再作出如此多首詞來!
“原來十首八首就夠啊~”謝勳拿腔拿調地拉長著尾音,“那餘小公子可聽好了。”
謝勳緩緩邁步,同時張口開。
“年不識愁滋味,上層樓。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這兩句簡直道盡了在場年輕學子平日作詩時的心境,不人都紅了臉。
他們未經世事,可不是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說還休。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最後一個字落地,在座上了年紀的夫子教習都不由喟歎出聲。尤其有涯先生,品味那句“天涼好個秋”久久不能回神。
謝世子卻已經開始下一首。
“山一程,水一程,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好!”有人發出讚聲。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故園無此聲。”
最後一個字落下,謝勳走到擺放古琴的案幾前坐下,輕拂琴弦,泠泠琴音流瀉而出。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琴音淒清。
“興盡晚回舟,誤藕花深。”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泠泠琴音,帶出無限悵惘。
然而,下一刻,琴聲陡然一轉,錚錚有聲。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所有人還來不及歎,謝勳唰地拔出侍衛腰間的佩劍,恢宏一刺,驚起點點漣漪。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謝勳淩空一躍,繼續來,“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豪傑。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劍勢如虹,似乎要將眾人帶那三國周郎英姿發拒曹賊八十萬強兵的形。
“故國神遊,多應笑我,早生華發。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還劍鞘,謝勳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仰脖一飲而盡,似乎在慨,又似在平複激的緒。
過了好一會兒,謝勳才不不慢地轉向已經呆掉,傻掉的餘小姐,“不知可夠了?”
餘妙雙手捂住臉頰,突然驚一聲,轉跑走了,留下謝勳愣在當場。
什麽況?
最後一首詞應該不嚇人吧?
他愕然地向有涯先生,以目詢問。
姓餘,又能在青書院自由出,唯有涯先生的孫。
有涯先生失笑揮手,“年輕不經事,謝世子見笑了。後生可畏啊,今日老夫總算是見識了~”
謝勳裝模作樣地道了聲“獻醜”再次轉向青書院的一幹學子,“可還有不服者?”
哇,一個學子直接哭著跑了出去。
哇,又一個學子掩麵跑出。
有一有二,就有三個,四個……幾個眨眼的時間,原本圍地裏三層外三層的學子跑地七零八落。
不怪那些學子大哭。他們苦讀十幾二十年,每每開口作詩還要翻書,哪怕是山長最得意的弟子,寫詩時,尚且要斟酌再斟酌,謝勳卻幾乎不怎麽思考,信手拈來,出口就是能傳世的佳作。
太欺負人了!
這是智力的碾,讓平日自認為聰明絕頂的青學子們深打擊。
有涯先生的弟子哭地最兇,淚水狂飆,恨不得把一生的淚水都流盡般。
原本的鬥詩會,卻了謝世子的專場表演與青學子的哭天抹淚,青書院的教習夫子們紛紛搖頭歎氣,都有些失魂落魄。
唯有涯先生保持著風度,卻忍不住連連歎,“如今老夫總算明白那句話,江山代有才人出,的真意。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謝世子若不嫌棄老夫陋,以後老夫這淡水閣隨時歡迎謝世子臨。”
淡水閣是有涯先生在青書院住的小院,這是對謝勳發出了邀請,以後隻要謝勳願意,便可與有涯先生平輩相。
若論年紀,便是謝勳的爹,謝尚書,到有涯先生麵前,也要執晚輩禮,且即便遞帖子拜見,還要看有涯先生心才決定是否要見。
如今謝勳卻能隨時臨淡水閣,偌大的雲朝,也就薛帝師以及瑯琊王氏的老族長,滁州先生,能有如此殊榮。謝老太爺文采不輸有涯先生,隻謝老太爺是務實派,一心撲在朝堂上,平日甚與這些大儒往,同有涯先生並無太多。
謝勳自是欣然接,《東海早報》還有一版麵等著刊登有涯先生的大作呢,他豈會怠慢了這位財神爺?
將剛才誦的詩詞全部揮毫寫在宣紙上,謝勳才帶著人離開,留下瀟灑的背影給青書院的一幹眾人。
青書院的夫子教習們圍著那掛在牆上的墨寶詩詞,久久不肯離去。
“沒想到謝世子竟如此大才,當初真不該看他紈絝不堪,就拒絕了謝尚書的學申請。”一頭發花白的老者搖頭歎氣。
他是負責管理青書院招生的。青書院雖然並非辦的書院,卻因為名聲甚大,對生源把控極為嚴格。若無真才實學,尤其那紈絝不堪的,便是家中長輩居一品,也別想踏進來。
謝勤能得了青,全因小時候學的還不錯,又過了試。誰能想到他進了青後,反而沒有再進步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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