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人疑,但這終歸是一件好事,若是可以不打仗就能解決這件事是再好不過的。
楚夜派過去監視楚霖的人發現楚霖與食人族定下契約,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他必須馬上將這件事報告給楚夜,休書一封,再加上從楚霖那兒天換日弄來的契約,快馬加鞭送到了京城。
楚夜看到這封書信的時候氣到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一旁坐著看書的歐抬眸看了他一眼,“發生了什麽事,讓你這般震怒?”
“你要是知道了這是什麽事,想必比我還要震怒。”楚夜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書信遞給歐,“他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那可不一定,我的脾氣可比你好多了。”歐接過書信,剛掃了一眼,臉就黑了一些,“這個楚霖,還真是一個草包!簡直是愚蠢之極!他好歹也是皇室,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還敢簽下這樣的契約,他難道不知道,這幾座城池有多麽重要嗎!這可是相當於青龍國屏障的幾座城池,若是失了這幾座城,就相當於一個人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到別人的劍下,他為刀俎,我為魚。他怎麽會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被權勢蒙了雙眼就連最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嗎?更何況,這契約本就沒有寫上時限,隻有一個‘待到楚霖登上太子之位時,便將這幾座城池給他們’,若是楚霖了以後,那食人族再來犯呢?他兒就沒有想過後果,隻注意到眼前的利益。”
楚夜聳了聳肩,“看吧,我就說了,你要是看了這個,肯定會比我更加震怒。”
歐強下自己的怒氣,“這種行為決不能姑息,一定要讓他嚐到教訓。他膽敢做出這樣的事,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承擔起這個責任的決心。”
“這種類似於通敵叛國的行為,若是被人發現了,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嚴重的後果呢。這個楚霖做事居然也不考慮一下這些東西。”楚夜抿,“既然他將把柄送到咱們手上,豈有不用的道理。”
若是以往,他們自然不會管這種事,但是既然已經決定了要主出擊,自然是要做出一些事的。
“你打算怎麽做?”歐看了一眼似乎已經有了法子的楚夜,他向來鬼點子多,這一次就把這件事給他吧。
“他不是想要用城池來換一時安定嗎?那咱們可以將計就計,讓混在軍中的暗衛,故意去食人族部落縱火,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也讓他嚐嚐被人背叛的滋味。”楚夜眼中的霾溢了出來,看上去有些可怕。
他們兩人素來不是什麽草菅人命的人,雖說對於青龍國的皇位沒什麽想法,但是也絕對不會容許有人輕而易舉就毀了青龍國。楚霖做出這樣的事,等同於通敵叛國,若不是因為他是皇帝最疼的皇子,楚夜就算是現在過去將他的腦袋斬下來也沒人膽敢說些什麽。
楚霖原本就不是什麽將相之才,又素來自視甚高,雖說小小年紀便有這般城府已屬不易,但是戰場上不是憑借著那些小手段就能贏下來的,若是如此,戰場豈不是和後宮沒有什麽區別了。
他卻是始終學不會這一點。
既然他自己學不會,楚夜也不妨好好教訓教訓他,也他嚐嚐被人從背後捅一刀子究竟是什麽滋味。他既然往將士們的背後捅了這麽一刀,他自然要替將士們來出這一口氣。
想必如今的軍營裏麵也了不,主帥不懂戰實施,第一次出戰又發生了這樣的事,重重地打擊了軍心,若是接下來還發生了什麽大事,楚霖在軍中還未建立起來的威信便會然無存,這個時候自然就是楚夜的最好時機。
帳篷裏,幾道人影坐在一塊兒,似乎是在商量著什麽事,卻又沒有故意低自己的聲音。
“軍師,你幹嘛攔著俺不讓俺說,難不俺還說錯了?!還是說他是皇子,做錯了事別人就說不得他!”之前那位站出來抱怨楚霖的絡腮胡將軍瞪著自己麵前文質彬彬的軍師,他材魁梧,長相也是頗為兇悍,不像是什麽好惹的家夥,就連說起話來,聲音都與銅鑼大小無異。而在他麵前的那位軍師,雖說看上去是文質彬彬了一些,但是很明顯這個虎背熊腰的大將軍還是很怕軍師的,瞪是瞪著的,但是卻顯得逞強了一些。
