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9695195退意

崔澤厚聽了長眉一挑，臉上倒出幾分喜，思忖半響后，才對顧氏說道：

“此事倒是巧了......”

見崔澤厚半響沒有下文，顧氏低聲問道：“郡公爺您的意思是”

崔澤厚沖一揮手道：“此事你不用多管了，我明日就將那李紀過來隨口勸兩句，現今他們去北疆倒是正好，對了，你別忘了這兩日馬上派人去給東宮崔良娣那里送點東西去，想辦法告訴，上次的事遲點再行，等李紀他們去了北疆之后再說。”

顧氏知道現在崔澤厚所說的都是極為要的事，連忙小心應下了，想了想不由又多問了一句：“妾見那李紀對五娘言聽計從的，近來尤其與郡公爺來往的頗為親近，是否還要如此小心提防著”

崔澤厚沉片刻后說道：“若今后是那李濟民登基，不管朝中陣勢如何，我倒相信那李紀一定會堅決站在咱們崔家這邊的，他不是個愚笨的，自然知道要擇良木棲之，但若是那李濟民先遇到什麼危機，以李紀與圣上的分，就很難說清楚他會如何抉擇了，此人子悍猛，不是個好惹的，目前形勢不明，若是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

崔澤厚說完后沉片刻，又馬上說道：“對了，你明日就派人去和元娘說一聲，讓過一陣子不妨先裝裝病，別再隨意往城外去游玩，尤其要看住那李守，不要讓他有機會離城，也讓元娘邊的人驚醒著點，萬一那李守有什麼異，馬上通知咱們。”

顧氏聽崔澤厚這樣一說，臉不由白了白，自從崔澤厚讓給皇后傳了那兩句話之后，事務便愈加繁忙起來，很有時間進院，而且很多事都不再與說了，只簡單的吩咐要做什麼事，此刻也不敢深問別的，只能抓住元娘的事，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郡公爺，以世子與安南王府這些年的表現，妾看那安南王應該是并無什麼重大企圖了吧妾擔心元娘那里......”

崔澤厚看了顧氏一眼，知道放心不下兒，便耐下子說道：

“這些年安南王府的表現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以那李列的子，竟這麼快就老實了下來，不過據派往南疆的人探查，這李列近年來子實在不算太好，他年輕時帶兵打仗曾經傷了后背，近一年來，竟然連馬都不太能騎了，他只有兩個嫡子，小的那個雖然也十來歲了，卻是個吃藥比吃飯還多的人，而這世子李守，據我這些年觀察下來，他雖然才出，卻從骨子里就不是個能撐起霸業的人，我看那李列，這是有些灰心了，若是他不再覬覦大寶，轉而依附于咱們，對他倒也是個不錯的抉擇，我看他當初一口咬定要求娶咱們元娘，恐怕也是做好了兩手準備的。”

聽崔澤厚這樣一說，顧氏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元娘嫁給那李守，雖然是迫于形勢，但李守實在是個十分不錯的婿人選，份與才貌與兒都頗為匹配，這些年來也一直與元娘恩有加，別說納妾什麼的，連其他人也是從來不多看一眼的，若那安南王府今后能一直如此老實本分，元娘這段姻緣倒是十分不錯的，等局勢穩定了，兩人再生個一兒半的，便真可稱的上滿了。

顧氏見崔澤厚說完了正事，拿著那茶盅小口小口的飲著茶，面卻仍是頗為沉重，連忙上前替他小心著肩膀，半響之后，那崔澤厚突然冷笑了一聲后，輕聲說道：

“沒想到事都到了這一步，娘娘竟然還在猶豫，人，就是人......”

顧氏聽了這話，手下一滯，心不由咚咚的狂跳起來，忙又裝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手上的作，并不敢開口搭話。

崔澤厚顯然并不在乎顧氏的反應，自顧自沉聲說道：“到現在還想要拖一拖，哼哼，還能拖到什麼時候去，當斷不斷，反其，此時再來講什麼夫妻分，豈非是天大的笑話......”

