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人都傳夏侯有義對夏侯虞好,那侍原是想在夏侯有義這里討個好的,誰知道馬屁拍到了馬上,夏侯有義原本就對夏侯虞站蕭桓那邊不滿,現在知道兩人伉儷深,那一點點不滿就越變越大了。
“知道了”他懨懨地揮了揮手,打發了那侍,轉對章含冷哼道:“沒想到我阿姐崔浩都能殺,卻還天真地相信聯姻的夫婿。早知道這樣,我是不是應該多多在面前盡盡孝道才是。”
章含額頭冒汗,低聲笑道:“要不怎麼大家都說晉陵長公主聰明呢若是像余姚大長公主那樣,家里的一點點小事都要鬧得人盡皆知的,豈不了別人眼中的笑話”
言下之意,夏侯虞和蕭桓是表面的和諧,而且作為聯姻,他們在外越是相敬如賓,就越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夏侯有義面微霽,讓章含宣了盧淵和謝丹、鄭芬進宮商量嘉獎蕭桓的事。
按道理,蕭桓的獎勵早就應該頒布下去了,可夏侯有義有私心,盧淵有意想著蕭桓,謝丹、鄭芬也各有各的算盤,不要說蕭桓自己了,就是上書給麾下將士請功的折子也被留了下來,說是要好好議議,結果議了兩、三個月都沒有影子。
蕭桓好幾次上折子催促,全都被留中不發,蕭桓也曾派人請鄭芬探夏侯有義的口風,鄭芬那邊也一直沒有消息。
他明白過來,也不再催促這件事了。
沒辦法給麾下的將士封,那就只在金錢上補償了。
蕭桓把這次北伐的所得都分賞下去。
那些心大意沒有察覺到異樣,心細機敏的地心生不平,覺得朝廷太過分,北涼這還沒有滅呢,天子就容不下蕭桓了。紛紛替蕭桓不值。還有的私下聚在一起抱怨,覺得與其這樣替天子駐守揚州,還不如卸甲歸田回吳中去。等到北涼進犯,那些整天只知道紙上談兵的權臣和天子就知道蕭桓有多重要了。
這些議論當然沒有傳到蕭桓的耳朵里。
蕭桓也就沒有及時的制止。
等到這種不滿的緒全面暴發的時候,他已經無力阻止。
當然,這都是后話。
現在的問題就是在夏侯有義、盧淵、謝丹和鄭芬的有意或是無意間,朝廷對蕭桓北伐只字不提,好像沒有這回事似的。
因而謝丹和鄭芬等人進了宮之后,知道夏侯有義宣他們來的來意之后,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夏侯有義愕然,心里五味俱全。
他知道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可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些人能自私到這個地步。
還真讓盧淵給說對了。
夏侯有義暗暗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議議給大都督怎樣一個爵位好吧”
謝丹頓時有些住不住了,朝著鄭芬使著眼。
鄭芬卻覺得一邊是權勢,一邊是親人,手心手背都是。他干脆就不參與好了。
不管是誰勝出,那都是天意。
他低著頭不說話。
謝丹沒有辦法,只好自己親自上陣,問夏侯有義:“大都督說了什麼嗎”
安排蕭桓和夏侯虞什麼時候進宮,還是他擬的草稿。
夏侯有義蓋了印之后,他還曾特意看了看,知道夏侯有義沒有異議,他懸著的一顆心這
才放下來。
夏侯有義道:“那倒沒說什麼。不過揚州的戰事已經過去三、四個月了,怎麼也要給個說法吧還有,我今年要大赦,謝大人也幫著安排一下。”
天家有喜的年份都會大赦天下,這一次取妻,他也準備大赦天下。
幾個人轉著這件事討論起來,好像無意間又把給蕭桓封賞的事給忘了。
蕭桓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到這樣的待遇。
如同一個地方吏到朝中中樞來辦事,大家都理不理,你踢給我,我踢給你。
他不由地冷笑,卻也決定不再去強求這件事。
日子就閑了下來。
蕭桓建議夏侯虞:“要不我陪著你去永寧寺小住幾日”
永寧寺在城外,青山峻嶺,草木蔥蘢,是建康城有名的避暑勝地。而且永寧寺的僧人們擅長養植花草,這幾年培養了很多珍罕品種,很建康城里的達貴人們的喜歡。寺里的僧人也很會來事,看著寺中的花歡迎,立刻就在寺旁建了個偏院做禪房,借給來進香的眷們休憩。這幾年在建康城里的名聲越發的響亮了,超過了做法會開香壇的慈恩寺和苦修清靜無為的萬乘寺,已是建康城的第一大寺廟。
夏侯虞不由想到自己剛剛生重那會兒,永寧寺的八仙花開。
不由笑道:“他們寺里的八仙花怎樣了”
這個典故自然誰也不知道。
可誰讓蕭桓這些日子在夏侯虞上占了便宜,正是想更進一步,和夏侯虞恩恩的時候,聞言立刻讓人去打聽,還對道:“永寧寺的花都是賣的。你要是喜歡,我讓人買兩株送去揚州。”
揚州那邊的花木也很多,笑著對蕭桓道:“我們府上也有八仙花,只是想看看他們寺里開得怎樣了”
“還有這種事”蕭桓大為希罕,忙道,“回去之后你指給我看看,哪一株是八仙花。”
兩人居然為這事就說了快半個時辰的話,蕭桓聽得津津有味,夏侯虞則講得眉飛舞,最后還一塊兒去了長公主府的后花園,把幾株正是花期的花介紹給蕭桓,兩人還看著家中的花匠給幾株山茶花換土。
阿良等人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夏侯虞雖然喜歡花草,可也沒有達到親自侍弄的地步,而蕭醒,據他邊小廝說:“大都督平日里除了看書就是練習騎,對其他的東西全都不興趣。”
這兩個人在一起卻像換了個人似的。
看著眉眼間都帶著笑意的兩個人,阿良覺得明白,可好像又沒有明白。
最終夏侯虞和蕭桓還沒有去永寧寺小住。
因為夏侯虞覺得,既然要在寺廟里休憩,就得尊重寺廟的習慣,應該和蕭桓分開而居。
蕭桓立刻就改變了主意。
決定和夏侯虞去城外的莊園小住。
他言語間表現出來的迫切,讓夏侯虞心中微甜,有點小小的得意。
可就在他們到達莊園的第四天,北涼顧太后派了使者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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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有點晚,大家明天早上起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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