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歸知道,這一次去港城絕對有很多事需要理,到那邊之後,可能本就沒有休息的時間的,所以在飛機上,能休息就休息。
現在雖然已經冷靜了下來,但是腦子裡還是會不自覺地去想港城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弦之看到這樣子心疼得不行,便說:「不管港城那邊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的邊。」
景燕歸看到了他眼裡的擔心,往他的懷裡靠了靠,輕聲說:「有你真好。」
方弦之手輕輕了的腦袋,溫聲說:「睡吧!」
景燕歸點頭,貓進他的懷裡,不管能不能睡著,至要先休息一下,閉上眼睛,也能節約一點力。
方弦之的懷抱溫暖又讓安心,紛雜的思緒是貓進他懷裡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散了很多。
原本以為自己不可能睡著的,竟也隨著時間的推移,緩緩進了夢鄉。
只是睡得並不安穩,睡著之後就開始做夢。
夢見了花向晚,在夢裡的花向晚笑得十分甜,就在帝都的岳宅里,花向晚跟岳晴照斗著,嫌岳晴照不是人,連飯都不會做。
岳晴照則說花向晚管太多,會不會做飯關花向晚什麼事,反正又不吃花向晚的。
花向晚便說:「你要真有骨氣,今天就不要吃我做的東西。」
岳晴照笑著說:「骨氣是什麼東西?我真不知道!」
景燕歸在旁看著們喝吵吵鬧鬧,也不話,就抿著在那裡笑。
夢裡的正好,似乎是春三月,院子里的樹木發了芽,看起來十分神,著生機。
花向晚又說:「哎呀,院子里的這棵榆樹快要結榆錢了吧?等到榆錢結了出來,我要用榆錢做一堆好吃的。」
說完笑地對景燕歸說:「你舅舅最喜歡吃榆錢了,他說榆錢剛採下來的時候做餅香得不得了,他就喜歡我做的榆錢餅。」
「好多年沒做人他吃了,他應該會很喜歡,到時候我得多做一點。」
畫面一轉,一個和岳硯有著五分相似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長衫,戴著眼鏡,看起來十分儒雅。
他走到花向晚的邊說:「媳婦,我今天買了一條大青魚,我給你做飯!」
花向晚笑著說:「好啊!那我就等著你下廚了,你放辣一點,晴照喜歡吃辣的。」
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向景燕歸站著的地方,笑得格外甜:「哎呀,我都忘了介紹了,這是燕歸,是晴照的兒,你看看,是不是比晴照長得還要好看?」
中年男人極溫和地看向景燕歸,眼眸里滿是溫和的笑意,他含笑說:「你是燕歸啊?都長這麼大了啊!晴照懷你的時候,我就去了港城,沒想到還能再見面!」
景燕歸看著他的樣子,只覺得十分親切,此時也不知自己是在夢中,便甜甜地喊了一聲:「舅舅!」
中年男人笑得眼睛都瞇了一條:「我和向晚沒有兒,一直都想生個兒出來,卻沒能如願,你是晴照的兒,那也是我的兒。」
岳硯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他此時約莫十來歲的樣子,上躥下跳,調皮得不行。
花向晚一直在旁念叨,讓岳硯乖一下,他是哥哥,要照顧好妹妹。
夢裡的岳硯卻壞得很,不知道從哪裡抓出一條蛇嚇景燕歸,沒料到景燕歸本就不怕蛇,直接抓過蛇扔進岳硯的裳里,把他嚇得嗷嗷。
家裡頓時就熱鬧得不行。
畫面再一轉,所有人都不見了,花向晚站在景燕歸的面前,輕聲說:「燕歸,對不起,舅媽沒能如你的願活得長長久久。」
「舅媽這些年來實在是太苦了,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往後你要照顧好你媽,別看你媽平時把自己說得很厲害,其實膽子小得很,什麼都怕!」
「我的事你先別跟說,免得擔心,還得往港城跑,就那樣子,跑過來也幫不上忙,到時候還得哭得稀里嘩啦的,還需要你照顧。」
景燕歸問:「舅媽,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花向晚笑了笑:「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人世間雖然很好,我卻沒有太多的留。」
「硯這孩子的子太過跳,我對他其實一直不太放心,但是現在有你幫他,我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燕歸,照顧好你媽媽!」
的影越來越模糊,景燕歸衝過去想要拉住,卻拉了個空氣。
方弦之的聲音傳來:「燕歸,燕歸,你怎麼了?」
景燕歸睜開眼睛,覺臉上有點,手一抹,臉上全是淚水。
見四周的人都朝看了過來,眼裡著驚訝。
景燕歸有些不自在,問方弦之:「我剛才怎麼了?」
方弦之回答:「你剛才一直在哭。」
景燕歸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有些擔心地問:「你做噩夢了?」
景燕歸搖頭:「不算噩夢,只是夢見了舅媽還有舅舅,我從來沒有見過舅舅,但是剛才在夢裡看到的那個男人,我知道他就是我的舅舅。」
方弦之聽這麼說眼裡的擔心更濃了些,他輕聲說:「你這是日有所思路,才會夜有所夢。」
景燕歸的眸子里有了一抹無奈,問他:「到哪裡了?」
方弦之回答:「在海上飛,估計再過一個小時就能到港城了。」
景燕歸拉開飛機的擋板往外看了一眼,此時十分熾烈,四周能看得到厚厚的雲層。
景燕歸的眼睛微有些刺痛,便又將擋板合上,輕聲說:「我沒事,只是覺得剛才的那個夢過於真實,心裡有些堵得慌。」
兩世為人,做過很多的夢,卻沒有一個夢如剛才做的那個夢那樣真實。
那種覺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夢裡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從沒見過面的舅舅,居然這樣在夢裡見了一回。
輕輕吐出一口氣,暫時還沒能完全從這個夢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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