“你可知道這楚霖究竟是什麽人?”看上去頗為儒雅甚至顯得有些嫋弱的軍師白了他一眼,手中的羽扇輕輕扇著,一派君子之風,“這位楚霖可是當今最寵的皇子,這些年一直被皇帝好生藏著,甚至還拿咱們那位英勇無比又善良大氣、被認為是皇帝最疼的楚夜皇子作為此人的擋箭牌。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俺就是個人,俺怎麽可能知道那京城裏麵的勾心鬥角究竟是怎麽回事。俺就是因為不了那個地方所以才跑到邊境來的好吧。誰願意在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一直呆著,可是會折壽的!”將軍搖頭,癟著,似乎頗為嫌棄京城那種地方,他那副模樣做出這樣的表有些違和,倒是有些好笑。
軍師失笑,“你這家夥,雖說是遲鈍了一些,卻是一點兒也不笨,隻不過若是能將你的那些聰明機智都往正事上麵放一些就好了。”他頓了頓,臉沉了一點兒,顯得更加嚴肅,就連原本歪歪斜斜坐著的將軍在這樣的氛圍裏麵也忍不住坐直了子聽他緩緩道來,“如今的京城盛行黨爭,雖說向來不會牽連到咱們,但是總會有人打咱們這邊兒的主意,這位楚霖殿下雖說深皇上的寵,但是自己的親信卻是沒有幾個,此時也不會有人調轉站到他的陣營裏麵去。所以,若是他想要奪嫡,必定要做出一番大績,這一次的南方食人族之戰便是為了他的‘績’。若是能順便將咱們收服便是更好不過的了。”軍師心中還是有頗多顧慮,若是這件事不能完解決,對他們恐怕不利。他們雖然一直呆在邊疆,天高皇帝遠,也沒按麽多約束,但是天下之大莫非皇土,皇上若是開始忌憚他們,恐怕不妥。
曆年來皇帝最害怕的事莫過於自己的將軍等人參與到黨爭裏麵來,其餘臣子他們參加到黨爭裏麵他倒是不怎麽管,但軍隊會直接影響到他的國土江山還有他的命安全。軍隊必然是一把利劍,但隻能被握在皇帝的手中。誰握住了兵權,誰就擁有了主權,自然是可以威脅到皇帝的,因此皇帝必然也會更加忌憚此人。
不過這些家夥自然是不會明白這些東西的。軍師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還是得他來多想一點兒,否則這些家夥本沒辦法在邊疆好好地待下去。
“不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意味著什麽啊。”將軍皺著眉頭撓頭,對於軍師拐彎抹角的說法甚是不解。
一旁的另一位年齡更小的將軍看到他出糗,還是忍不住地大笑了出來。
“軍師的意思就是,楚霖野心,既然想要代替楚夜的地位,那麽這一次的食人族之戰肯定會想辦法解決。明白了吧?”旁邊的一個將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說話。他雖然穿著盔甲,但也能看得出來還是個孩子,稚的臉龐上滿是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和,看上去倒是十分可靠,隻是不太像一個曆經沙場戰爭的將軍,更像個家裏被寵壞的小公子,隻是因為一時任才來到軍營曆練。
“他能想什麽辦法解決,隻要不添就是一件大好事了,你們難道還沒看出來,咱們的這位新統領本就不會帶兵打仗,腦子裏麵空有一些七八糟的兵法卻是一點兒也不會用,不會融會貫通,就隻會死套,你說哪有一個將軍打仗會是這樣的。完全就是個紙上談兵的家夥,哼,還白白折損了我們好些將士。你們是不知道,最近軍營裏麵軍心都開始潰散了,幸好軍師早就料到了這樣的場麵,派了我過去才將那些家夥給震住。”將軍一屁坐在凳子上,手裏抱著一大壇酒,張口往自己裏灌。
“他若是想要取勝,也無非是用一些小手段,京城裏麵那樣的把戲可多著呢,雖然他一直被皇帝護著,但那些惡心拉的東西,怎樣也會學那麽一兩手,要不然也不可能可以代替楚夜殿下到咱們這兒來。不過,隻要不會影響到咱們,也不會影響到邊防戰士,那咱們也管不著,也沒有必要去管他究竟會用什麽樣的手段。”那位小將軍瞥了他一眼,“我就是擔心,他會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反而不蝕把米。”
誰都沒想到今日小將軍無意之言居然一語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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