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塵的出現讓現場又陷了一片嘩然，眾人紛紛猜想，這個時候三王爺出來，到底是有何用意。

他和凌雪之間傳出的那些緋聞，雖然沒有得到證實過，但是這個時候他的出現，明顯令人興。

“璟塵？你有何事，非要現在說？”

“臣……也想求娶一人，皇兄和太后全。”夜璟塵目沉穩地看向上位，面容淡漠，眼底著蒼涼的冷意。

凌雪松了一口氣，心底激不已，就知道自己沒選錯男人，滿眼希地著夜璟塵，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夜璟和太后對視了一眼，皺著眉頭滿是忍地問道：“璟塵，你且說來聽聽。”

夜璟塵跪在地上直腰背，目堅定且淡然地說道：“臣……心儀……右相之杜槿然已久……特請皇上下旨賜婚。”

他的話鄭重且誠懇，每一個字都像是拳頭般砸在凌雪的心口，將神智都撞得七零八落。

臣……心儀……右相之杜槿然已久……

右相之……

杜槿然……

已久？

不可能！

不可能啊！

凌雪愣在當地，如同被五雷轟頂般睜大了一雙眼睛。

難以消化耳朵聽到的事實，更難以接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腦海中全都是在宮墻下，夜璟塵笑容溫暖地對說的那些話。

“今日我便向皇兄和太后請旨賜婚，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以后我們去哪里都形影不離，好不好？”

“我等不及了，早晚都要面對，不如當著外賓的面說，皇上和太后才不好駁我的請求。”

“不管你是丞相千金還是平民百姓，我都要你，我相信，不管我是不是王爺，你也會陪著我，對嗎？”

“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跟你比起來，不值一提。”

“我此生絕不悔，而且我們婚后就離開京都城，你若愿意的話，我們帶著你的父母和凌華還有紅袖錦茹一起離開，不管去哪里也好，只要你開心，哪怕是四海為家，我也跟著你。”

……

他的話還言猶在耳，可如今，他求娶之人卻變了杜槿然？

凌雪只覺得大腦轟鳴，聽不到聲音也看不清形勢，得往后倒去。

剛要坐在地上，卻靠近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中。

“凌雪！”夜璟瀾焦急地將扶起來護在懷中。

秦逸見夜璟塵求娶的人并非凌雪，不由松了口氣，冷著臉說道：“三王爺，你即便求娶人心切，也不能搶在本王的前頭吧？先來后到這個道理你可懂？”

夜璟塵沒有理會他，跪在地上眼底黯然無神。

夜璟蹙眉，然后說道：“璟塵，你的請求朕答應了，現在可以退下了。”

“多謝皇上。”夜璟塵緩緩起，轉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整個過程沒有看過凌雪一眼，就好像……他本不認識。

他退下后，秦逸繼續追問：“皇上，既然您都答應了三王爺的請求，不如好事雙，也將大麟和大秦聯姻之事也一并定下來如何？”

夜璟為難地看著他，臉上糾結不已，最終只能嘆息，開口道：“既然如此，朕……”

他的話還未說完，夜璟瀾便攬著凌雪的腰，沖著秦逸說道：“秦世子，您怕是要錯了人，凌雪可是本王明正娶的王妃，這婚還是皇上親自下旨賜的，所以，已為人妻，不可替國聯姻。”

秦逸一愣，忙回頭看向夜璟問道：“皇上，這是怎麼回事？”

夜璟反應過來，忙附和著夜璟瀾說道：“哎，事實這樣，否則朕也不會這般為難，凌雪正是崇王妃，三年前就已經嫁給璟瀾了。”

聞言，秦逸的臉越發沉，只能惡狠狠地瞪了夜璟瀾一眼，然后說了句：“既然如此，就罷了，臣也不愿做橫刀奪之事。”

“多謝秦世子。”夜璟瀾拱手謝過，然后攬著已經失神落魄的凌雪離開了這里。

……

夜，盛大的宴會。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右相杜國鋒之杜槿然，恪恭久效于閨闈，升序用以綸綍，咨爾杜氏之也，秉端淑，持躬淑慎。溫脀恭淑，有徽之質，明毓德，有安正之，靜正垂儀。諧珩佩之和、克嫻于禮，敬凜夙宵之節、靡懈于勤。皇上躬聞之甚悅，茲特以指婚崇清王，責有司擇吉日完婚。欽此。”

隨著圣旨宣布，杜槿然坐上崇清王妃的位置算是板上釘釘了。

夜璟塵和右相聯合，這其中利弊皇上不可能沒有權衡。

只是，他同意賜婚的背后又藏著多不為人知的，誰也不知道。

這場、這朝堂、這后宮……無數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已經漸漸出了端倪。

夜璟塵接過圣旨，跪在地上失神了許久，最終還是杜槿然悄悄扯了扯他的角，兩人才一起叩頭謝恩。

大殿中央，金玉捧著賜婚的圣旨，那背影般配羨煞旁人。

無數人在議論這對天作之合，可某個角落里，卻是無比蒼涼。

夜璟塵起走回自己的位置，眼神不自覺便落在了凌雪的上。

四目相對隔著無法逾越的距離，臉上都是說不清的落寞與痛苦。

夜璟瀾遞給一杯熱茶，面容帶著笑意，語氣輕松無比，他說道：“終究還是本王贏了。”

凌雪推開茶杯，冷笑著勾起角，質問道：“即便他不請旨，皇上也會賜婚的，對嗎？”

“……你知道了？”夜璟瀾一愣，探究地看著。

“右相位高權重，是皇帝一手提拔起來的，為人正直忠誠，夜璟塵娶了杜槿然，他的一舉一從此都會落皇帝的眼中，表面上是賜婚，實際上是監視，我說對了嗎？”

夜璟瀾有些意外，眼底閃過一抹欣賞之，笑著點點頭：“不錯，你說對了。”

“你一直阻止我和璟塵在一起，為的就是確保皇上的計劃萬無一失，所以，你早就知道那賜婚圣旨的存在，可你卻什麼都不告訴我，眼看著我陷進去，然后希破滅，像個小丑一樣狼狽……”

凌雪聲音寒冷如冰，苦笑著拿起酒杯，然后仰頭干了下去。

烈酒，是辛辣與痛楚，刺鼻的味道令鼻腔發酸，熱淚充斥著眼眶。

太可笑了……

【作者有話說】

小雪兒傷心了。

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