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9695第二日，那特制的馥春膏便又及時的送到了昭人那里，除了這個，皇后娘娘還賞了一套水頭極好的翡翠鑲金頭面，送東西來的宮人傳話說，這是娘娘為了嘉獎昭人伺候圣上有功而賞的，昭人那里的馥春膏正好也快用完了，見了那頭面更是喜歡的不行，連忙謝恩收了下來。

而圣上那里，則特意遣了邊的大監去司閨問了那昭人月事的時間，崔皇后聽說了，連忙讓太醫院專門去替昭人把了脈，看看子是否還有哪兒需要調養的地方，要知道，那東宮子嗣一直是后宮大事，而圣上邊這兩位新貴，倒是確實沒人想著要特意關照此事，圣上這一上心，倒顯得那皇后有些失職一般。

李盛這下倒十分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趕去和崔澤芳訕笑著解釋，自己不過是隨便問一問罷了，并沒其他什麼想法，崔皇后聽了，也只是但笑不語。

而昭人本人那里，倒對這些反而不甚在意，想要懷個孩子，不過是自己心里的一個癡念罷了，其實自己也很清楚，這后宮已經多年無出了，以圣上如今的年齡，哪里那麼容易就能懷上龍嗣呢。

昭人如今心里頭，倒一心關注著那定國郡公夫人呢，自從聽圣上偶爾說了一句那定國郡公兩夫妻要去北疆探舊部的事，便一下子惦記上了，一會兒羨慕五娘能出去北疆游玩，一會兒又嘆自己從進了宮便很難再和姐妹們相見，直把圣上給念叨的耳朵發，干脆直接宣了那小夫妻兩個在離京前進宮來一趟。

而那新昌坊里，接了圣旨，李紀和玉華兩個不由面面相覷，那李紀不由一挑眉說道：“這倒真是剛瞌睡便有人送了枕頭來，你這姐姐，倒是個天生有福之人。”

玉華也不由抿一笑，昨日李紀才正好代了自己，讓想辦法找個機會在出門前和那昭人見上一面，怎麼想到今日就等來了圣旨。

一想到明日便可以和四娘相見，玉華自己也是頗為期盼的，這次去北疆，畢竟牽扯到不事，雖不知道能不能都順利達，但能在出城前與四娘見一面，總是好的。

見李紀坐在廣榻那一頭，低頭翻看著那北疆的地圖，一副心頗好的樣子，玉華想了想，便開口問道：

“郡公爺，你讓我和昭人說那些，難道是擔心宮中會有什麼變故嗎”

李紀見終于開口問了，心中忍不住暗笑，從昨日自己和說了這事之后，這崔五娘便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能一直忍到現在也真是不容易了。

以往每次自己和說這些宮中辛，五娘總有些回避抗拒的態度，一副生怕自己知道太多的樣子，可這次涉及到了那昭人，顯然是沒法子再置事外了。

李紀也沒多賣關子，只是斜眼看了看玉華，便說道：“也是，也不是，其實此事我早就想要找機會與你商量一下了，不過之前對你這姐姐還有些弄不清楚來路，如今看來，倒是個特別的，宮里現在一時倒出不了什麼變故，不過以如今昭人寵的程度，也許還真就會懷上龍嗣也不一定，真到了那時，宮里的勢難免要變的復雜起來。以昭人的出，恐怕在那宮中是一個心可信的人也沒有的，即便有圣上的寵，若是事牽涉到皇后那里，在宮中所能依靠的人，想來是寥寥無幾的，我看你十分掛心于，不妨就由你親自把這條線告訴昭人吧。”

玉華聽了李紀這話，緘默了半響，臉上神幾番變化后，終于還是翹甜甜一笑，就在榻上坐著沖李紀彎腰福了福，聲說道：“多謝郡公爺如此替五娘考慮了。”

李紀將神轉換都看在了眼里，此時也是嗤聲一笑，也坐在榻上原地向玉華拱了拱手，說道：

“五娘，你也別在這里哄我，我知道你猜出來了，我之所以愿意將這條線告訴那昭人，自然也是希能順勢在這里打開一個口子，方便我們今后監視著那宮中勢變化，五娘你愿意替我傳話，那李紀我也要謝謝縣主您呢。”

