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蓉面一閃即逝的惶恐，“什麼誰讓我來的，是媽自己來的啊！孫明，你就小斌這麼一個親弟弟，就不能讓讓他？”

“媽，如果沒人告訴你，你會知道我在這兒？”

孫明倍覺好笑，在養母的心里，他孫明就該是傻子嗎？

“是、是一個媽也不認識的中年人！”

知道糊弄不過去，楊蓉也只能實話實說，但卻是越來越焦急，拉著孫明的手臂，“孫明，那個人對媽說了，孫家是真正的豪門大戶，在上京權勢滔天！”

“假如他們知道小斌不是真的孫家人，是會一怒之下殺了小斌的！”

“媽就這麼一個親生兒子，不能眼睜睜看著小斌死啊！你就不能答應媽離開上京，讓小斌在上京好好的過日子？！”

聞言，孫明的眼神更覺好笑。

這就是他養母啊！

在養母的心里，或許這麼多年就只有徐小斌一個兒子。

至于他孫明，大概就是因為有人給錢，才會幫忙養大的吧。

就像是托兒所的質一樣，只有利益，沒有。

“媽，要我答應你可以，但請你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孫明忽然道。

他想問一個問題，不問明白，心里不自在。

“你問，你問！”楊蓉急忙道。

孫明定了定神，格外認真問道：“當年那個人送我到你們家寄養，錢是一筆給清。這些年，你就沒想過將我扔掉！”

早在很久以前，孫明就打聽清楚了。

那個至今不知道是誰的人，將襁褓里面的孫明送到養母家，是一筆給了二十萬。

二十余年前的二十萬，可不是今日的二十萬，已經是一筆巨款。

換在以前，孫明不會問這個問題。

但現在他對養母已經不是失，而是絕。本不敢再去想，養母心里其實有他這個養子。

故而孫明才想知道，養母當初既然拿了錢，為什麼要將他養大？

有了那二十萬，將他給扔掉難道不是更好。

以養母的為人，做的出來。

“我怎麼可能將你扔掉，媽不會做這種事！”

“真話？”

楊蓉閃躲了，準確說，楊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就不自然。以孫明的眼力，不難看出養母是在說謊。

也就是說，當年養母大概是真的生出了將他扔掉，干凈利落的拿那二十萬的打算。

被孫明盯眼質問，楊蓉的心理防線崩碎，閃爍其詞道：“當年媽是想扔掉你，是你爸攔著。他說既然我們收了人家錢，就該把你養大。”

“而且，而且媽也怕，能一口氣拿出二十萬肯定不是一般人。萬一過一兩年人家回來找你找不到，發怒了怎麼辦？”

“伴隨著你漸漸長大，這樣的心思也就淡了。”

這番話，才是楊蓉心里的大實話。

得到答應，孫明生出一種悲哀的覺來。

這就是沒爹媽的孩子啊！

小時候養母對徐小斌偏到極致，但孫明都沒說什麼，也都未曾有今日這麼失落過。

他咬著牙許久，道：“媽，不管出于什麼樣的原因，始終都是您將我養大，我應該懂的恩。”

“但說真的，這些年我都已經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和您相！”

“我是您養子，不是仇人。您不應該對我這般不公平！”

發至肺腑一番話后，孫明平息了刻，眼神逐漸清明，又道：“媽，這樣吧，我給你一筆錢。你開個口，多錢都可以！”

“以后我愿意還您媽，還是會回來看您。但是……”

“但是您不能再要求我做任何事，也不要讓我盡贍養的責任。可以嗎？”

若不是真的對這養母死心，大概孫明不會說出這一番決然的話來。

盡管孫明沒直言斷絕關系，但其實已經是這樣的意思了。

楊蓉眼里含淚，猛的一怔神。

這才意識到，是要失去這個兒子了。

盡管，心里或許幾乎沒一刻拿孫明當兒子過。

但這一剎，的心生出了錐心的疼痛來。

楊蓉很想說不要，不要錢！

可是楊蓉也清楚，或許真的是就沒拿孫明當兒子過。

孫明要怪，本質上也沒錯。

楊蓉站在原地許久，終究一咬牙，“孫明，媽不要錢！媽只要你答應離開上京，不要打攪小斌生活。你說什麼，媽都依你！媽保證以后不再煩著你，媽保證不要你給媽養老送終！可、可、可以嗎？”

“嗬嗬嗬……”

孫明發出痛心疾首的嘲笑聲。

養母還是只在意徐小斌啊！

這件事，也能拿來作為為徐小斌談判的籌碼。

他搖搖頭，“媽，不是我不答應。而是這件事你想的太天真了。”

“接你來上京的那個人有沒有告訴你，孫家到底是什麼樣的家族？有沒有告訴你，我親生父母為什麼會死？更告訴你沒有，徐小斌是冒牌貨的事，孫家早就知道了？”

楊蓉：“……”

知道什麼？

什麼也不知道！

大概楊蓉唯一知道，也篤定的是，只要小斌的份不被拆穿，他就能改變命運，就能在上京過富足無憂的是生活。

不必在牧城那種小地方，過窮日子。

但孫明告訴他，孫家早知道徐小斌的份！

那為什麼不拆穿啊？

而且，這和孫明親生父母的死有什麼關系？

楊蓉覺到，問題大條了！！

“孫家家主孫旺盛，也就是我那位爺爺，是天子堂前任第二號國柱！他有一個兒子孫道鄉，如今是大華安全科科首！什麼電視里面的國家間諜，危險人在普通人眼里天方夜譚的事，在人家眼里就是天天打道的人！”

“我親生父母是死于非命，暗害他們的人，是大華國任何一個滔天權勢的人都有可能！”

“至于小斌，媽，你就算再天真，也腦袋想想孫家這樣的家族，怎麼可能不去檢查徐小斌的DNA，到底是不是孫家的人？”

換一個意思。

楊蓉自認為徐小斌能取締孫明進孫家當闊，這樣絕妙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自欺欺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