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帳中,李紀又命自己的小隨從小六把輿圖拿出來仔細勘察起來,帳子里除了小六,那山匪頭子劉臘也在,他自從招安后便一直跟在李紀左右聽命,如今上也背了一個騎校尉的職位。
見李紀看的專心,劉臘先是不敢打擾,圍著帳轉悠了幾圈后,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紀哥兒,你何苦為了那衛家的事冒上這麼大的風險,就算咱們不愿意那孫魯坐上帥位,就算咱們要扶持衛家,也沒必要一定就要出此險招啊。”
李紀仍埋頭輿圖上并未看他,只淡然說道:“所謂富貴險中求,我如今雖不求富貴,但卻也是在求一個出頭的機會,這衛老將軍意外中伏一事,雖為我國極大噩耗與損失,但于軍中諸人,卻也是改朝換代的大好機會,若我只圖謀一介將軍之位,確實無需如此冒險的,只要穩扎穩打、徐徐圖之,自有皇伯父與三哥替我做主,但你劉臘也是知道的,我李紀從不是一個甘居人下之人,既然已決心于軍中建功,自然是奔著那統領三軍兵馬大元帥之位去的,既有所圖,又何談什麼風險不風險的”
劉臘也還是第一次聽李紀將自己所謀的如此直白的講了出來,他說的越是輕描淡寫,劉臘聽的越是心驚,他自己本也是個中頗有些野心與韜略的,但是每每于這皇族青年面前,卻總是一次次不得不心生敬畏、甘拜下風。
他想了想又說道:“紀哥兒,就算那事能,你難道不怕那小衛將軍貪墨了你的功勞嗎衛家于軍中已經苦苦經營數十年,將來又怎會心甘愿將大權乖乖出呢”
李紀這才抬眼看了看劉臘,一笑說道:“老劉,衛無徹這人別的尚且一般,卻是個極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思路縝謹慎,又極為通曉從兵部到府軍的各種彎彎繞繞,雖不是個帥才,倒絕對是個副將的好料子,衛老將軍于知命之年還能屢屢攻城克寨,實在是缺不了他的一份功勞。他是個聰明人,如今他邊強敵環繞,你想想看,除了我,他還有何更合適的盟友嗎”
劉臘聽他這樣一說,便也想明白了,李紀雖一門心思于軍中發展,但卻與衛、孫、韋等各家形均不相同,他這圣上親侄的份,讓他可以超然于眾人之上,對衛家而言,輔佐李紀這個未來的親王,和白白讓權于孫韋兩人,那可是截然不同的。
李紀顯然并不在意劉臘是否能想的明白,他的心思仍在那輿圖之上,又勘研了半天,在一地方拍了拍說道:“老劉,明日派幾個兄弟去趟甘州,想辦法和當地的胡匪搭上線,許以重金,只求那碓男的行蹤消息。”
說完又仰臉沖劉臘捉挾一笑道:“說起來,我最喜歡和你們土匪打道了,一切都可以用銀子說話,實在爽利的很。”
一旁捧著熱茶的小六聽了李紀這話不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劉臘也不由齜牙搖頭的苦笑了起來,這李紀唯有想捉弄戲耍別人時才難得會出點年人的活泛,平日里一張冷面刀疤臉總是煞氣騰騰的。
劉臘又問了些明日里行的細節,末尾還是忍不住問道:“紀哥兒,你就那麼有把握那碓男會與我軍結盟嗎”
“沒有十分的把握,也有七八分吧,這世間萬事均有其理,老劉,你若是碓男,一邊是臣服于拉赤羽繼續與我朝大軍膠著纏戰,一邊是和我朝大軍結盟取代那拉赤羽占了高昌城稱王,你會如何抉擇呢”
劉臘被李紀問的啞口無言,不得不點頭稱是,李紀又扯一笑說道:“若是有機會,我倒是很想會會那碓男,這人實在是不俗,我如今十分懷疑他一味鼓那拉赤羽與我軍持久作戰,本就沒安什麼好心,恐怕就是想借機消耗回鶻人實力也不一定。”
這北疆前線,小衛將軍與李紀各自謀劃商議暫且不提,長安城卻因為那衛老將軍的死訊而陷了一片恐慌,這北疆戰事本就不如預期的順利,已經拖的國力十分艱難了,如今兵馬大元帥卻又突然遇襲陣亡,圣上李盛連著幾日在那紫宸殿召集太子及三相閉門商議大事,宮里上下諸人連睡覺吃飯都不敢出大氣,而長安城,一時間家家戶戶均閉門謝客起來,各種宴飲也都趕停了,那選秀之事自然也是又延期了。
不過選秀雖暫停了,但不代表其他喜事不能悄聲無息的辦起來,這一日,永嘉坊院便來了一個訪客,并不是什麼夫人貴客,只是會寧郡公府里一個掌事的嬤嬤,不過仍是得了郡公夫人顧氏的親自接見,待送走了這嬤嬤之后,顧氏便命人去沁芳閣請蕓娘過來。
因為是顧氏邊的一等大丫鬟阿生親自去沁芳閣請的人,崔云姿一下便察覺到了事有些不尋常,待聽到那阿生話里話外對自己又十分的客氣和奉承后,蕓娘臉上的笑影便再也憋不住了,一路坐在兜上往那主院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的。
自從五娘被封了縣主后,蕓娘可是好一陣子都沒笑過了,雖然這永嘉坊的各人一直都偏寵著五娘,雖然也在那五娘手下吃過好幾次虧了,可于蕓娘心里,五娘卻總也不了
