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二錢和鐘慕白倒吸了一口氣,依舊都不敢說話。
白掌柜憶到往事已有些失態,繼續說道:“我抱著的尸在城門口足足坐了三天,三天后我才知道,這十年來過得并不好,和家人決裂,飽流言蜚語,最后卻因為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聽說我在京城已娶妻,便傷心絕跳下城樓。”
“我終究還是回來晚了一步......”
從那之后,白掌柜下定決心不再離開平縣半步,將京城的產業能帶回來的都帶回來,不能帶的就全部都變賣。
可謂是散盡家財,最后只留下了現在一點點基業。
在往后的幾十年里,他都住在這個和墓地比鄰的地方,打算就此了卻殘生。
譚二錢和鐘慕白聽完白掌柜的往事后,總覺得和哪個話本子上的故事似曾相識,心里跟著莫名傷起來。
待傷過后,二人仔細一想,發現這段往事和鐘慕白沒有一點關系。
這讓他們二人更加疑了。
就在三人都惆悵困之時。
剛剛從外面回來的趙管家也瞧見了這個金簪,連忙走來道:“哥,這金簪我見過我見過。”
“你見過?!”
白掌柜和譚二錢他們一同朝他們看來。
趙管家連忙呸了一聲,說道:“不,不,我不是見過,我是聽說過。”
“聽說過?你從哪里聽說過?”白掌柜連忙問。
趙管家回道:“就在前幾日,我聽我家娘子說過。”
“我二姑?”譚二錢愣住了,這怎麼還扯上他二姑?
趙管家點頭道:“沒錯,是你二姑,我給送金首飾的時候,瞧著金燦燦的發簪,突然想起來數年前師父告訴的一件稀奇的事,說是當年師父在一大戶人家里給一位未出閣的小姐接生,生了一個兒,那家老爺夫人執意要將這嬰丟了,那家小姐死活不同意,最后還是被那家老爺夫人給丟了。”
“二妹師父瞧著那嬰可憐,便救了下來,送給了一位去往京城的商人,就在送這孩子離開的時候,師父不小心發現了這枚金簪,沉甸甸的一塊,瞧著就令人心。但二妹師父人心好,想著這發簪可能是信,不僅沒有起貪,還將發簪到了包裹嬰兒的包袱里。”
“許是那發簪當真瞧著貴重,二妹師父每每說起此事時都描繪得栩栩如生,所以我這一看就能認出來。”
白掌柜聽完之后,猛地站起問道:“可知道,是哪個大戶人家?”
趙管家搖頭,“這種事自然是不好點名道姓,二妹師父沒說。”
白掌柜又問道:“那你可知道,那孩子大概有多大了?”
趙管家回道:“二妹說過,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事,當年師父也還是個才出來沒接生幾天的新手,所以記得十分深刻。”
這時間一對,譚二錢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連忙抬頭朝白掌柜道:“師父,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鐘姑娘是你的孫?”
“當年師娘在你走后,生下了鐘姑娘的娘親,后來鐘姑娘的娘親流落在京城,生下了鐘姑娘。”
白掌柜從錯愕中回神,捋了捋思緒,朝鐘慕白深深看了一眼正道:“二錢說得對,的確是有可能。”
鐘慕白一下有些懵了,這尋爹,尋爹,怎麼一下尋到了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