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二錢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準備上前回話。
不過還沒開口就被鐘慕白給搶先了。
“這金簪是我娘給我的。”
白掌柜眉頭皺著,朝譚二錢手道:“給我瞧瞧。”
譚二錢連忙將金簪遞給他。
白掌柜握在手中仔細仔細看著,雙手漸漸抖,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漸漸蒙上了傷。
那雙深凹的眸子呆滯無神,好似正在回憶著某些往事。
譚二錢和鐘慕白都看愣了,想要問話,卻又都不敢開口。
直到白掌柜自己回過神來。
白掌柜眸微微著,哆嗦了一下,朝白掌柜問道:“你娘多大了?”
鐘慕白睜著滿是疑的雙眸看著他,回道:“我娘若是還沒去世的話,現在應該有三十了。”
白掌柜臉上頓時又出驚,又問道:“這金簪當真是你娘給你的?”
鐘慕白點了點頭,“沒錯。”
白掌柜盯著金簪想了想又問:“那你可知這金簪是從哪里來的?”
鐘慕白搖頭,“我娘臨死前就給了我這個。”
說著,心里也越發激起來,忍不住朝白掌柜問道:“白掌柜,你當真是我爹嗎?”
白掌柜低頭看著手里的發簪,背負著手緩緩轉,沉默半響后,才慢悠悠說道:“這發簪是我當年親手打造送給我心之人的。”
譚二錢和鐘慕白聽著,頓時是滿是喜。
白掌柜長嘆口氣后,又繼續說道:“只不過,我那位心之人比我大上三歲,而你娘才三十歲,所以不可能是。”
鐘慕白跌了一下,微朝后退了幾步。
譚二錢連忙上前扶著,朝白掌柜說道:“師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師娘的發簪怎麼在鐘姑娘母親的手里?”
白掌柜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了,可能需要問問鐘姑娘自己。”
鐘慕白咬了咬,一時也答不上來,半響后,朝白掌柜問道:“白掌柜,可否能告訴我你和你夫人的往事?”
白掌柜并未拒絕,緩緩坐下來,輕輕了手里的金簪,緩緩道:“我那位夫人曾是平縣前縣令家的嫡小姐,出書香門第,雖算不上什麼國天香,卻是位恬靜賢淑才華橫溢的子。”
“我雖生在白家,卻是份卑微的庶子,繼承不了家業不說,還欺。在年時,我和兩相悅,私定終,卻因為門第之差,不得不分開。”
“后來我遠走京城,勢必要出人頭地,想著等賺夠了銀子就風風的回來娶,如你們所看到的一樣,短短十年不到,我在京城便有了落大的家業。”
聽到這里,譚二錢和鐘慕白都在為這段即將有結果的而到高興。
窮小子配千金小姐,話本子上不是常有的嗎?
誰知,白掌柜語調急轉,一下無限傷,“我記得,那日是春三月,就跟現在一樣,柳芽新枝,暖風輕拂。我帶著一萬兩白銀當做聘禮坐著馬車緩緩朝平縣駛來。”
“那天也不知為何,我的心一直撲通撲通狂跳著,想著許是因為就要見到所以有些心急,便從馬車上下來,騎著一匹快馬朝城里趕去。”
“就在我騎著馬到達城門口時,竟穿著我最喜歡的月白長衫在我面前緩緩墜落,鮮紅的濺起,染紅了的白,染紅了我的眼。”
說到此,白掌柜的聲音在泣。
即便過了幾十年,這一幕,依舊能讓他飽鉆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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