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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舟因是讀書人,所以言語之間說得有些含蓄,尤其是當著屋子里這麼多孩子的面,他都是點到為止。
譚老爹和譚大媽兩人年紀在這里,自然都能明白,尤其是那黑窯子,不唏噓不已,這黑窯子人但凡是進去過,就沒有完整地活著出來過,心中想這也算是報應吧。
“這曹縣令爺真是倒霉,娶了那麼水楊花的人。”譚老爹故意如此說道。
柳舟笑笑,喝了一口手里的酒,說道:“是啊,不過這也怨不得別人,都是他心甘愿自己的娶的。”
譚老爹連連點頭。
這一餐飯,也在曹縣令的衰事上結束了。
柳舟吃過之后,將一直憋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譚大哥,不知你家可有人會繡工?”
譚老爹朝屋子里看了一眼,目正巧落在譚小妹上,指著說道:“小妹,小妹,我們家小妹繡工可是一流,當初跟著縣上一名老繡工特地學過。”
譚小妹連忙謙虛說道:“那都是以前了,自從我出嫁之后,便再也沒有安安靜靜做過什麼繡工。”
柳舟緩緩笑道:“無事,我也不需要繡得太好,就是我母親有件裳需要補一下繡花,你可幫我看看,能不能繡。”
他說著從后拿出一個小包袱,打開來看,里面的確是件子的裳,上面還有兩繡花線了。
譚小妹拿在手中仔仔細細看了一眼,點頭道:“能繡,能繡,不過可能需要個十天半個月。”
柳舟雙眸中明顯多了一欣喜,“那就勞煩譚姑娘幫我補補這繡花了。”
譚小妹將裳收好,說道:“柳師爺不用客氣。”
柳師爺見收下了裳,隨后也放心地離開了,說是十天之后再來取服。
譚老爹瞅著柳舟的背影,嘆道:“這位后生還真是不錯,也不知為何老大不小了,一直沒娶妻。”
譚大媽笑道:“我問過于嬸子了,說啊,這個小侄子這些年一直都在苦讀,所以才沒考慮家。”
譚老爹進屋,收了收碗,“瞧他紅滿面的,怕是離喜事不遠了。”
譚大媽將鍋里洗碗的水燒好,說道:“這你都能瞧出來?”
譚老爹將碗放在鍋里,拿著抹布一邊洗一邊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面相,等著瞧著吧,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吃他的喜宴了。”
譚大媽拿著手肘了他的腰,“瞧你說得這麼玄乎,我當真還信了。”
桌旁正在喂小七月吃爛面的譚小妹默默將他們的話都聽進去了,臉上微微帶著一抹失落。
小七月吧嗒吃著,吃完之后,用著小手抓著的手,搖晃了幾下,笑容滿面。
待大家都忙完后,譚二錢將大靈芝的事和譚老爹說了。
譚老爹對靈芝和做生意都不懂,自然就應了他們。
譚二錢和譚一兩欣喜不已,兩個人來不及歇息,又起去了爛地。
二人回到靈芝地里,將里面的大靈芝收了一些,小心翼翼拿背簍裝好。
靈芝個頭很大,才幾個就放滿了背簍。
譚一兩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二弟,我們就先只摘這些回去,待會兒再過來。”
譚二錢彎腰拉著那些大傘傘,笑道:“我再摘一個。”
他說罷,拔了一個大靈芝。
在這靈芝下面竟然窩著一只黑卷卷的小黑狗。
譚二錢猛地一驚,站起,指著小黑狗說道:“大哥,你瞧瞧,這里怎麼有一只狗?”
譚一兩湊過來一瞧,見著這奄奄一息的小黑狗,一下心了,連忙蹲下抱在手中。
小黑狗本是閉著眼睛昏睡的,被譚一兩這麼一抱,緩緩睜開了眼睛,盯著抱著他的人。
譚一兩低頭看去,笑道:“二弟,這小黑狗也才兩三個月,要不,我們把這個狗給養了吧。”
“養狗?”譚二錢詫異道。
譚一兩點頭,“沒錯,你瞧瞧我們地里這麼多東西,也需要一只狗來看著。”
譚二錢聽著覺得十分有道理,點頭說道:“那好,我們抱回去問問娘,若是娘同意,那我們就把這只狗養了。”
譚一兩輕輕了這狗的頭,笑道:“放心,娘一定會同意的。”
譚二錢背起背簍,拉著他說道:“走,我們回去看看。”
譚一兩抱著手中的小黑狗欣喜不已,跟著譚二錢一同回到家中。
譚大媽瞧著這小小的卷狗,本是沒有任何好的,畢竟自個飯都吃不飽了,怎麼還能養得起狗?
但是瞧著譚一兩喜歡的那勁,最終還是不忍拒絕,“那好,你若是要養,就好好養,這狗和人一樣,尋著你了,你得對它一輩子負責。”
譚一兩抱著小黑狗連連點頭,“娘,你就放心好了,我會好好養的。”
說罷,低頭了狗的下,“你呀你長得黑不溜秋的,以后我就你小黑了,小黑,小黑!”
小黑微闔雙眸,看著眼前之人,好似并不是很開心,看起來不是很喜歡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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