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很快擺上來了，數十塊兒黑黢黢的礦石。

謝勳托起其中一塊兒礦石，像現代魔師一般吆喝，“有沒有人要這石頭？”

“我！”剛才第一個嚐試烤的小男孩兒跳了起來。

謝勳將手裏的石塊兒拋過去，小男孩兒跳起來接住，一拳打在石塊兒上，石頭表麵撲簇簇掉下許多黑灰的渣子。

“確實是石頭！”小男孩兒兩眼亮晶晶地著謝勳，“你真能把這石頭變金子？”

謝勳走上去，把石塊兒拿過來，笑道，“等本世子變好了，送給你。”

小男孩兒哦哦哦跳著歡呼。

為了效果，謝勳這次表演更賣力了，甚至用了石灰遇水製造霧氣。

表演現場水霧繚繞，一時間讓眾人有種置仙境的覺。

水霧之中，謝勳先是劍舞一陣，又表演了噴火，在萬道金閃耀中，水霧退去，表演結束。

一幹北蠻子都看地目瞪口呆，包括白天看過了人，因為晚上的表演和白天的大不同，直到變出來的金子拿在手裏，才回過神來。

“接住！”謝勳將手裏的金子丟向高臺下的北戎百姓，立即引起了搶奪風暴。

這塊兒金子本就是個頭兒最大的，還沒被切割，至十斤。要不是有兵士製著，能打破了頭。

整個廣場，上萬人，都因為這場點石金的表演而熱沸騰。

“謝世子，你這點石金的仙是任何石頭都行嗎？”呼延曜日問。

他早聽兒子呼延珪說過，也知道謝勳不肯那三個可用於點金的礦石之地，他不死心，像用可汗的份一謝勳。

“自然不是哪裏的石頭都可以……”

“不對啊，仙怎麽能到條件限製呢？”

說話的是卜阿圖，自從在牙帳被謝勳懟了後，他一直憋著勁兒，想再次發難。

此話一出，立即有人附和，“卜阿圖這話有道理，限製的法，應該算不上仙。”

高臺上的北戎員紛紛點頭附和。

來的好！

謝勳心裏樂開了花，臉上卻裝作不悅地拉長了臉，“卜都尉說的對，本世子這點石金的法隻能對三的礦石有效，確實不能稱為仙。以後大家跟人說時，記得加上這麽一句，不然造誤會，就不好了。本世子最近被人當神仙崇拜，實在是有點兒累。俗話說的好，做男人難，做名男人更難。做人要低調點兒。”

說完，謝勳衝呼延曜日拱手，“大汗，也吃了，酒也喝了，金子也變了，本世子擔心五公主的病，就先不奉陪了。”

撂下這句話，謝勳轉就走，竟是挾怒而去。他一走，雲朝送親隊的人全部離席。轉眼間，廣場上就隻剩下北戎人互相大眼瞪小眼。

呼延曜日恨不得人把卜阿圖推出去砍了。

卜阿圖個蠢貨，壞他大事！

他本想磨泡地套出那三礦石地點，卜阿圖一句話卻把人給得罪了，拂袖而去。

什麽已吃過，酒也喝了，吃的是雲朝人自己烤的，酒嘛，他好像沒看見謝勳喝？

客人走了，席自然也就散了。

呼延曜日氣呼呼地回到牙帳。

“這位謝世子的防備心真重啊！”右賢王鞮瀚歎。

“聖巫，你可看清了剛才那點石金的法，是真是假？”呼延曜日問站在麵前一個穿黑袍的老嫗。

這老嫗滿臉褶子，頭發花白，兩隻眼睛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潭，著詭異的森。

是北戎最厲害的巫者，在北戎幾乎是神的存在，年已過百。原本住在北戎聖地，迷霧荒原，十餘年都不曾出荒原。北戎和談使團在雲朝大敗而歸，呼延曜日怕王庭的人對付不了會仙的謝勳，就派人去荒原請了出來。

原本不打算來，年紀大了，不適合長途跋涉，可去請的人將那漢人年說的神乎其神，不由好奇。

北戎巫者在天旱時也會祈雨，十次七次都能功，卻也不敢說自己能呼風喚雨，因為他們祈雨都是算好了的，並不能憑空生雨。一個十八歲的漢人年，竟然狂傲至此！

來了之後，還沒見識漢人年呼風喚雨，卻先看了場點石金。

牙帳裏的人全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最厲害的巫者，暗暗期待這位聖巫能夠參那謝世子點石金的法。從此，他們北戎就能源源不斷地產出金子。

百歲的聖巫第一次被子民看地窘迫不已，努力回想剛才的表演，不錯過每一個細節，卻隻能頹喪地搖頭，“暫時辨不出真假。”

不管是大霧，還是金，都參不其中的奧妙，仿佛憑空出現。

莫非真是神仙在夢中授與那漢人年？

所有人失不已。

“大汗莫急，老雖然參不，卻有一能幫到大汗。”聖掏出一個黑乎乎的瓷瓶，“這是藥廬新研製出來的藥，可讓人吐真言。”

幾月前，藍月回到北戎，曾去過迷霧荒原，跟說漢人有一種能讓人吐真言的藥，覺地很有用，就命人研製。隻藍月帶回來的藥材大部分都耗損在研製過程中，就得了這一小瓶，怕浪費，加之，認為自己能夠看破那年的花招，就沒在宴前拿出來。

“竟然製出來了！”呼延曜日如獲至寶，跟著又歎氣，“可那謝勳不肯上當，怎麽辦？”

你有藥，人不吃啊！

“阿娜依那邊如何了？”呼延曜日問。

提到阿娜依，鞮瀚有些頭疼，“都怪我們的人打草驚蛇，那丫頭提高了警惕，宴席上跟雲朝人學，今晚一口一口酒都沒喝。”

他原本想像呼延曜日說的直接把人打暈了，可大宛兵士嚴防守，他們靠近不得。

“不然，讓藍月公主去謝世子的帳篷試試？”鐵弗勒提議，“以藍月公主和謝世子的舊，應該有辦法把這藥喂進謝世子的嚨裏。”

鐵弗勒滿眼曖昧。

呼延曜日有些猶豫。藍月是純純的漢，他知道在北戎的難。顧及藍月母親，在王庭，藍月不想和那謝世子有過多牽扯，他也就沒。

可如今，似乎隻能用藍月了。

“去把藍月來！”呼延曜日做了決定。

呼延曜日在商量對謝勳用人計，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已經有個大人進了謝勳的帳篷。

謝勳探完五公主，掀開氈簾，迎麵就撲來一個白的發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