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歸深吸一口氣，看著梁教授說：「我試試看。」

梁教授看了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卻知道已經拿定了主意，這會勸也沒有用。

現在距大四學生的考試只有十來天了，畢業論文和畢業答辯都定在半個月之後，這事對於景燕歸來講，在這麼短的時間要做這麼多的事，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梁教授也想知道，景燕歸能做到哪一步。

景燕歸回國的消息傳開后，蔣林芳立即飛奔著來找，跟嘰嘰喳喳地說著出國這一年學校里的變化，以及藥廠那邊的變化。

景燕歸一年沒見，也蠻想念的，見看起來神采飛揚，便笑著問：「看來你這一次的期末考已經準備好了。」

蔣林芳一下子就拉下了臉，白苗苗在旁抿著笑：「林芳是什麼樣的水準，你還不知道？這一年來你不在，更加浪得沒邊了，上學期又掛科了。」

「這學期還不知道會不會繼續掛科！」

蔣林芳瞪了白苗苗一眼：「我掛科我驕傲！你有本事也掛幾科給我瞧瞧！」

白苗苗笑嘻嘻地說：「這本事我是真學不會，林芳，你自己加油吧！」

蔣林芳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真是命苦啊！要是早知道考進帝都大學要面臨這麼繁重的學業，邊的朋友個個都學習這麼厲害，我當初大考的時候就不該超常發揮！我就考個普通的本科，那該有多好！」

眾人聽到這話哈哈大笑，都說晚了，現在已經是帝都大學的人了！

幾個人笑鬧著，氣氛極好。

晚上財大氣的蔣林芳在學校附近的飯店裡包了一桌，當是給景燕歸的洗塵宴。

這一次來的不僅是宿舍的幾個孩子，李琛也過來了，他一來就問了一堆景燕歸在國外的事，景燕歸都笑著回答了。

蔣林芳卻嫌他煩，直接打斷他的話：「我們今天是給燕歸洗塵的，不是來說國外手臺上的那些事！你們要做專業的流，往後排！再說這些事，我就把你丟出去了！」

這一年來，李琛跟蔣林芳他們也都了，聽到這話忙笑著自罰了三杯。

景燕歸在旁看著他們在那裡笑鬧，氣氛融洽而又好，微有些恍惚，離開的這一年，似乎大家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仔細去看，似乎又都有了一點變化。

只是這樣的變化，讓人覺得十分好。

洗塵宴結束之後，景燕歸就給蔣林芳布置任務，讓幫著把大三大四的課程全部找過來，要準備開啟學習模式。

蔣林芳有些好奇地問：「你要大三和大四的課本做什麼？」

景燕歸回答：「我想提前畢業，這一次要和大四的學生一起考試，一起寫畢業論文和做畢業答辯。」

這話一說完，屋子裡靜得跟什麼似的。

好一會蔣林芳哭喪著臉說：「我一直在學校里學漢語言文學專業，還天天為這學期會不會掛科而糾結著。」

「你倒好，出國一年學的是西醫，大二隻上了一學期，大三完全沒有上，一從國外回來就要跟大四的學生一起考試。」

「你這樣子，讓我們這些學渣何以堪？」

白苗苗也在旁說：「就是，讓我們何以堪？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一年多，梁教授天天拿你當教材來訓我們，開口景燕歸，閉口景燕歸。」

「本來我們就已經被你下一頭了，好不容易能口氣，你現在又來給我們表演這麼一出，這是要把我們全比渣渣啊！」

這話立即就得到了其他幾個生的認可，這一年來，景燕歸不在學校里，他們考試的時候都覺得輕鬆不。

這兩次期末考，沒有在前面鎮著，第一名也換了人，大家算是回到了正常競爭的水準，現在一回來，似乎一切就又變了樣。

景燕歸聽到他們的話想了想后說：「難道你們希我一直留在學校里，然後每次考試都拿第一？」

「不要！」幾乎所有人齊聲說。

景燕歸看到他們的樣子笑了起來：「你們都覺得這樣不好，那我還不如早早畢業，給大家更多的空間。」

眾人一想好像也有道理，只是在這一刻，們再次真切地覺到了自己和景燕歸的巨大差異。

景燕歸看到了他們的樣子倒又笑了起來，讓他們幫著借書。

李琛出去的時候跟在景燕歸的後說：「我以前覺得我的醫再努把力，也許就能趕得上你，現在卻發現，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李琛今年已經畢業，他在施氏草堂實習之後，就留在那裡做了一個坐堂醫生，他的醫有著長足的進步，現在也有自己的病人了。

景燕歸笑著說：「你不用妄自菲薄，你的醫已經很不錯了，往後只要用心鑽研，你的醫一定會比我好。」

李琛笑了笑：「我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能超越你的醫，你可能不知道，你對我來講就是學醫的目標，而有你這個目標在，我是一刻都不敢放鬆。」

「我不求自己能超過你，只求不要被你拋下太遠，等以後你說起醫學上的東西時，我不要聽不懂就行。」

景燕歸覺得他的話有些誇張了，之前打電話問錢白，李琛的醫進步非常大，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景燕歸吃完飯後就回了家，到家的時候，岳晴照正在屋子裡燒紙。

喊了一聲，岳晴照見是回來了，便喊過去一起燒。

岳晴照輕聲說：「今天是你舅媽的生日，我給多燒一點錢，這樣在下面也就能買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

花向晚的死訊傳回帝都的時候，岳晴照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只是沉默了一瞬，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都沒有哭。

用岳晴照的話說：「你舅媽不喜歡看到我哭，我這一輩子流了太多的眼淚，送走了太多的親人，如今走了，我就不哭了。」

景燕歸卻知道，其實岳晴照的心裡極為難過，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表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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