說到這里，崔澤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反手按住了顧氏放在自己肩頭的玉手，扭頭瞟了一眼，緩緩說道：

“不知道夫人遇上這樣的抉擇，是否也會和娘娘一樣，心里還始終惦記著那夫妻分呢”

顧氏本就提心吊膽，此時突然聽崔澤厚這樣一說，慌忙矮跪了下去，俯首說道：

“郡公爺于妾，不單單是夫君，更是再生恩人，妾此生此世，定然都與郡公爺同心同德，絕不敢有任何一的違背和二心。”

崔澤厚見這樣，長嘆了一聲，手將顧氏扶了起來，將拉到了自己邊坐著，低聲說道：

“茹兒，這陣子事太多了，我心里有些紛，我剛才不該隨意遷怒于你的，你莫要見怪......”

見顧氏想要說什麼，崔澤厚又手攔住了，順勢握了的手繼續說道：

“你也知道的，我母親是那樣一個子，當初沒給父親與我添，我那時下決心一定要娶你為妻，便是看重你是個頭腦冷靜有決斷的，雖為子，心智卻不亞于很多男子，這些年，你也從未讓我失過，接下來的形勢有多兇險，你想來也很清楚，剛才我問你該如何抉擇，我只盼著你今后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弱糊涂，無論是我還是睿兒，你只能選對的那一個，茹兒，你可明白”

顧氏何曾從崔澤厚里聽到過這樣的囑咐，反手握住了崔澤厚的手，一句“郡公爺，咱們放手吧......”就這樣堵在了頭，不敢，也永遠無法說出口來。

不能說這話，是崔澤厚里最冷靜最有見識的那個，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已經是再也不能放手了，再也沒有退路了。

顧氏的薄輕了良久，最后說出來的卻是：“郡公爺，過兩日茹兒便請旨親自去看那琪娘一趟，正好再去娘娘那里問個安，有些話，人之間更容易說清楚明白些......”

崔澤厚此時也從剛才短暫的失態中冷靜了下來，他贊許的拍了拍顧氏的手，點著頭說道：“茹兒，你總是讓我最放心的。”

其實，并不用別人來勸說自己什麼，那皇

后崔澤芳心里比誰都清楚，自己此時所表現出的弱與搖，是多麼的虛假和可笑，可是，仍是遲疑了，甚至還有些無措。

昨日，阿直小心翼翼的問自己，是否要再往昭人那里送些特制馥春膏時，自己呆愣了好半響沒有答話，那阿直像頓時領悟了什麼一樣，急惶惶的便將話頭岔開了去。

不過，顯然馥春膏并不是那圣上要去承香殿的主要理由，當日夜里，崔皇后便又接到了圣上留宿昭人那里的稟告。

兩個司閨宮人靜靜的立在殿屏風的外面，而那霓虹紗做的床帳里面，卻是春無限。

只穿了繡著并蓮大紅肚兜和薄紗的昭人，正跪坐在床榻上，低聲唱著那“春草萋萋”。

春草萋萋，峽谷溪澤，雛吹笙，染石榴紅

五云深，錦衾繡幌。蓬萊妙境，事難窮

此曲大大不同與其他李盛所喜歡的曲子，稍微留心的人便能聽的懂這曲中讓人臉紅心跳的直白與纏綿，這樣的曲子，自然不是那昭人敢擅作主張隨便唱的，就連那李盛，雖然教了昭人這曲子，卻也只敢夜里關在帳子里小聲唱唱。

而此時昭人小里唱出的調子卻越來越斷斷續續，眼看就要潰不聲了，除了這詞做的實在讓害外，更要怪圣上李盛那在昭人上挨蹭著作怪的一只腳，

那腳此刻正從昭人的大上慢慢往這曲中所贊的地方探去了，昭人的不行，越發要蜷著子抵擋，無奈這所用的薄紗料子，實在比沒穿還要不堪一擊，偏偏此時圣上突然又開口問道：

“這寢怎的不是一套的，小呢”

昭人聽了頓時漲紅了臉，這薄紗雖是司閨送過來的，但昭人一試之下，可實在沒臉大大方方的穿出來，便自作主張換了這大紅的綢肚兜，此時見圣人仍是不依不饒的，不由也有些惱了，扯了錦被掩在自己上，扭過頭去不肯再唱下去了。