當初在安邑坊里那個呆木丫頭的影子,如今五娘一下子變了那高高在上的縣主,實在是結結實實給了蕓娘一記悶,打的好些天都緩不來氣。
不過蕓娘這人最大的長便是識時務,想通了之后,便馬上拿著自己繡的荷包鞋子等去寶月軒拜訪那新出爐的縣主去了,卻沒想到一連著吃了好幾天閉門羹,到如今也沒能單獨與五娘敘敘舊,弄的蕓娘到現在心中還十分不安,生怕那五娘是暗地里記了自己的仇。
待被引進了顧氏的房里,蕓娘一眼便看到了顧氏手邊的案幾上擺著的一個戧金描漆百鳥紋多寶格盒,那金片鎖上赫然鑲嵌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藍寶石,映著窗欞里過來的線,直晃人眼。
“蕓娘過來我邊坐。”,顧氏臉上笑盈盈的招呼蕓娘坐在了榻上,又握了的手,將上下仔細端量了一番,說道:
“我們蕓娘真是越大越標致了,很有人能將丁香、耦合這樣清淡的穿的這麼艷的。”
蕓娘此刻心中已經是十分篤定了,兩頰的緋紅,眼睛瑩亮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果然,那顧氏手敲了敲手邊的多寶盒,笑著說道:“蕓娘,今日那會寧郡公府遣人過來了,和我們府上商議要求娶你去做那會寧郡公的側室呢,我和你父親已經答應他們家了......”
蕓娘半倚半坐的垂頭挨在顧氏邊,聽了這話,猛然抬起了頭,邊的笑意還沒退去呢,臉卻已經僵了。
顧氏不知還在嘁嘁喳喳的說著些什麼,蕓娘卻是怎麼聽都聽不明白,耳邊嗡嗡的直響,眼前也有些發花了。
“怎麼蕓娘看樣子似乎不太歡喜”
朦朦朧朧中,蕓娘卻一下聽清楚了這一句,猛的打了一個寒,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眼前,顧氏正冷冷看著自己,蕓娘深深吸了一口氣,急忙出一個笑來,俯首聲說道:“兒一切但憑母親做主。”
顧氏既得了這句話,臉上便又重新浮出一個和煦可親的笑來,輕輕拍了拍的手背說道:
“這會寧郡公李尚已經過世的夫人,是那范盧氏的嫡,他二人也算青梅竹馬長大的,這會寧郡公能有今日的派頭,那盧家可是幫了他不的,如今會寧郡公府的幾位嫡出的小爺和娘子也都已經長大人了,不管是他岳家,還是會寧郡公他自己,俱是沒有再續娶嫡妻的意思,你這過去他們府上,以后便是院當家做主的人了,你又一貫與他府上的人好,若日后真得了會寧郡公的青眼,他自然會替你去掙個誥命回來的。”
蕓娘只垂著頭細聲應著,也看不清臉上的表,顧氏又命人捧了那多寶盒到了蕓娘邊的大丫鬟阿金的手上,說道:“這是那玨娘特意送來給你的,這會寧郡公府上的東西,別家是再也沒有那麼巧的了,是這盒子,也是別機巧呢。”
說完,便命那阿金打開那多寶盒一步步展示給蕓娘看,看外表,這件多寶盒仿佛是個再規矩不過的方盒子,但拉開來去隔板后,卻又可推出四個扇形小斗格來。從上面看下去竟然拼了一個可以轉的風車一般。這四個斗格里,大大小小竟然藏了二十來件珍玩,除了玉、琺瑯雕、小金鼎,還有那西洋舶來的鑲鐘表寶石盒和鐘表戒指,無一件不是華貴的。
連那方盒底部薄薄一層的須彌座,竟然也能單獨出來,里頭還另外藏著珍玩十來件,全部都是各式翡翠玉,且每個玉都是正好嵌在那須彌座上挖出的凹槽里的,隨便這盒子如何搬搖晃,都毫損傷不到里面這件件不凡的玉件兒。
雖在永嘉坊生活了這麼多年后,蕓娘也算是早開了眼界的,這宮里賞下來的各類珍寶,也已經見識過許多了,但這樣一件多寶盒打了開來,還是一下迷花了的眼,一時定定的看住了,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顧氏在一旁看了,邊略過一個冷笑,便命人收拾好東西,送這蕓娘回去了,而后不久,這蕓娘要去給那會寧郡公做側室的消息,便一下傳遍了永嘉坊。
四娘并不太清楚這里面的事,聽說后只是有些奇怪的嘟囔了一句“不是好像都說是那家的庶出的小爺麼,怎麼又換了老的了......”,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那阿平哭笑不得的趕給堵回去了。
而那琪娘聽到了,卻是冷冷的哼聲一笑,心想這崔柳云姿的夢總算要醒了,還想著去做那庶出小爺的嫡妻呢,也不想想這永嘉坊為什麼要養著自己幾個人,難道真是為了要給們尋戶好人家麼。琪娘才笑了沒幾聲,卻一下想起了那五娘來,臉上頓時收了笑意,變得冰冷沉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明明、星佑靈茜和一只的霸王
謝謝星佑靈茜的長評,好有充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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