他兩人對坐在南窗下的木榻上，一個納福，一個拱手，對峙了片刻，不由都哈哈大笑了出來。

他兩人自房花燭第一日起，便沒了這針鋒相對的時候，不過比起最早的劍拔弩張、刀劍影，今日這一番較量下來，倒是頗有些惺惺相惜、和樂融融的意思。

外室里阿蠻聽到兩人的靜，手下一邊忙不停的收拾著外出的行禮，一邊不由抿甜笑了起來，自家小夫人這可真真是苦盡甘來了，想不到這樣兩個人，竟不單單是互敬互，更可稱的上是琴瑟和鳴了。

阿初在一旁看到這個樣子，忍不住上前擰了擰的臉蛋，嗔怪道：“看把你的，別以為出去就是瘋玩，我家那口子說了，那北疆風雖好，路途上卻也是艱難，天天坐在馬車里，就能把你腰桿子坐斷了......”

“你呀，知道欺負我，都要當媽的人了，還這麼淘氣。”，阿蠻一邊打掉了阿初的手，一邊在腦門上了一下，而后又說道：

“你又何苦妒忌我能出門玩呢，要不是你這時候懷了孕，夫人肯定要帶你去的，倒是你，我們都不在府里，你自己也要當心點，別再總是莽莽撞撞的。”

阿初被說的也笑了，前幾日被診出有了孕，雖上憾不能陪夫人出門，心里自然也是滋滋的歡喜的不行。

兩個大丫鬟一邊說話，一邊手下不停，外室里，已經分開用途放著大大小小包裹，有外，有各種藥品，有易于保存的果脯干等小吃食，雖然郡公爺再三說了帶不了太多東西，兩人還是忍不住越整理越多。

等李紀與玉華兩人進了宮，太子李濟民也等在鐘鳴殿那里了，李紀這陣子刻意與永嘉坊親近，難免就要避諱著李濟民些，兩人私下見面都要破費周折，自然不會放棄這名正言順的機會。

李盛見這李紀自從親后，整個人不知道哪里都變的和了許多，與那崔五娘兩人言語行間的意也是自然而然，滿溢而出，心十分的欣。

他又側頭去看自己的大兒子，李濟民前兩

年上還有的那一青和稚，如今也基本然無存了，雖還是溫潤君子的模樣，但舉手投足間的沉穩和眉目間的一沉重，都讓他更有了一國儲君的氣勢。

李盛心里不由暗嘆一聲，可惜東宮子嗣不順，若是不然，自己那日和昭人所說的頑笑話，倒也不是不能真的，想到了子嗣，李盛便笑著對玉華說道：

“你難得進來一趟，你姑母和姐姐那里，都去一趟吧，也別拘著時間，紀哥兒和民兒兩個到，必是有一籮筐話要說的，你只管安心去陪陪們說說話。”

玉華笑著應了，先去了含涼殿崔澤芳那里問安，因有著救駕一事，崔澤芳對玉華一貫是比別人更加親熱客氣幾分的，不過玉華在面前卻是十分警覺，不管是從師傅那里，還是李紀那里，玉華可是聽了不這崔皇后的軼事，從當年示弱被鄭太后選中做聯盟，一直到和崔澤厚聯手將老辣的鄭太后搞下臺，這崔皇后的野心與狠絕，也許比崔澤厚還更甚幾分。

其實玉華也十分好奇，都說這皇后與圣上伉儷深，曾有那生死與共的經歷，那麼如今對著四娘得寵，難道崔皇后真如表面如此樂見其嗎想起李紀的囑咐，越發想早點和四娘面了。

這崔澤芳與玉華閑聊了幾句，突然臉鄭重起來，開口緩緩說道：

“五娘，我也不瞞你，原先雖然圣上極為疼紀哥兒，我卻是難免總在替他擔心，不過自從他與你親之后，顯然是懂事了許多，他與卓王府的那些恩怨，我和圣上自然都是一心為他考慮，你也要勸勸他早些放下，不要再糾纏那些舊事不放，我看他倒是肯聽你勸的。不過，五娘啊，年夫婦貪歡，無論怎樣都是好的，要真正做好一家之主母，卻不是件容易的事，還要你仔細應對掂量，你雖從小在顧氏那里養大，但于這世家經營的門道上難免還有些缺憾，以后，不妨常回永嘉坊和你母親討教討教。”