李盛見這樣，臉上也不由出些慚來，每次到了這昭人這里，他便不由自主想做些與自己子不符的俗事來，就像當初那王淑儀一樣，聽常常言語無忌的說些不找邊際的傻話，自己反倒覺得更自在些。

而阿阮，想當初鄭太后將新后的人選告訴自己的時候，李盛也說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滋味，這個小表妹是長安城有名的才與人，嫁于自己后，更是全心全意對待自己，可每次看著那好似察一切的晶瑩目，李盛便會覺得自己的無能與懦弱越發無所遁形了一般。

直到有一次，阿阮為了護著民兒，被那長樂公主辱，氣的將殿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碎，又躲在凈房里嗚嗚痛哭著不肯出來，自己費勁了心思才將哄笑了之后，兩人才漸漸心意相通起來。

李盛的心思只在往事上略微轉了一圈，便又回到了眼前，那昭人雖然用錦被將自己裹住了大半，可那渾圓雪白的肩頭卻仍是在了外面，越發人，李盛被那曲子所引出來的熱火，此時便燒的更烈了，他欺上去，在那玉白的肩頭上輕輕一咬，低聲說道：

“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請你唱個曲子也不肯了，現在不唱，等下便罰你一直唱下去不準停......快唱，聽話......”

可還沒等昭人唱上幾句，李盛便已掀開錦被，用力攻進了那春草之地，昭人此時哪里還能曲，里嗚嗚咽咽的喊了一片，偏偏那圣上一邊作，還一邊一個勁的命不準停下，這“春草萋萋”頓時便抖了春草凄凄......

一番勞累下來，這李盛很快便睡了，不過邊那人卻窸窸窣窣的折騰著什麼，李盛終于還是被吵醒了，他半瞇著眼睛，看著那昭人扭著子悄悄移到了自己腳下床攔，又抬起一雙白架了上去，而后便靜靜躺著不了。

“你又再頑皮什麼”，李盛實在困頓，只閉著眼睛低聲問道。

昭人顯然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回蜷在那里不敢了，直到李盛又問了一句，才期期艾艾的小聲說道：“妾聽人說...說...說這樣更容易孕些......”

李盛的睡意頓時被趕走了大半，他猛地睜眼朝那昭人看去，皺眉問道：“你，很想懷上龍胎嗎”

昭人見圣上徹底醒了，便轉輕輕趴到了他的前，看著李盛的眼睛，輕聲的說道：“是的，妾和想要懷上圣上你的孩子。”

看著眼前如春桃般艷的臉蛋和清澈如明鏡的眼睛，李盛臉上原有的一疑慮與不悅，便也很快消散無影了，他手挲著那圓潤的臉頰，又輕聲問道：“四娘為什麼想要孩子呢”

昭人聽了這話，張了好幾下，卻是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怎麼敢在圣上面前，將嫡母告誡自己的那些話說出來呢，怎麼敢說自己的后半輩子只能指著有個一兒半過活呢。

雖這昭人支支吾吾的沒說一個字，李盛卻是將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他并沒有毫的生氣惱怒，只是心中難免一陣哀傷，半響過后，才掩去了臉上的戚，探手下去拍了拍昭人的潔的，笑了笑說道：

“若是想要有孕，做哪些沒用的干嘛，還不趕好好求求你該求之人”

“該求之人那是誰”，昭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由歪頭瞪眼好奇的看著李盛。

李盛笑著附在耳旁說了幾句什麼，頓時把昭人得一頭埋在了他前不肯出來。

李盛不由呵呵笑出了聲來，了頭頂的發，揚聲嘆道：

“四娘，朕實在想不到還能與你有今日的風，突然便覺得那春無限、時日可期了，四娘，你看朕早點將那朝上的瑣事都將給民兒可好，朕便做去個灑灑的太上皇，每日與四娘一起彈琴作曲、唱相伴......”

紗帳的昭人還并沒來得及做什麼反應，那殿屏風外面，靜靜立著的兩個人影中，卻有一人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