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9695216尋親

李紀自然不會和們一起去作舞，他與其他侍衛就在不遠站著默默守護著玉華幾個，因為有郡公爺如此縱著，這阿蠻也沒辦法再攔著夫人了，想了想，連忙拉了阿來阿去與小六子三個人團團護在玉華邊，一起往篝火邊上正在彈琴歌詠、旋轉作舞的人群里靠了過去。

玉華今晚穿著一正宗的回鶻人服飾，里面是桃紅的艾德來斯綢長，外面穿著黑底上繡著金銀花朵圖案的坎肩，下則是束在黑彎頭靴子里的鑲著銀珠子玉石的桃紅撒腳，回鶻人的服飾比漢人的要利落許多，那小小馬甲將玉華的腰肢握的只有小小一圈，越發顯得量高挑、纖濃有度。

那些歡聚作舞的人群并沒十分注意玉華等幾人，他們伴著歡快的樂聲，早已經三三兩兩的舞了一團。

玉華雖從小學習這胡璇舞，卻是頭一次真正看到這原滋原味的回鶻舞蹈，眼見穿著艷麗盛裝的男男恣意的舞著，投的旋轉跳躍，舞間不時相視而笑或者眉目傳，仿佛此刻便是天地間最重要，也最快樂的時候，玉華看了不由心中一，原來，作舞不只是才藝，不只是取悅上位者的工，也可以是這樣讓人心愉悅的事嗎

一個大胡子樂手用牛角片撥這彈布爾的琴弦，聲音鏗鏘又熱烈，而旁邊都塔爾的琴音卻是悠揚的，在彈布爾的襯托下，仿佛在娓娓是訴說著什麼古老的故事，而達撲鼓卻咚咚的敲出了讓人腳底發的節奏，不知不覺間，玉華的兩只腳便隨著這流的節奏輕輕的踩踏了起來。

而一旦踏進了這節奏里去，玉華便好似再也停不下來了，里有什麼東西在悄悄的滋生，進而越來越響的囂了起來，緩緩的將雙手舉過頭頂，隨著撲達鼓的敲擊聲一下一下的，極有韻味的屈折擺起來，這手勢并不是程師傅所教授的旋舞，而是娘親趙兒在時所傳的真正的胡旋舞，而隨著手上的擺，腳下也開始飛快的作起來，擺飛揚，整個人便旋了一團紅云。

阿蠻開始還在喋喋不休的念叨什麼，等玉華真正旋轉起來的時候，卻已經只剩下了滿心滿目的贊賞，而阿來阿去兩個則興的尖連連，也學著玉華的樣子，胡旋轉起來，雖然不樣子，卻是放肆舞的十分開心，遠一點地方，那郡公爺李紀抱手而立，臉上神波瀾不驚，仿佛毫也不為眼前的熱鬧所，但那一雙眼，卻是一直牢牢的追隨在那個飛旋而的紅影上，唯有小六子一個人，靜靜的立在幾個孩邊，看著夫人的眼神中，卻是帶著一若有所思。

這回鶻人幾乎個個善舞，可是玉華輕捷猶如夢幻般的舞姿，仍是很快便吸引了眾人的眼，就在越來越多的人群若有似無的往玉華們這邊涌過來的時候，李紀終于邁步上前，展開長臂，將那跳躍的紅影牢牢的籠在了自己前，手環住了那纖細腰肢，玉華便有如一團火焰般的在李紀懷中跳躍著，最終緩緩的停了下來。

“郡公爺......”，玉華仰頭靠在李紀的懷中，臉嫣紅宛如枝頭的紅果一般，微微的著，一雙黑寶石般的大眼看著李紀，輕聲說道：

“郡公爺，這還是我第一次因為自己想作舞而作舞呢......”

李紀看著眼神微微一暗，而后手替理了理有些汗凌的鬢發，聲說道：“五娘，我帶你四去走走吧。”

李紀攜著玉華往著草稞子上人群較的地方緩步而去，他們結為夫妻這麼長時間以來，好像還是頭一次如此在外面攜手而行，不過在這古爾邦節喧鬧的場地上，不時可見男男的結伴而行，兩人這般做派倒也毫不引人注目。

李紀一手了玉華一只小手在掌中，一手攬著肩頭，帶著來到一水塘子邊，后的火映的兩人臉上忽明忽暗，李紀突然轉扶了玉華的肩膀，低聲問道：

“五娘，你娘在世的時候，除了給你留下那本金明經，便沒有和你說過其他有關世的事嗎你說你在北疆還有親眷，可知道他們大概是什麼樣的份嗎”

玉華不妨李紀突然問起這個，呆愣了半天，一時間仿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怎麼了，五娘如今已經不想再找他們了嗎”，李紀俯首湊近玉華臉龐，鄭重的問道，眼中閃著一奇異的芒。

玉華連忙大力的搖了搖頭，神卻仍然有些迷茫，又想了想，便從自己襟里緩緩出了一樣東西來，這東西李紀也有些悉，這是一個早已經磨出了邊的破舊香包，玉華一直用錦線將它系著，藏在小里掛在脖頸上從不離，連夜里就寢時也從不取下來的。

