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異下

“綠房深窈、疏雨黃昏悄、門掩東風春又老、琪樹生香縹緲、一枝晴雪初乾、幾回惆悵東闌衾夜夜生寒......”

昭人長跪坐在廣榻上，一雙小鹿般無辜的大眼睛，此時卻凝神看著前方，神十分肅穆，緩緩的低聲唱，嗓子獨特醇厚，唱起這音調與詞意原本十分清靈的，卻是別有一傷春悲秋的蒼涼滋味。

因圣上著急等著聽，昭人從曲江池回來，便只來得及簡單洗了一下，換了一家常的豆綠衫，頭上除了一支碧玉簪子，什麼都沒戴。

圣上李盛坐在廣榻的另一端，一只手隨著昭人的唱，在膝頭一下一下的緩緩打著節拍，平日里賞曲的時候，李盛都喜歡閉著眼睛，此時一雙眼卻是一直靜靜的看在昭人上。

這昭人平日里子憨直爽，人也長的嫵，看著便如一支春日桃花，可每次唱曲的時候卻都是分外的沉靜，再配上低悠的嗓子，倒像是春桃落雪一般，別有一番風韻。

等昭人一曲落地，李盛便輕輕擊掌，連說了三聲好字，自從那日知曉了這昭人有把好嗓子后，這圣上便如獲至寶一般，時不時做些新曲，或是將昭人召到鐘鳴殿去，或是親自到這承香殿來，讓昭人給自己演繹一番，十分的自得其樂。

李盛此時心十分不錯，便開口親自吩咐道：“今日早些傳晚膳吧，中午膳房做了你吃的香葉鵪鶉，想你們今日在那曲江池上，哄哄的也沒法好好吃東西，你晚上多吃點。”

昭人聽了這話，臉上卻是忍不住一呆，兩瓣嘟嘟的還不由自主的翕了好幾下，最后忍住了什麼都沒說。本是個藏不住緒的人，李盛見聽了有香葉鵪鶉吃并不驚喜，反倒是一副十分煩惱的樣子，便一下子猜出了幾分，略微皺了眉，沖昭人招了招手，命令道：

“過來”

昭人此時卻還完全沒有意識到危機，于那廣榻上跪行了幾步，便坐到了李盛旁邊，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圣上。

李盛見過來了，便手抬起的的下，上下仔細的打量著，眉頭也隨之越皺越，昭人被他看的有些不安，不由開口懵懵懂懂的問道：“圣上，您，您看什麼呢”

李盛卻也不和說什麼，又突然手在腰腹大力了兩把，此時天尚早，殿又環立著不宮人，昭人再也沒想到李盛會突然間就手腳，又又的，不由哎呀輕了一聲，便滿臉的歪靠在了李盛上。

而伺候昭人的老宮人也是唬了一跳，雖然知道圣上如今偏寵這昭人，但他一向子清冷，這樣不顧臉面的放行徑也還是頭一回看到，連忙躬垂頭就準備退到外面去。

誰知還沒等邁，李紀卻停下了手中的作，突然擰頭向看了過來，沉聲問道：“昭人這幾日可都有好好用晚膳嗎”

那宮人一聽圣上問這個，頓時有些慌了，里囁嚅了兩句卻不敢答話，李紀見這樣，還有什麼不知道的，馬上一挑眉，冷冷說道：

“怎麼如今朕說話已經不作數了嗎”

宮人們哪里得了這一句啊，頓時嚇得一屋子人烏都跪下了，連連叩頭請罪，而那昭人此時終于也反應了過來，嚇得連忙攀附住了李盛的一支胳膊，一疊聲認罪道：

“圣上莫怪們，是妾錯了，是妾擅作主張不愿意用晚膳的，嬤嬤們都有勸阻的，都是妾任了......”

李盛一聽這麼說，氣的一下出了被抱著的胳膊，揚手便在上重重拍了一掌，斥道：“你還敢說我是怎麼再三叮囑你的，不許著肚子不吃飯，不許搞壞了子，你都是怎麼聽話的”

李盛這一掌拍下去，殿的宮人們卻都是不由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剛才李盛發火，眾人雖都是跪倒請罪，心中卻并沒有十分的驚惶，這圣上心地仁厚，很責罰宮人，時間久了，這宮人們心中自然就不怎麼畏懼于他了。

可是現在，圣上竟連這昭人都打了，實在是讓人太過驚駭，而那昭人本人，則是一下子就呆住了，而后便瞬時漲紅了臉，仰頭看著李盛，眨了兩下眼睛，眼眶就慢慢紅了。

可要說此時這殿誰最驚訝，卻不是別人，正是李盛自己。

其實宮人們和昭人都有些冤枉李盛了，從剛才當著下人面對昭人手腳也好，到此刻拍了一下也好，這李盛其實并沒存著什麼心和怒氣，他對這昭人的說來有些復雜，既是妃，卻又帶著點對小丫頭般的寵溺，言語行間便不自覺的了很多約束和忌諱。

不過此刻見了宮人們的反應，李盛也知道是自己莽撞了，昭人年紀雖小，卻也是份貴重的，這樣當著宮人的面教訓，就實在太過于抹了的面子。

李盛不由頭疼的了額，揮手便眾宮人先退下，見殿沒有了旁人，才連忙探將昭人摟住了，低聲說道：

“好了好了，別哭了，剛才是朕脾氣不好，可你也太不聽話了，怎麼又不肯好好用膳了呢，可是又有什麼人說你胖了不，朕不是和你再三說過了嗎你這樣正好，一點也不胖。”

此時那昭人早已哭了一個小花臉，聽了李盛的安，卻并不領，只是搭搭的歪頭看了李盛一眼，還順勢撇了撇，那臉上神分

明是在說，你當我傻嗎

李盛一看這樣，先是一愣，而后卻不由扶著腦袋哈哈哈大笑了出來，也知道自己這話是無論如何也糊弄不過去了。

上一次，明明就是自己，一邊狠狠的碾著綿無骨的，一邊說了好幾句你也太胖了的話來，這小丫頭本就極為介意這個，又被自己當面說了，自然是越發惱，自己就是害怕因此而克扣飲食，才特意再三囑咐要好好吃飯，誰知仍是背著自己弄鬼。

李盛好不容易收了笑意，這才將昭人拉過來抱在了自己的膝上，一邊替拭淚，一邊湊在耳旁，低了聲音說道：

“胖，確實是胖了點......”

