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子的生長環境確實是有瘴氣的沒錯，這倒是完全符合燁之前所說的，若說之前燁的話滿滿的全部都是的話，那麼這一次，慕澤啟便是將那些全部都給補上了。

余笙抿看著手上的紀星子，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最終勾出一個笑容，「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管了，啟老闆，我將燁給你了，麻煩你幫他去看眼睛了。」

慕澤啟對著余笙點了點頭，余笙將紀星子給了店小二，便走出去了，慕澤啟卻在余笙離開之後臉耷拉了下來，看向燁，沒有生氣，沒有憤怒，只是充滿了無奈。

店小二和七姨眼看著這邊氛圍不是很對便離開了，燁也跟著慕澤啟回到了房間，回到了慕澤啟的房間。

一進房間就被慕澤啟狠狠打了一掌，「你瘋了嗎！非要去見，你知不知道若是被知道了你的真實份你就再也見不到了！」

燁被打得偏轉了腦袋，他能夠覺到自己的半邊臉頰疼得厲害，但是他並不在意，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余笙，好不容易腦子回過神兒來，聽到慕澤啟的這句話，竟然輕嗤一聲笑了出來，「難道我現在不見，你之後就會給我這個機會見他嗎？」

燁，或者說是慕澤燁嗤笑一聲道，他很清楚不會的，慕澤啟不會讓自己再見到余笙了，因為現在這一切好不容易都回到了正軌，他不會讓自己有這個機會去破壞這個劇的。

可是他忍不住，他以為自己足夠冷靜，當初謀劃一切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冷靜了，明明自己這樣著余笙，自己怎麼能夠接余笙和楚寧喻在一起，怎麼能夠忍他們這樣甜膩地相？

他是不是不夠著余笙？可是若是不的話，自己怎麼會這樣瘋狂，怎麼會去謀劃這一切？直到現在，當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讓自己已經徹底輸了的今天，他終於明白了，自己不是足夠冷靜，自己只是在抑自己罷了。

他想要的不是莽撞地和余笙相識，將余笙抓起來，那很容易就能夠做到，只是也很快就會收到系統的反噬，到時候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了，所以他抑了自己的心，將自己的瘋狂給藏了起來，小心翼翼謀劃著一切，他想要的是和又會說呢過永遠在一起，想要的是無憂無慮在一起。

哪怕只有餘笙的這短短的一輩子，他也願意。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輸了，輸了一個徹底，於是他不想要再抑自己，他想要去找到余笙，想要待在余笙的邊，想要哪怕只是聽聽余笙的聲音，讓他這最後的日子不是那樣的難。

慕澤啟看著慕澤燁這落寞的樣子，即便是那雙眸子裏面本就已經暗淡無了，但還是讓慕澤啟覺得那雙眸子裏面充滿了落寞和悲傷，都說哀莫大於心死，無聲的悲傷總是最凄涼的，就像是現在的慕澤燁。

明明沒有大聲爭執些什麼，明明沒有瘋狂地作，只是那樣靜靜，上下撥，說出來的話聲音輕到自己都快要聽不清楚，但是他就是能夠覺到他現在深深的哀傷，那種哀傷像是要穿人的靈魂一樣，給人心靈的震撼。

慕澤啟忽然安靜了下來，他想起來了當自己知道死去的時候，自己也是這個樣子的，那時候自己是被一對兒老夫婦撿了回來了，那兩個人是個很好的人，他們看自己不對勁，便一直在邊上陪著自己，尤其是當看到自己的雙殘廢的時候。

也許是因為他們對殘疾人的那種可憐，也許是因為自己讓他們想起了他們在戰場上死去的兒子，總之他們對自己很好，時常陪自己說話，可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卻一句話都不想要說。

他的腦海中掠過的是死去的時候的那難以置信的面容，大概永遠都不會明白這個世界的的運行準則是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被突然闖進來的山賊給殺了。

在最後的念想中大概想著的是自己怎麼這樣可憐，怎麼就偏偏遇上了山賊呢，但是自己卻知道，那所謂的山賊，那所謂的運氣，不過是系統的一個小小的數據罷了。

只要是系統想要的總是能夠輕易做到，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就那樣在中級的面前喪失了自己的命。

慕澤啟也曾經經歷了那樣的一場哀傷，也曾經想要陪著一塊兒死去，但是自己死不了，便只能夠繼續這漫長的一生，這千年的歲月讓他幾乎快要忘記了那種上一個人的熾熱的心，也幾乎忘記了那失去了最的人的那種哀默。

像是整個世界都變了灰，再也沒有了自己的彩了一樣，那種覺真的是讓人提不起來興趣。

那灰的彩像是有了實，一直在你的心頭，讓你沒有辦法思考，沒有辦法思考，生孩子很多時候他都不想要彈。

相比起自己，慕澤燁的人還在這個世界上，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兒，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的人還在這個世界上的話，自己拼盡全力也會想要去看那個人的，哪怕自己會碎骨，哪怕整個世界都將因此而毀滅，自己也在所不惜。

他只希，在這個世界毀滅的最後關頭，陪伴在邊的人會是自己。

這樣一想，慕澤啟便似乎理解了慕澤燁，但是理解了又怎麼樣呢？他和他到底是不一樣的，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沒有他那樣大膽，更是因為他的對象，那是他們都招惹不起的對象。

「我知道你想要去見余笙，我不該攔著你的，若是我的話也會想要去找的，哪怕只是聽聽聲音也好的，但是你不能去，你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若是你執意要去的話……我就真的救不了你了。」不只是他，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拯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