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樓。

“主人，歸山的人出城，似乎是往西北方向去了，應該是去搬鎮北王的救兵，畢竟現在奉天閑著沒有出兵作戰的，只有鎮北王陸云錦了。”黑人單膝跪地，小聲開口。

老者笑了笑，似乎一切都有竹，運籌帷幄。

“主人，要不要把通風報信之人殺掉？”冰兒小聲問著。

老者深意的瞇了瞇眼睛。“陸云錦是個聰明人，他愿意與我們合作，畢竟因為長孫臨的事，他已經得罪了歸山，我們手中有他陸云錦的把柄，所以他不會與奉天為伍。”

老者深信，陸云錦一定不會與叛軍開戰。

“就讓他們去送信，等陸云錦的兵馬一到，就是他們的死期。”

老者掐指一算，臉泛白，他的占卜和預知的能力已經到了極限。

從前更換一個巫族年的可以維持半年，可現在，連三個月的時間都維持不住了。

就算是更換了，也不會再有很清晰的占卜預知能力了。

“當務之急，是問團團對未來預知的方向，陸云錦，會不會真的與我們一條心。”老者很清楚，陸云錦的兵馬，是最后的不定因素。

所以，他必須確定。

“團團自從來了咱們這里，無論用盡什麼辦法都不能讓張，哄也哄了騙也騙了，各種刑罰也都上了，不肯張……”冰兒有些難辦。

“那是你們沒有找到的肋，就將歸山的件送過去，說歸山已經被滅了，如今長孫臨還在重傷昏迷階段，在我們手里，你看開不開口。”老者冷哼了一聲。

“是！”

冰兒趁著夜離開長煙閣。

冰兒剛走，何顧就在暗盯著跟了上午。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大概沒有人會猜到，老東西會將團團提前藏在了京都城。

……

京都，郭家村。

冰兒趁著夜進了一戶農家院，從后院的草垛中拉開地窖的藏門，走了下去。

黑暗中，何顧一直盯著冰兒。

除了何顧，還有一個死士。

死士并沒有傷害何顧，反而快速離開，似乎是去通風報信。

何顧也轉離開，回了聚樓。

這農家小院兒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危機四伏，四周藏的全都是高手，還有怪放風，只要他再靠近半步，那些怪就能嗅到他的氣息。

不知老東西讓黑人來這里是做什麼，但現在想要闖進這個農家小院兒，有些困難。

地窖。

團團頭發凌，上有傷，蜷在角落里，拿著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團團，姐姐來看你了。”冰兒聲音冰冷，卻還要哄著。

團團不說話，甚至不抬頭。

冰兒有些沒耐，抬手扯住團團的頭發，強迫看著自己。“團團，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團團始終不開口，就像是啞。

“你要是相當啞，我可以全你，不如我割下你的舌頭，挖出你的眼睛怎樣？”冰兒拿起一旁的匕首，想要威脅團團。

團團就那麼眼神空的看著冰兒，吐了口口水。

冰兒臉一沉，揚手給了團團一個耳。

團團被打在地上，一聲不吭。

“好好看看這是什麼。”冰兒將歸山的東西扔在了地上，這若非是去過歸山，絕對不可能得到這些東西。

這是長煙閣的高手殺去歸山的時候帶回來的。

團團原本空的眼神在看見那些東西的時候，慌了。

“你不是會預知，難道沒有預知到歸山已經被我們夷為平地了？”冰兒冷笑。“長孫臨還在昏迷中，被我們的人帶走了，他現在在我們手里。”

團團驚慌的看著冰兒，紅著眼眶扯住冰兒的角。“師父，我要見師父。”

“現在肯說話了？”冰兒諷刺的笑了一聲。“告訴我，鎮北王陸云錦此人在大戰中有何作用。”

團團不說話了。

“看來，你想要長孫臨的人頭，我可以去給你帶來。”冰兒威脅。

“不要……”團團哭了起來。“我說，你把師父還給我。”

冰兒的匕首抵在團團的脖子上。“說！”

團團不哭了，看著冰兒。“陸云錦……帶兵，來京都……”

團團頭疼，抬手扯住頭發，努力回憶自己預知的畫面。“與那個老者，喝酒……一起，作戰……”

冰兒松了口氣，看來陸云錦確實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還是要盡快回去告知老者。

“師父，師父，我要見師父。”團團哭喊著要見長孫臨。

冰兒冷笑。“他死了。”

團團的視線凝固，眼眸沉了下來。

“你會死……”許久，團團說了一句。

冰兒走著的腳步僵了一下，回頭看著團團。“你說什麼？”

“你會死……死的很慘，死在被自己所控的死士手里。”團團聲音很低，小聲呢喃。

冰兒沒有聽清楚團團在說什麼，只當裝神弄鬼，哼了一聲就走了。

團團坐在地上，握著歸山的那些東西，閉上眼睛驚慌去知。

沒死，師父沒死……

騙子，這些人都是騙子。

角落里，傳來鐵鏈的聲響。

一個人眼神空的走了出來，坐在團團邊。

團團心疼的扯了扯腳腕上的鐵鏈，小聲開口。“我師父會救我們出去的。”

們只需要等，一定會等到的。

……

煙花樓。

“主人，團團開口了，說陸云錦會和您一起作戰。”冰兒回來稟報。

老者的臉明顯放松了許多。“可確保說的是實話？”

“主人放心，我并沒有直接問陸云錦是否可信，而是問陸云錦在這場戰爭中起到什麼作用，并不知道我們的意圖。”冰兒讓老者放心。

老者點了點頭咳嗽了兩聲。

掌心的腥氣越發濃郁。

這樣下去，他撐不了多久了。

死之前，他必須要將自己的大業完。

這一戰，絕對不能輸。

“冰兒……我們不能輸，輸了……可就滿盤皆輸了。”

冰兒驚慌的扶著老者。“主人，您不會有事的，有巫族年自愿獻祭為您換，您……”

老者搖了搖頭。

“沒用了。”

他自知命數已經到了。

就算是繼續換，也來不及了。

“主人，您這一生都是為了巫族，為了天下人，是他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