昭人一聽這話，子一頓，扁了扁便越發要哭，李盛卻是馬上一的子，繼續說道：“不過，你這樣子朕十分喜歡，朕...就是喜歡你胖點，別再瞎折騰了......”

李盛說完，又俯在昭人圓潤的臉蛋上輕輕嘬了一口，而昭人則是仰臉十分驚喜的看了李盛半天，臉頰上慢慢的泛起了兩暈紅霞，繼而便一下子破涕而笑了。

見這副的模樣，李盛心中也是麻難耐，將懷中香了，又探手按在上了，低聲問道：“剛才可打疼了”

這昭人最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脾氣，此刻心中喜悅，便憨憨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疼的......”

李盛最不了的，便是這憨直的樣子，讓原本過于氣的容貌平添了幾分人心弦的清純可人，他心中蠢蠢，手下便一那，故意撥說道：

“原來并沒打疼啊，怪不得你敢不聽話呢，若是再敢有下次......朕不當著人打你，等晚間落了帳，褪了你的衫......”

昭人聽了頓時不可支，低低的了一句圣上，便一頭扎進李盛的懷中，埋著連再也不肯起來，李盛早已經到了火候，此時再被這麼一拱，哪里還忍得住啊，順勢將翻過來在這榻上便辦起事來。

那伺候昭人的老宮人開始被趕出殿外，心中還是十分慌，而后漸漸聽到里面聲響不對了，這才松了一口大氣，一顆心放回了肚子里。

此時正好那膳房的人前來請示，問怎麼遲遲還不傳膳，可有什麼變故，這老宮人連忙隨口幾句話將人打發走了，自己卻是不由仰頭看了看天，這晚膳還沒用呢就鬧起來了，可是這大明宮還從來沒有過的事呢。

本是崔皇后派到這承香殿來伺候的，原來對著昭人雖然也十分的竭心盡力，心卻是藏著幾分不以為然的，此刻見了這番景，卻不由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等殿終于安靜了下來，宮人們又好一通忙碌，直到了酉時末，這承香殿才總算用上了晚膳，那引起了這場風波的香葉鵪鶉，也終于得以重見天日。這昭人已經是生生的了好幾天，又剛剛被狠狠的折騰了一番，此時早已是胃口大開，李盛見用的香甜，連自己也比平日里多用了一碗。

按著這一日原本的安排，圣上本是要歇在這承香殿的，不過眼看著他老人家把事都給提前辦完了，大監劉靈按著職責，不得不著頭皮上前請示是否要起駕回鐘鳴殿歇息，李盛并沒說話，只揮了揮手讓他退下，仍是留宿在了昭人這里。

到了晚間兩人沐浴了一起歇下，李盛了昭人臉蛋，輕聲說道：“今日也累了一天了，早點歇息吧。”

這還是李盛頭一次留在這里而不要侍寢的，昭人依偎在他懷中，覺得既新鮮又滿足，便將臉埋在他口撒般的鉆了幾下。

李盛拍了拍肩背，本想乖乖睡覺的，忽然覺得鼻頭傳來一陣悉的馥郁芬芳，嗯了一聲，便睜開了眼睛，問道：“你今日了什麼不一樣的”

昭人本就一時睡不著，見圣上與自己閑聊，連忙爬起來趴在他枕邊，得意的說道：“圣上喜歡麼，是娘娘今日特意送來給妾的，作馥春膏的，在上又又香，妾十分喜歡。”

李盛聽了半天沒有答話，一時間有些心緒復雜，半響后才側頭在昭人脖頸間深深嗅了又嗅，這馥春膏本就是他與崔澤芳一起選料調制的，正是他喜歡的味道，此時在這昭人年輕潤澤的上又聞到了，倒又不同與崔澤芳的覺。

昭人被他嗅聞的又又麻，吃吃笑的渾都輕了起來，正趴伏在李盛旁，李盛一轉眼，便看到襟出的那一對潤正抖的無比銷魂，轟的一聲，李盛便覺得事不妙了。

李盛自己的子他自己最清楚，雖然這些年比以往好了很多，但也實在不宜放縱無忌，今日他雖留下了卻并沒任何其他心思，可此刻，怎麼好像又完全控制不住了呢。

不過，雖深覺的自己荒唐，李盛心中仍是不由泛起了幾分得意，原來自己還能有這樣的威風，想到此，他不由探手便往那人犯罪的地方了過去。

昭人一被他住，頓時有些慌了，早就被那阿直教訓過，侍奉圣上一定要知道分寸，切不可狐主，此時連忙一邊蜷躲避著，一邊小聲討饒：“圣上，不行的，這不行的......”

誰知不說還好，李盛一聽說不行兩個字，中卻突的生起了一蠻氣，一把就將那礙事的襟徹底扯了開去，用力掐了兩把，又翻將人住，哼了一聲說道：

“什麼不行，誰說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