玉華聽了崔皇后這一番敲打拉攏都點到了話，不敢有任何裝糊涂的心思，連忙俯首應了，輕聲說道：“五娘謝謝娘娘關照拂，五娘如今最大的愿，便是咱們崔氏與郡公爺兩方都福澤深厚，萬事順遂。五娘能有今時今日，無一不是娘娘恩澤所賜，若能有機會為娘娘盡微薄之力，五娘萬死不辭。”

崔澤芳見這崔五娘如此識趣機警，一面緩緩頜首，一面也是不由慨，這四娘和五娘，都是一樣永嘉坊養出來的，倒真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一樣米養百樣人啊。

玉華從崔皇后那邊出來，雖穿的是極為氣輕薄的桑蠶，這含涼殿又是最清涼的地方，背后仍是濡了一大片，一直到了四娘那里，遠遠就看見立在殿前的樹蔭下等著自己，一張圓臉白艷，氣極好的樣子，心里才總算松快了下來。

四娘見了玉華，難免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不過那些話都是不用避人，細細碎碎的說起來沒完，玉華心里有事，連忙抓住問自己和李紀夫妻私事的時機，做出了一副的模樣，扯了扯四娘的袖，又看了看兩邊的宮人，低聲說道：

“姐姐這里的園子景致獨特，能否帶妹妹去逛逛。”

四娘與宮人都以為這郡公夫人是害臊了，臉上都帶出了些笑意，四娘邊的宮人，都是皇后娘娘親選的，自然知道這定國郡公夫人也是娘娘信任親近的人，也不攔著兩人挽臂單獨往園子里去，們只遠遠的跟在后面。

待玉華與四娘兩人來到園子里一座水榭里坐下，玉華臉上仍帶著淺淺笑意，但開口時，聲音卻已經帶上了一肅然.

“四娘姐姐，五娘現下有極為要的事和你說，待會兒不管五娘和你說什麼，你臉上務必不要帶出來，只管笑的很開心的樣子便好了。”

說起來，這四娘再永嘉坊四年多，就是一直聽著五娘的話過來的，尤其五娘拉下臉和說正事時，都是本能的乖乖聽從，此刻聽了五娘的話，四娘也沒問別的，只是有些疑的反問了一句：

“怎麼才算笑的極為開心”

五娘本還有些張，被四娘這一句話問的，也是忍不住噴笑出聲，笑了半天，才湊近四娘耳邊，輕聲說道：“你就想想，你如今已經懷上了圣上的骨，臉上會是個什麼表，那便是極開心了......”

四娘聽了這話，一雙小鹿般無辜的大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瓣一翹，便樂了起來，玉華看的好笑，又抬眼環視了一下遠遠站在水榭外邊的宮人們，見們看著自己兩人笑鬧，俱是一副輕松無疑的神，便又往四娘邊湊了湊，低聲說道：

“四娘姐姐，你今后若在宮里到什麼為難的事，既不能求助圣上，也不能求助娘娘的，你便想辦法往那承香殿西邊的跑馬樓去一趟，在那跑馬樓三層右手第五聯欄桿上，用簪子劃個六角的符號，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會去找你，不管來的是什麼人，都會給你看那同樣的六角符號，此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幫你，或者帶信給我的，你完全可以信賴于......”

在玉華說話期間，四娘幾次掛不住笑臉，要出驚詫的神，玉華也不客氣，連忙下死力手臂上，四娘吃痛，不由齜牙咧的，那些宮人看著，只當是們姐妹兩個嬉鬧，倒是并沒起疑。

這一趟宮回來，饒是玉華這個慣于人前做戲之人，也難免到心神疲憊，被那李紀攙上馬車后，難免長舒了一口氣，便歪在了靠枕上面，李紀見狀，便湊近了的耳邊，輕聲問道：

“事進行的如何”

玉華也不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剛才與四娘說完那傳信的事，心中也難免有些擔心，生怕四娘有什麼出乎意料的反應，不過四娘卻是一臉激的應了下來，且再三保證，絕不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圣上李盛，玉華心里欣又，知道這四娘對自己，確實是毫無保留的信任與依賴。

李紀見頗有疲態，臉上突然現出了幾分猶豫之，想了想，還是探手將玉華攬了自己懷中，低了聲音說道：

“五娘，我有一事要與你商量，此次往北疆去，我想帶著小六子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