李紀甫一看見這香包的時候，心里卻難免起了

一些旖旎念想，要知道，他之前難得幾次見到這東西的時候，都是在五娘那白膩如脂的頸下前，他連忙輕咳了兩聲問道：

“這，也是你娘留給你的東西嗎”

玉華也不說話，只打開那香包將里面的東西統統倒了出來，這香包里面裝的，竟然是幾個破舊不堪的銅錢大子，還有一個纏著寶藍錦線的小線軸，玉華將那幾個銅錢小心的又裝回了香袋里面，用手著那線軸將錦線一圈一圈的緩緩解開，待到那錦線被松開了一大半的時候，里面竟然出極為耀眼的藍芒來，李紀看的一愣，不由攤開手掌去接那東西，玉華也不拒絕，將那顆東西放了李紀的掌中，又快速將上面僅余的一點錦線也全部扯了下來，只見一顆和李紀拇指差不多大小的藍寶石便落在了李紀的掌心。

李紀為親王之子，自然是從小便見慣了各種奇珍異寶，可是看到這寶石仍是愣了愣，這寶石大不說，質地也晶瑩剔，其棱角形狀更是雕刻的十分完，此刻在燈火映下正出奪目的熠熠芒。

玉華手輕輕拂過李紀掌中的寶石，低聲說道：

“以前住在那雜院的時候，我娘從未和我說過那邊的親眷，大約是為了怕我遲早還要回崔家吧，其實連自己是回鶻人的事也沒和我真正說清楚過，教我學習那回鶻文和曲樂，也從不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東西，那金明經只在最后的時候，再三強調這本經書乃是一位親近的長輩親手所抄錄，乃是世上獨一無二的，若是知道的人看了便能一眼就認出來，而這顆藍寶石，則是我娘放在這香袋里的，我走的時候并不知道香袋里有這麼一顆東西，不過等我發現這藍寶石的時候才想起來，以前我娘也曾和我說過，說有一對一模一樣的簪子，連上面鑲的一顆紅寶石和藍寶石都是一模一樣的，我只見過我娘邊有一支簪子，想來另一支是不是也留在親眷那里，除了這些......五娘就不知道其他線索了。”

李紀見玉華越說臉上神越黯淡，便探手將玉華前的那香袋捻起來打開，把那藍寶石重又放了回去，而后才說道：

“你娘雖然什麼都沒和你說，但留下的這兩樣東西上倒是有不線索的，五娘你想不想聽聽”

玉華聽他這樣說頓時眼睛一亮，而后突然想到什麼，臉上不由浮起一點不敢相信的神，李紀仿佛看了的想法，在肩頭的手了后說道：

“我既答應過要幫你找到親眷，自然會說話算數”

“郡公爺，我......我其實......”，玉華一句話口而出說了一半，另一半卻卡在中怎麼也說不出來，只是臉上突然浮起了兩抹紅暈。

李紀見這般形容，臉上神越發溫，手住了玉華的下，低聲說道：“五娘放心，不管你想怎樣，一切總有我呢。”

玉華看著李紀眼中的形容不出的意，又想起來北疆這一路上的種種，更別說今日所渡過的歡愉喜樂，心中仿佛被什麼塞的滿滿的就要溢出來一般，一對剪水雙瞳盯在李紀臉上竟有些挪不開眼睛了。

李紀何曾被玉華這樣盯著看過，眼神一暗，迅速眼打量了一下四周，俯首便在玉華櫻上啄了一下，又在耳畔低聲說道：

“五娘再這麼看著我，可別怪為夫的忍不住了......”

玉華一下子被李紀驚醒，想起他前兩日替自己推拿的時候幾次后的強行克制，連忙推著李紀的膛站的遠了些，垂著頭說道：

“郡公爺到底從那兩樣東西里看出了什麼”

李紀環著玉華的腰并不讓逃遠，角帶著笑繼續說道：“五娘你可知道，那回鶻文字并不如我朝文字如此普及，能認識的人本就不多，更別說會寫的了，而那金明經更是他們族里的寶書，能有這種手抄典本的，絕不會是普通人家，還有那顆藍寶石，這樣的品相，有一顆已屬不易，若是有一對一模一樣的，那可就真是珍惜寶了......”

聽李紀說到這里，玉華自然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母族竟然很可能是富庶顯貴人家，玉華聽了雖然覺得十分驚訝，心里卻仍很是高興，那富裕人家總比貧窮人更容易在世中生存下來，這樣想來，自己親人仍在世的可能又大了許多。

眼見玉華臉上浮起驚喜之，李紀卻有些不忍的了的臉，輕聲說道：

“這樣算來，五娘你母家很可能便是回鶻貴族，不過以如今這北疆的形勢，若你母家真是回鶻貴族，咱們若想尋他們反倒更加困難了......”

“為什麼，這又是什麼道理”，玉華忍不住提高聲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